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家幼女接,一连数月得椒房独,人人称羡, 但赵侯爷有没有这样年岁的姑娘, 只需在京贵人当稍一打听便知。而这位娘娘, 婢也觉得面熟得很,仿佛是在太后千秋宴上……”
余的话不必再说,陆震霆就算再糊涂也能猜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君夺臣妻,四叔那般清冷的,竟也能如此荒无之事。
抢了他的皇位还不够, 连女人都要与他争!
小环见他脸大变,知他想通关隘,因而乘胜追击,“说无凭,但想要求证也并不难。皇上如今正着她,冬狩必然要带在边,届时王爷找机会上前一见便知。”
陆震霆听完,久久未能回神,惨淡月光,他双空,不知是喜是悲。
而小环福一福,转过背匆匆消失在夜幕后。
这一夜,仿佛将他一生悲喜都耗尽了,余一空壳,孤飘在繁华似梦的街巷。
这一夜有人如火灼、心似刀割,有人痴缠拥吻难解难分,到底是因权力一,改天逆命,翻云覆雨。
青青被陆震霆摁在床上折腾了半宿,一早醒来腰还是半着,趴在她的枕上看着起穿的陆晟哼哼唧唧。
昨儿大宴,今日不必早朝,陆晟换一件墨绿绸衫,并不带冠,作一清清日常打扮。
屋里熏着苏合香,熏得人也发懒,陆晟由泽兰同云苓伺候着揩齿,又以温茶漱,适才将人都打发去,再又坐回床边,去逗白猫似的小玩意。
他伸手抚她后颈,仿佛住了蛇的七寸,猫的咽。
“没规矩,朕都起了,你还赖着不动,会不会伺候人?”
青青睨他一,话说得有气无力,“我都快被四叔碎了,自然是什么规矩都顾不上,皇上见谅。”
“昨儿可是你说要替朕一,朕给了你,你反而不依,又哭又闹的,这是什么理。”陆晟哂然一笑,温的掌心向一些,替她着酸痛不止的后腰,可算是天大的恩典。
青青睁着一双透亮的,细看是天真无邪模样,好奇问:“四叔,你与她们,与容娘娘,或是新来的两位答应,也是如此?”
“怎么个如此?”
青青咬了咬,支吾说:“就折腾人……折腾得她们也不死不活的?”
陆晟牵了牵嘴角,分明屋只剩他与她两个人,却偏要俯*去,凑到她耳畔,低声:“小十一若想知,回朕召幸慧嫔,让你藏在床底,如何?”
他这般无耻作,青青听在耳里,面上又是一,将脸埋枕里,负气:“想来是没人比我更可怜了,我原当你喜我,现如今看来是恨透了我,一心一意要折磨死我才甘心。”
这时候合该说两句好话安一番,谁知陆晟得寸尺,更要去撕她伤,“这话说的不错,难得你终究明白过来,你且安心,后有的是活儿。”
他这话里透着笑,耐心将她从枕上扒拉来,住她颌,吻上一双红多的,尝的不是绵绵无期的,是陆震霆或是天诸多人的求而不得。
他吻够了,她气不定,茫然地望着他,仿佛他就是她的天,她的神,她命运的主宰。
他用大拇指指腹来回挲着她沾着光的嘴,面上浮起一个满意的笑,“你与她们比什么?朕边,你总归是最要的。”
一,连自己都惊讶,却也收不住,只得再与她厮磨一阵,不舍当起,“朕要回乾政殿去,你好生歇着,上疼,就不必送了。”
待他自床边起来,又不忘自嘲:“即便叫你起来相送,想必也是叫不动的。”
一门,元安已在门边等,上前来低语:“昨儿夜里慧嫔娘娘的女月环在九门前拦晋王,或是提得差不离了。”
陆晟只当没听见,照旧快步向前,仿佛本无心在此。
他走时背脊,因登极多年,不似从前在外征战餐风饮,肤也渐渐养得细白,如此一看,还真能觉几分风公的气韵。
青青侧着脸望他背影,渐渐生倦意,朦朦胧胧间再度睡了过去。
梦她仿佛又回到太华山暨,那一日雪后初晴,一只白狐于慌之间闯殿,还未等她看清白狐全貌,注定要将她一生倾覆之人便撞开了门,痴痴立在雪与火之间。
然则他亦不知,这场相遇从至尾皆是注定。
她恨他,也怜悯他,更注定一生也挣不开他。
只求浮生半日,得闲梦。
陆震霆回到晋王府,对着陪伴他饮河的战刀枯坐一夜。
他脑走灯一般一遍又一遍回想着那一日他领青青,陆晟与她见面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每一个字,每一个音,每一个表,似乎都在他脑海当重新演练,令他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幻。
直到光从门窗的隙当透来,刺伤了他的。金达在门外说:“王爷,王妃娘娘回来了,您见不见?”
陆震霆一愣,显然未曾想过娜仁托娅会主动回来,前一刻他还在疼是该负隅顽抗还是息事宁人,若到了抚远大将军府上,他是决计拉不脸来哄人的。
这一闪神的功夫,娜仁托娅已然推门来。她换过衣裳,又仔细梳洗过,看来神不错,还能瞪大了睛上上打量他,见他神萎靡、双血红,料想应当借机刺上两句才解气,谁料她忽而在他对面坐,他与她之间隔着一把饮血索命的刀,刃上雪白,印的是他的不解,她的无奈。
忽然间娜仁托娅捂住脸呜地一声哭起来,用了满力气仿佛要将昨夜或是将这一生得委屈都哭净,她撕心裂肺,她痛苦至极,然而近在咫尺的陆震霆却满心麻木,他看着她,如同看一把椅一张桌,毫无怜惜。
金达在门外听着也不由得叹一气,去望枝摇摇坠的叶。
哭够了,嗓也哭哑。
娜仁托娅终于抬看他,呜咽:“我有什么办法?他说我是你妻,到死都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能怎办……”
她的怨与恨又要诉诸于谁?
是年迈的老父,还是当今天?
她不敢、不能、不愿,仿佛只能恨她自己。
她哭着说:“你能怎么样呢?陆震霆,你又能怎么办?”
他能如何呢?
他的目光落在刀刀刃上,怔忪之间,一语不发。
日上三竿青青才醒,可见昨晚陆晟折腾到什么时辰。
她只翻个,外等候的人便已听见响动,弓腰来,“主醒了?”
这声音不卑不亢,落地时偷着轻巧的温柔,不必回她已知来人是谁。
元安撩起床帐,撞见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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