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IX/混音人生 - 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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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回来了?”她睡熟后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在里屋喊我。

    “今天怎么睡这么早,不舒服?”我边把包挂在衣架上边问她,借着灯光勉看了看墙上的表。

    不太晚,但也不怎么早,还能看会儿书。

    ——我怎么觉得今晚就跟了个梦似的?

    “没事儿,觉得有累就早睡了。”她叮嘱,“你洗了澡快睡啊,这两天晚上有儿凉,觉得冷了你再去大衣柜面拿条毯。”

    “好。”

    说完她就静静地睡着了,好像几秒钟都不到。

    我转去浴室冲澡,洗完只觉得肚里空,火烧火燎的,拿起饭桌两个冷掉的黄包嘴里,上的巾回了房间,把门关上。

    脖上挂着耳机,夜风得窗外树影摇曳,桌上那本参考书摊开了十分多钟,三行我都没看去。

    着了了。

    最后我在草稿纸上写满了两大页的歌词,实在坐不住了,去穿衣镜那边照了照自己。

    真没什么可看的。

    我掰扯不清楚自己的相随谁,连自己亲生父母矮胖瘦是圆是扁都记不得。

    但是有的人为什么就那么好看呢?

    我鼻都快到镜上,看了看这两年偃旗息鼓的雀斑,鼻梁能扛的,值得表扬;发被理发店新来的小姑娘剪坏了,额前一撮一撮就跟被人撕了似的,被李谦蓝活活笑到新的一茬来。

    总而言之,我还没自负到打什么分。

    倒不如说我一直活在人和人之间的差距里,坦然无争的接受现实,不曾质疑或反抗这“不公”——它是公平的。

    可是当我对某个人、某一类角有了心态明确的憧憬,就另当别论了。

    今天的事儿我谁都不说。

    隔天清早,我闹钟响了数不清多少次也没人帮我,穿上拖鞋跑房间一看,夏皆还在床上躺着。

    她抱着被蜷成了一个蚕蛹,就剩一发纠缠在枕上,我戳了她半天才缓缓地从被里冒,脸不是白里透红,是反着的。

    我伸手再往她额上一摸,得跟烧的锅一样。

    她看我的神很抱歉。我低看着她,想不到当年能在这条街上一人打三个氓的夏皆女士能这样楚楚可怜的表

    我叹了气,一边去屉里拿温计给她量,一边在心里迅速过了一遍当天的打算,去掉几个多余选项,不排除有私心溜号的嫌疑。

    ——我想我今天不用去上课了。

    转走的时候看她想抓我的手,没抓着,我径自去客厅找座机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请假。

    老师语调温柔,但没兴趣多问,那边都是晨读噪杂的人声,让我想起油条锅时的动静。

    我跑楼在就近的早摊买了小米粥和煎包,夏皆胳膊底还夹着温度计,喝了两哼哼唧唧地抱怨嘴里淡个鸟来,大早上想吃煎和火,还非要放番茄酱。

    我没多争论,从了她去厨房好就是。

    不知普天之所有女同胞是不是都这样,有一让别人都心甘愿满足她们要求的力,但我敢断言我肯这么伺候的估计只有她一个。

    多亏了在酒吧端盘训练有素,我单手托着连汤带的盘稳稳的在床边坐了,另一只手接过温计迎着光看了看,39度。

    “待会儿你吃了药接着睡吧,我替你看店。”我用叉分了一块火嘴里,顺手给她递去纸巾掉嘴角红的番茄酱。

    她吃着吃着忽然放,故作沉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浑不自在,方才楼上楼的跑我上就穿个背心,胳膊上汗都竖起来了。“怎么……?”

    她嘴一撇,了一筷在煎上,溏心儿都来了。

    “我儿……背着我,偷偷成好男人了!”她嘴里嚼着东西糊不清地说,“没有一防备……我不能接受,再过不久都会拱别人家白菜了……嗯?想想还有儿小激动……”

    我还当她要发表什么重大决定:“这位女士,都卧床不起了还有心折腾呢,戏骨不要太足啊。”

    “人家家的白菜有人家养,少这个心。”说完我才意识到我竟然如此自觉的把自己无衔接了“拱白菜的猪”这一角里,心惆怅。

    “将来有了女朋友不许不要我。”

    “嗯。”首先我要能喜女的。

    “得比我好看没关系,可以容忍,嗯,但是脾气不准比我坏,欺负你了那可就……”

    “妈。你再不睡我打120了。”

    她把脸的巾飞快地叠好扔在盘里,一里,闷闷地冲我摆手,“床前尽孝为娘心领了,走吧。”

    我没再多说什么,把散落在床边的被角往里掖了掖,端着盘去了。

    一猛不上学这大片的时间都空来了,我还有儿不习惯。

    在店里坐了一上午卖了几条烟和一些日用品,这店生意向来不咸不淡,想起八九岁的时候我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写作业,路过买东西的人总不忘逗逗我,看着我爬到的货架上拿东西,觉得有趣极了。

    这日湍急如河,表面潺潺涓涓,谁都不知它会奔向哪儿去。

    十一半过后,我想给夏皆打个电话问她醒了没,午想吃什么我顺路买了带回去,锁一会儿店门权当午休,在家睡个把小时也不打

    我一只手都起听筒准备拨电话了,后街陡然传一声爆炸的响。

    那声音震得街上的行人都站住了,对门的小贩相继起,我看见几个从刚从临街跑回来的人,远远一望,冒烟的那块儿就是我家的方向。

    我攥着电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甩话筒撒就往家跑。

    第 22 章

    往家跑的路上我脑袋空得直往里风,什么都不知了。

    人群都逆着我走,像一尾尾在泥浆挣动不止的鱼。被粘稠的惯向后推,我终于把它甩脱了,离爆炸地越近我越闻得到刺鼻的瓦斯味,熏得我脚底发虚,前看不清东西,好像撞了人,又好像没有,直到人密集得我再也挤不去了,我才张开嘴试着呼

    有两个消防队的人架着我把我往警戒线外的安全范围里送,我没站稳,坐在地上。

    前的东西忽然大了好几倍,像我小时候仰起脖楼,我拉着夏皆的袖问她,这个楼是不是可贵可贵了?

    夏皆就用手弹我脑门儿,说,你傻啊,你要全来吗?

    我用手翻翻袋,摸来三块钱币,其一个反面是脏的,被污垢覆盖住了凹凸不平的外表,是路边卖糖瓜的阿姨找给我的。

    我把那几个币抓在手心里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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