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起,彼此都是愣住了。
阿斗没想到会如此简单便碰到他,一时间心想好的计策都忘到了九霄云外,然而转念一想也对,金蛟剪既然是神,一定异于凡人,纵是生于世,八成也会像上一世般闻名天,既然沉戟寻到了,那么赵龙也不难找了,只是看面前这前秦皇帝的表,像是记得一丁,又忘了大半?
阿斗正在思考间,曹真已听得殿动静,不顾卫士拦阻冲殿来。
“慢慢慢……”阿斗忙拦住曹真,:“不妨。”
曹真舒了气,将腰际剑归鞘,拍了拍阿斗上那个灰扑扑的鞋印。
殿外起小雪,沙沙声里,苻与阿斗的双对望,阿斗的瞳仁犹如邃广袤之海,令他陷了一个悠远的梦境之。
两百八十六年七个月十一天的分离,俨然只是一刻钟,一弹指,一刹那。
无数零碎片段在苻面前闪过,稍纵即逝,他意识地伸手去捕捉,他们倏然远离,消失得净净,不留一痕迹。
只留冬天午后,站在演武场上的自己,战冠上两雉尾垂在炽烈的光,一金甲,绝世战神,为前生人而战。
“陛?”曹真的声音惊醒了苻。
曹真唤的是阿斗,阿斗忙摇手将他护在后。
苻转端坐于龙椅上,:“你就是慕容怀?”
阿斗笑:“对,正是侄儿,这是侍卫甲,那个是谋士乙……吉!来看陛了!”
于吉扛着个招幡颠颠地上殿,笑:“哟,金龙儿,这可找到你了……”一句话未完,嘴已被阿斗捂住。
“别说话。”阿斗低声,继而嘿嘿一笑,撩起前襟,跪在阶前,心想哑呐哑,从前你就跪了我两次,一次是登基祭天那会儿,还一次是把我养的小给踩死了,现跪还你一次,扯平了啊。
苻竭力使他颤抖的声音平复来,:“起来,不用在叔面前跪了。”
苻脑极其混,今日发生的问题已超了他的知识范围,想了半天,憋来句话,问:“吃饭了么?”
“还没。”阿斗摸摸肚,答:“我爹的兵还剩了儿,不到一万人,叔,您看要么这样?给我儿钱和粮草,我带着救我爹去?把那什么慕容冲慕容啥的,统统抓起来,捆到襄给您陀螺玩?”
苻二指戳着太,继而朝阿斗了,:“你……先吃饭去罢,饿着肚打不动,叔明儿想想,再回答你。来人,带他去歇着。”
阿斗挥开上前引路的人,恬不知耻:“阿斗要……怀想和叔一起吃。”
“……”
苻终于从神错恢复理智,怒:“去!上党大败还未与你慕容家算账!”
“哦……”阿斗不不愿地转,也不行礼,咕哝:“等我得势了,就……”
苻脑不大好使,耳朵却灵得很,漠然:“你就如何?”
阿斗又转过来,诚挚:“侄儿吃饭就摆两桌,吃一桌,倒一桌。”
苻气不打一来,阿斗急急忙忙地逃了。
两个慕容怀?这都是她妈的什么事儿?
苻只想仰天咆哮,反了慕容家了!不对,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胆的,连鲜卑贵族的小儿也敢冒充?
哪个是真的??苻回到最重要的问题上来了。
第一个来的像是真的,然而第二个……第二个慕容怀又是怎么回事??方才踹他的一刹那,苻有久违了的觉,彷佛冥冥之,碰上了等着一辈的人。这觉只有当初见到慕容冲第一面时才有过。不,与面前这少年相遇的一瞬,那砰然心动之,更在慕容冲之上!
简直是天差地远,云泥之别。
是了是了,第二个才是慕容家的人,苻相信自己的直觉,决计不会错。那么先前假扮慕容怀的人……又有何居心?难是汉人的探?
苻从未见过慕容褍的儿,其实看那模样,第一个来的慕容怀倒是像鲜卑人,而第二个不是十足一副汉人的相么?不一定,若容貌随母,倒有可能得像个汉人。
苻已经彻底错了,黄昏时分,他带着两名贴侍卫了襄城府邸,缓缓走了军帐。前秦皇帝在路上站了一会,看到军帐后,慕容怀闭上双,脸上有泪痕折着夕的光,苻对宇文述的行为嗤之以鼻,心想好一朵贵冷艳的白莲。
他对白莲慕容怀再无丝毫兴趣,决定去看看另外那个痞慕容怀。
痞慕容怀被安排住在后帐。
阿斗心大好,开始调戏曹真了。
“我就说嘛——化成灰我也认得来——”
“那个,陛……”
“叫主公!叫主公!”
“主公不可来……”
阿斗挂在曹真上,曹真满脸通红,叫苦连天,把阿斗拖来拖去,又不敢用力挣开,:“主公大喜……还请放开微臣吧。”
“我想想咋办好。”阿斗煞有介事地来,到案前,于吉正一五一十,数着手里那叠胡喜媚予的纸人。
“这家伙很明显是失忆了,吉,你是谋士,你给老想想该咋办。”阿斗:“要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地解决问题……我们好去找一个目标……”
于吉笑嘻嘻:“那简单拉,一折凳把他拍昏了,带回首山去,再来找银龙儿……”
阿斗嘴角搐,:“你可以闭嘴了谢谢。”接着转向曹真,问:“愚夫你说么?”
曹真沉片刻,答:“温候当真半也想不起陛了?”
阿斗:“我看他那傻样,踹了老窝心脚,还傻乎乎地盯着看了半天,八成没戏了,这辈和上辈一样呆,活了几百年还没见个。”
曹真又:“微臣以为,陛的复国大计,便该着落在如今的温候上。若咱们的消息不错,温候现在也是一国之君了,不若让他禅位如何?”
“嗨——”阿斗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谁还想当皇帝呢,白送我也不当。”
曹真愣了许久,继而颇有庆幸,唏嘘:“陛说的是,皇帝也不好当呢。”
阿斗不察曹真那语气,又:“然后呢?还有啥办法?”
曹真静了许久,而后起,踱院外,望漫天飘雪,缓缓:“前世一事,丹小时曾听父皇提起,父皇说,人生犹如庄周梦蝶,置梦境而不自知。”
于吉笑:“曹阿瞒那疑心鬼这话倒说得没错……”
曹真的声音恍若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阿斗只得曹不仅是名的政治老手,亦是对人生颇有见地的哲者,便示意于吉噤声。
只听曹真又淡然:“人还是那个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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