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说。手把净的杯码在柜的空当里。
“为什么?”
“呔!我嘛给你解释这个。”他假装有,朝我一指,“你是想来打工的吗。”
“是啊,”我喝了冰,,“我缺钱,工资周结行不行。”
他将信将疑的打量我,“穷成这样?你才多大啊,不到十八就敢来酒吧打工?”
我严肃地,“穷。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我不到十八岁。”
“你小把我这儿当什么场所啊。”他哂笑着,越过吧台冲我伸手,“我叫何故,就是‘什么原因’的那个何故,别人都叫我何胖,你可以……”
“哦,何胖,我叫夏——”
“你要叫我何老板!”他对我的从善如表示非常愤怒。
许是得面善又为人比较逗的原因,我对何老板印象相当不错,从小我也习惯了同边比我年的人打,他们大多数被岁月磨了一副好,老成,慷慨,仗义,不排除有社会渣滓的存在,我还是很愿意跟在他们边学习些东西的。
跟何老板谈好了工资,我们俩又胡扯了些别的,比如关于他的乐队。他告诉我他从大学时期组建乐队,从上不了台面到小有名气,一群老朋友经历过各坎坷风雨,最后还是成了遗憾。
“是因为穷吗。”我问他。
“那么庸俗。”他鄙夷的看我,“是因为梦想终究要向现实妥协。”
“……那不还是因为穷吗。”
“能只为了一个原因吗,”他说,“你是小孩儿还没到我这个岁数,二十大几了一事无成,别说车房了,连个对象都没……”
我忍着笑意,“没人你妥协啊,是你自己放弃的。”
“你懂个。”他不肯再跟我继续这个话题,从兜里摸包烟来,忽然问我,吗。
我犹豫了一,摇了摇。
第 15 章
我在何胖那儿打工的容比较单一,端茶送酒打扫卫生,最基本的服务生的活儿;工作时间不,白天生意清淡,闹的都是晚上,偶尔作为场地承接几个个演和活动,或者包场给一些聚会的人,因此工作量大且集,忙起来的时候连喝的工夫都没有,平常我都是夜里十左右回家,路上就会饿得大啃便利店买来的打折饭团。
总的来说,这里的环境和氛围我都不讨厌,甚至还有一隐秘的向往。
经过我这些日的观察,何胖人缘儿不错,酒吧有不少老主顾,有些回客一来二去也和他混熟了。在我看来菜单上那些价钱都是吓死人的,这些人也都消费得起,所以我才有那么的工资。我不禁怀疑顾客们平时都什么工作,让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和金钱用来消遣,在别人劳碌奔波的时候,坐来悠闲的喝一杯酒。
去打工的第一天我认识了那边的员工,一个调酒师,两个酒保,还有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服务生。论年纪和辈分我是最小的,都得叫一声哥或者,听起来像是油嘴的小鬼献殷勤,起初我叫得总不那么顺,毕竟我只这么称呼过那一个人。
当晚的员工聚会上何胖搂着我的肩膀,正经八百的提醒那几个人,不要引诱未成年喝酒,不仅因为过量的酒不利于青少年生发育,更因为这地方比较特殊,喝醉了会很麻烦。
我说还有人会趁机劫不成?就我这模样?
何胖却不拿这话当玩笑,他用一和自己的谐星形象全然不搭的严厉吻说,当然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见过有些人渣好你这儿的,平常看着西装革履人模狗样,背地里恶心着呢。记住了,鸟大了什么林都有。
我说,哦。等等,什么?
实际上,他提的这些我也都考虑过。酒吧鱼龙混杂,各个社会阶层的人都有,醉酒的场合也容易给人一糜烂的印象,好像来这里的都是些“不正当”的人。夏皆听说我找了在酒吧的工作时更是当场暴如雷,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忽悠了什么违法场所,即将从事什么见不得人的特殊职业。
她甚至跟我去酒吧看了一次,发现只是个普通的英式酒吧(单纯喝酒,与之相对的式酒吧则倾向于夜店)之后便放了心。我看得她还是自责的,家里本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法指望另一个收来源,所以我愿意、也必须跟她分担这些。
当时何胖也在场,礼节的跟夏皆打了招呼,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街坊邻居(我家跟这地方隔了他妈的整整三条街)一定会多照料的、我跟他一见如故的忘年之很乐意让我在这儿工作、诸如此类半真半假的客话。最后我妈走的时候,何胖的视线还遥遥的追随着她的背影,半晌才说,你妈好漂亮啊。
我了一他海纳百川的肚,怒,你想嘛!那是我养母!你丫怎么说话呢!
何胖闻言,赶忙修正了一自己不够尊重的语气,抑扬顿挫地说,夏息同志,你母亲真是一位迷人的女士。
我说你太猥琐了,何胖,你是我活到现在见过最猥琐的人。
他同我辩解,说他有喜的人,是他早已经分手的女朋友,他曾想给她写十首歌,因为这姑娘的生日是十月十号,然而第九首还没写完,他俩这段曾击败过质、距离和年少轻狂的纯洁就撑不去了,变成他闲置在酒吧角落里那堆寂寞的乐。
我想我明白但我不该说破,一个人有梦的权利,就像我也不切实际的幻想着我有一天能站在这个荒废的舞台上,跟台的人、跟这个世界谈谈我的理想。
我问何胖,你还会唱歌吗?
他垂睛看着那堆乐,像眷恋着已经离去的人,说,谁知呢。
连他自己都不确信的事,还要什么结果。
我知工作日打烊的夜,何胖会独自坐在唯一没有熄灭的那盏灯弹弹吉他,哼哼早就生疏的调,唱两首老歌,他唱得最好的是摇和民谣。他唱歌时的声线和平时说话是不一样的,有一被音符渲染的悲伤和柔——我本不想用柔这类词来形容这个胖,毕竟他因为我迟到了半小时扣过我工资,但他真的很了不起,我肯发自肺腑的赞他,就越发不能接受他选择放弃的事实。
我说你知说唱么,你知西海岸的匪帮和痞么,我想当Rapper,因为我还是个狗不通的小孩,因为我没钱,因为我跟那些人不是一个世界的,所以我就没有资格么?
我不信,我偏要试试。
我说,何故,你教我唱歌吧。
第 16 章
八月初我拿到了学通知,去学校取的时候顺便把李谦蓝的也捎回来,送到了他家去。
晚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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