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的, 预订的时间要到了。”
“咕咕咕。”鸽了鸽了。
“你再不起来我就——”程耀威胁的声音带着一丝丝调笑。
李柏舟忍住不问他。
“——我就抓早起的鸟儿了。”
......
继抓壮丁之后,程耀又不知从哪学会了一个招术,让李柏舟防不胜防。
他们一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作后赶往了站台,搭上了前往纳帕谷的品酒列车。
车, 红木、黄铜、蚀刻玻璃,端的是致、复古、典雅。
李柏舟和程耀坐在专列, 车开去没多久,就有服务员忙着为大家餐。
李柏舟轻轻拉了拉黄的窗帘,看向窗外成片的园。
这个季节已经成熟,所以能看到一片瑰丽的紫和绿, 和明媚的光一起拌成令人怦然心动的彩。
秋气,没有什么比看着窗外的曼妙风,吃着堪比米其林的更加丽的事了。
何况对面还是男朋友——
“上回来坐的是晚餐车,还没成熟。”程耀品着列车特有的赤霞珠红酒, 姿态优雅。
他穿了件灰黑的提徽标羊短大衣,神平静,像是从久远油画走的淡漠贵族。
但李柏舟觉得他穿得太黯淡了,来玩当然要穿些亮丽的衣服。所以早上酒店的时候,李柏舟穿了一橙风景印的运动仔装。
他举起照相机,对着正在拿白餐巾嘴的程耀就是一张。
系统呼:“恭喜你得到一张SR级别的cg——列车相伴!”
程耀投过视线,问他:“要不要拍朋友圈纪念一?”
李柏舟立想到了那次凌晨四起来在别墅里跑步。
[你怎么不拍你自己?]
[因为我拍照技术不好,拍得不好看。]
这次和上次一样,和机场那次一样,还是没有颜,不是程耀伤了李柏舟的心,而是照相机本就没有颜。但照片依旧很好看,毕竟人好看。
李柏舟将照相机往回翻了翻,发现了里面的很多照片。
他第一次在别墅醒来后查看手机,发现没多少照片,他知为什么自己在国外那么多天手机里却没什么照片了,原来都在照相机里。
记忆是粘叠成沓的缤纷。每一张照片,都是李柏舟将要找回的回忆。
在吃完午餐后,列车停了来。
如果说在列车上看着连绵的群山,看着整齐的山谷园已经让人陶醉无比,那么途停车的酒庄参观则是最大的惊喜。
一共有三家酒庄可以参观,在品酒屋里看着调酒师,李柏舟突然想到了林存儒。
“林存儒家里应该有酒庄的吧。”毕竟餐饮业佬。
“国国外都有。我妈也有一个私人酒庄。”程耀放酒杯,走了品酒屋,坐到了外面的椅上。
温柔的风,还有温柔的光,酒酵母几乎令人醺醺然沉醉在一片和煦的时光里。
“我小时候喜在放酒的大柜间玩捉迷藏的。”
“有一次往上爬,结果整个柜都倒了,酒洒了一地。”
“等家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醉倒了。后来我妈就不允许我去了。”
李柏舟听着程耀淡淡的叙述,不由低,凑近程耀的鼻。
然后轻轻亲了亲他的嘴角。
“一酒味。”李柏舟说,说得好像程耀把酒全都抿在了嘴上一样。
李柏舟其实在想,他没能参与程耀的童年,甚至没能参与程耀的少年。但接来的时光,他们将一起度过,,来抵掉那一整段失的年。
抿抿嘴角,程耀不自觉地勾一个笑容,对李柏舟说:“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我家可没有什么装满酒瓶的酒柜让我爬,也没有什么酒庄和家让我来玩捉迷藏。”
“上回玩捉迷藏,是在小学校园里,我躲到了副校办公室里。哦,当时副校是我的语文老师,而我是语文课代表,充分利用了特权哈哈。”
“但是当时有一个狠的,居然躲了女厕所。那一个大课间,特别闹。”
在现在回忆过去的那些小事,就像在秋天拿天的回忆来温心一样。他们说了很多彼此不知的事,多是小时候的一些事。他们的生活很不一样,光听这些事很难想象,他们两个居然会在日后成为侣。
旁边的草地上有两只小羊,快走时李柏舟把照相机给程耀拍两张照片。
也算是和张杰合影了。
在将照相机重新到李柏舟手上时,程耀握住了李柏舟的手。
两个人的手心都是温的。
李柏舟将相机挂到脖上,然后手上用了力。
“你是不是喝醉了?”李柏舟问程耀。
“醉了。”程耀说得云淡风轻。
骗人,品酒又没有把酒喝去。
李柏舟拉着总想去路旁摘什么东西的程耀回到了列车上。
甜品和咖啡正在等着他们。
“婚礼。”程耀突然说。
“这个列车上是可以办婚礼的。”程耀的手掌心慢慢有汗,他问,“你想不想办婚礼?”
“你是想把婚礼和生日一起办了吗?”李柏舟了一块果嘴里,“要啥婚礼呀,现在已经足够了。”
“嗯。”沉默了一会儿,程耀低声应。
尽有些黏,他们的手依然握在一起,就像没有婚礼心也可以靠在一起。
李柏舟继续看向窗外,金波一样的光缓缓变淡。
遍山遍野的逐渐缩小,变青。
自远而近地,暮垂,闭合,空余远山的葱茏。
一丝倦懒随着天的变暗垂落在了李柏舟心上。
耳边的动静悄然一停,继而响起不同的声音。
李柏舟动了一手指,摸到一片冰凉的空气。
他从车窗的倒影看到自己沉静的脸庞,然而对面没有程耀。
时空变幻总是这么幻而突然。
位于现在的他们正在坐午餐车,他们是一对刚刚表明心意的恋人。过去的他们却是在坐晚餐车,是还没有表明心意的,未来注定的恋人。
李柏舟站了起来,开始寻找过去的程耀,就像开始一段浪漫的奇遇。
捉迷藏咯。
三三两两的游客正回到车上。李柏舟在时空逆而行,穿过人群,穿过沉寂的土地,穿过崎岖与壮阔。
在一座小山丘上看到了程耀的背影。风得他的发飞。
“程耀——”
程耀回过,然后又转过,指着天边说:
“你看,天还没黑,星星已经来了。”
“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山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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