尔利知,他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那两人上,从未移开过。
以及,时隔多年再回答同样的场景,有了不少的他也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要注视着他们。
为什么步伐缓慢,仿佛之间相隔的数米是一段不愿走尽的距离。
是在拖延时间吗?唔,好像可以这么说。那就对了,他就是在拖延时间。
不想……不想靠近啊。
原来那个时候,沉甸甸地积压在心的重量就是悲伤吗?
所有还能动的血都聚集在,让膛如被烈火灼烧,一片乌黑的烙印。
然后它们得到了号令,一齐往上涌,先让颤抖着的双闭,随后经过双颊,汇集在眶,让的泪潸然而——
不对,那时的艾尔利本就没有人形,怎么可能落泪呢?
他的印象里也没有这回事。但是,当梦的艾尔利意识地抬手时,还是有晶莹的珠忽然落,砸在了袖甲的边缘。
其后,微弱的就顺着弯曲的弧度继续坠落,直至没的青草地,再也看不见踪影。
“艾尔利。”
被轻声呼唤叫回神时,艾尔利才发现,那段颇短的距离已经被他走完了。
绿发的青年用温和的神看着他,却在属于艾尔利的目光倏然间与他那浅淡的眸相时,突然说:
“——你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吗?”
“!?”
这语气平静看似寻常的询问,顿时让陷梦境的艾尔利心神震。
他能觉到被梦的力量缠绕着的自己的灵魂飘了来,在瞬间接受了时光飞逝的冲刷,从浑噩挣脱来后,又重新一栽现的躯。
慌张地站稳,他更加慌张地睁,视野一就清楚了,将直至今日仍难以接受的画面残酷地送到他前。
“……没关系。”
有人用不断消逝着的力气,握住了他的手。
力实在是太轻了,仿佛一秒就会如枯萎的绿叶般轻易地落,可他一定能真真实实地从这极轻的碰受到,那个即使死亡也无法改变的纯净的灵魂。
“不要难过,艾尔利。你早早地看见了我的未来,提前因为我沉浸在悲痛之,光是想到这里,我就不禁悔恨,为什么早些发现,为什么不能尽我所能来宽你。”
这是艾尔利的御主——大的、善良的恩奇都,人生的最后时刻。
在挚友的陪伴,即将迎来终结的青年憔悴而平静。他握着艾尔利的手,他也握着吉尔伽什的手。
“如果死亡是我注定得到的命运,我愿意欣然接受。”
“吉尔伽什,我的挚友啊,我终于能够庆幸,在我死后,你们都不会孤一人。”
“艾尔利,我从未把自己当你的主人或是所有者,你是我的挚友,亦是我之人。请接受我的祝福吧,还有我最后的请求。”
来了,等来了!在梦的恩奇都说那句话之前,艾尔利就已经知晓了的容。
他将无法遗忘的那最后的请求拆成字词放在齿间,果真从心间翻涌的众多絮绪翻找了曾现过的发自肺腑的悲伤。
——恩奇都一定会死去。
与改变奥兹曼迪亚斯的命运截然不同,恩奇都的死亡刻在世界线的,自他被神创造的那一天起,就已成为了未来。
也就是艾尔利的宝唯一无法碰的,“未来”。
“我不愿令你们悲伤,更不愿看到你们未来的孤独。凡人的生命结束后尚且能够得到解脱,可你呢,我的艾尔利?”
“在我离去之后,请你陪伴在我们共同的挚友,吉尔伽什边。”
“相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我真诚地……祝福你……”
戛然而止。
变得模糊不清的话音被未知的黑暗截断,景在瞬间之后转,仿佛象征着梦的主人的心境的震。
那之后的画面再无前面的详细,就成了颇为零碎的几段,但艾尔利几乎不用细想,便能分辨那些片段分布在记忆的何方。
——他跟随吉尔伽什跋山涉,寻找据说能够让人生的不老药。
——他坐在耸云的树,从几乎要将夜空遮蔽的枝叶隙间寻觅繁星的痕迹,无比疲倦的王终于妥协,倚靠着他沉沉睡去。
时间再度转,向更远的地方飞梭。
——他将回到王城后王的改变一一滴尽收底,看着沉痛的经历和挫折把傲气打磨,岁月又让王慢慢老去。
对啊,这些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啊。
梦的最后也就对应着这个说来漫、却又何等短暂的故事的结局。
弥留之际,英灵跪坐在王的病榻前。
“你承认我了吗?我得到将你称为好友的资格了吗?”他轻声询问。
仍拥有年轻时那般威慑的王却说:“在多年之前,我就应许了。”
应许你直呼我名,我对你可略去尊贵的自称,从此你便被我纳羽翼。
王伸手,英灵误解了他的意思,同样抬手想要与他相握。
但是,错了,王的目的不在于此。
他的指尖最先碰到英灵垂落在白皙脖颈前的蓝发,那缕发丝正如数十年前他无意瞥见时那般湛蓝,宛如最的绸缎。
牵连着这缕发往上,他的手终究落到了英灵的脸上。
这么多年过去,力缓慢积累,英灵终于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
王用早在年华逝时变得瘦的手指碰到了那足以用千般华辞藻修饰的面容,颜黯淡了些许的赤眸闪过了英灵至今仍不理解的绪。
“真是不甘呐。”
他似是极低的嗟叹了一声。
在英灵疑惑不解的目光,王轻微地牵动了嘴角。
——如果将你永远放置于我的宝库,能够添几分呢?
虽然稍有遗憾,还是罢了。
王在梦境的最后时分合上了双目,宛如了预期之的安眠。
而英灵……
艾尔利垂睑。
赶在梦境被光芒破开隙之前,他站起。
原本悬挂在腰间的铁剑已不在原,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由黄金包裹了原本腐朽破烂的剑、再在黄金之上用宝石镶嵌的极致华之剑。
这就是吉尔伽什送给他的临别礼,他一直珍惜,沿用至今。
*****
在朝的第一缕光华轻柔地降临在后时,艾尔利终于醒了。
大约睡过去了很久,酒的沉醉之意早早地消失在脑,就连最开始的那个景颇多的梦,梦说了些什么,他都已然记不清了。
只知大抵是受现实的影响,很合适宜地梦见了那两个人,醒来之后就得到了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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