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家公在阁楼里,叮当突然觉得自己有蠢。
“可我听说,这阁楼从前······”
沐若凉的目光黯淡了几分,却是淡淡地说:“莫听人们说,不过是阁楼旧了些,平日里少有人来罢了。”
叮当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可她心里总觉得,并没有沐若凉说得这样简单。她见沐若凉的手拿着本书,便随问:“你在这里看书?能借几本给我看吗?”
“你喜看什么,可以自便,只不过,”沐若凉顿了顿,“这阁楼的书多是与制香或者药草相关的,还有些制香之法久已不用,我爹便将那些书禁了。这里的书从来不让外人看,你若是看了,也莫对外人提起就是。”
说罢,他便径自离开了,叮当这才看见角落里确实有些书,是用布包着的,上面积满了灰,应该就是那些被禁了的书。叮当心里暗暗琢磨着沐若凉方才的话,这里的书不让外人看,可是她却可以随便看,这话到底有没有别的意思呢?
叮当闲来无事,便真的开始看这阁楼的书,也会学着些简单的香料,她心底里总是暗搓搓地想着,日后成了名副其实的少夫人,怎么也得知些制香之事,才能与沐若凉有共同语言啊。
这日,叮当正在将茯苓磨粉,一手着研钵,一手拿着杵,耐着捯饬了好半天仍是大的大小的小,本没个粉状。
正自气恼,便有一只优雅修、骨节分明的手握在了她拿杵的手上,背后能虚虚地觉到他的怀抱,鼻息间突然充盈着淡淡的药香。沐若凉的声音带着温的磁,在她右耳极近的地方说着:“要这样······这样用力才均匀,研磨可是个极考验耐心的事。”
叮当的整个都僵着不敢动,右边脸上仿佛能觉到他温的气息,让她半边脸又又。她哪里还听得见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可真好看。
一会儿,沐若凉又从另一个瓶里取了些白的粉末倒在个盘,那粉研得极细,叮当问:“这是什么?”
“茉莉香粉。”
叮当被那幽幽的香味引,忍不住凑近了一气,香是极香的,却一不小心了鼻里,只觉得鼻的。
“阿切!”叮当打了个大大的嚏,得一盘茉莉香粉纷纷扬扬地扑了她一脸。等她再抬时,那样像极了刚和的面粉团,真叫沐若凉哭笑不得。他连忙唤人打了来,自己动手用块巾打了去帮她脸。
了好半天,总算是显了庐山真面目来,叮当却仍是睁不开,她指着自己一只睛叫着:“睛里好像还有!”
沐若凉捧了她的脸便凑了上去:“让我看看,哪里?”
叮当呆愣着没说话,他那两片被她吻过的就在她前晃来晃去,脑里在激烈地思想斗争。——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趁他现在心好,跟他个歉呢?说自己那天不是故意轻薄他的?那好像是睁说瞎话!那要不要脆趁现在这个机会,再扑上去轻薄一呢?好像又有害怕······
叮当正琢磨着,卉突然一撞了来,她一见这二人的姿势就愣了。沐若凉和叮当凑得极近,他还捧着她的脸······
卉慌忙指着那装的盆解释着:“婢······是来收拾的······”说完,也不去那盆了,掉便走。
沐若凉这才从卉的神反应到自己的动作太过于暧昧,他连忙撤了手,不敢正去看叮当:“我也······先走了。”
叮当默默地站着,像一只了气的球,心里暗暗地寻思着,当初真该再多问上灵萝一句,沐若凉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上自己的。
☆、第七十七章古镇僵尸之吻
这日, 叮当决定去走走, 顺便去甄家宅瞧瞧,看看能不能得到些与甄明有关的线索,沐若凉知她对桃镇不熟, 便叫沐安与她同去。
叮当在桃镇上四转了转, 直至黄昏时,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与沐安一转去了甄家府门前。
甄家老宅想来是比沐府年代更久些,门上一把大锁, 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叮当曾听沐若凉说起过,甄家突然了这样的变故,甄明诈尸的那日便咬死了甄淼的娘, 府之人死的死,散的散。自那之后,甄淼便锁了老宅,搬去了表林宛的家。
甄府原也算得上是桃镇上的大, 一夜之间便凋败成了这样。叮当正自慨, 忽听得不远幽幽的叹息声,侧一看, 恰是甄淼一个人默默地站着,一绿的衣裙,茕茕而孑立。
甄淼侧目之间已看见了叮当,两人见了个礼,叮当不人知自己的目的, 便说是叫沐安陪自己来买些东西。
甄淼不疑有他,倒是主动地对叮当说:“既然来了,我陪你去瞧瞧吧。”
甄淼开了锁,三人了甄府。府多日无人洒扫,自是落叶满地,尘埃,甄淼看了几,便伤得红了圈。
叮当的目光四连了片刻,倒觉得甄府有几分书香气息。她迟疑了一,还是开问:“听说,甄家事的那日,你并不在殡的队伍里,因此,方得幸免于难?”
甄淼似是未想到她会问起这个,想了想说:“说起来,怕你不信,那日家父殡,我自然是要去的,可是临要门时,有人前来传信说约我外相见。可是我去了,却什么人也不曾见到。”
这解释确实让人匪夷所思,见什么人会比自己父亲殡更重要呢?而且,还是虚晃一枪,她竟然说不曾见到。叮当虽然一肚疑惑,却又总不忍心去怀疑她。
甄淼却自嘲地笑了笑:“我原也不指望有人能相信,我自己也是至今没想明白呢。”
叮当默了默,又问:“甄家与沐家,一直都这样亲厚吗?”
甄淼摇了摇:“并不是的,小的时候,两家是不来往的。”这说法,倒是与沐若凉说的一致。
“不仅不来往,我觉得,还似有仇一般。”甄淼轻笑了一,“我爹那个人,手低又惯于趋炎附势,总是先瞧不起人,见人家发达了,有了权势,便又一味地去结。”
叮当怔了怔,一时未能接话,她爹尸骨未寒,她却毫不掩饰地说这样的话来,怕是对逝者不敬。
甄淼却是坦得很:“你定会觉得我不孝顺吧?可我觉得,我只是良心未泯罢了。”
这晚,叮当回到沐府的时候,已是明月当空,繁星满天时了。不知怎的,她脑总是想起甄淼的那双睛,清澈明亮却又好像藏着说不尽的心事,不为人所知。
今夜的沐府有些让人意外的安静,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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