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趴到地上的矮士卒最先爬了起来,急声呼喊:“有敌袭——”
喊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在值守的岗位上,于是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另外两个士卒也很快跟着跑了上去,顾屿蹙眉,随即转折返回去。
散兵是应对异族人反应最快的兵,他们擅游击作战,一旦战机有变,绝不困守,机动速度极快,撤退之时,每个士卒携带最多不超过三日的粮,异族人也多是这战法,只是他们是走到哪里劫掠到哪里,而西北家家,一见大宁散兵,必定家门大开,扫榻相迎。
只是从荒墙到营帐的一小段路,沿途各军帐的士卒大半都起了,队列正,寒风凛冽,得刚营帐的士卒们缩手缩脚,但人一多,靠在一起,也就没有那么冷了。
顾屿刚回到营帐,就见白日里见过的一位校尉带着几个人和跟随他一路的文书卫兵站在门,跟着他来的飞鹰关将士们也都站在营帐前,见他回来,都是松了一气的样,校尉急忙上前说:“钦差大人,这次来的是多日前一拨和异族大军失散的轻骑兵,从声势上看,人数至少也有五千,夜里不明路况,直接撞到了这里,趁着现在战事没起,您赶快离开这里吧,王将军派我一路护送大人回主帅大营,到了大营,您就安全了!”
文书是顾屿从主帅大营带来的,原先定北侯在的时候,主帅大营是铁打的后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声势,惨白着脸,似乎就差哭声来了,校尉见惯了平时用鼻看人,战时跪着求生的文人,心本没什么波动,只是他本以为这次来的钦差也好不了多少,却见顾屿镇静地摆了摆手,询问:“异族骑兵是从哪一侧过来的?”
校尉不明所以,答:“由西面而来。”
顾屿说:“我军西面有一条冻河,能被岗哨听见动静,那些骑兵可是过了渡河?”
文书都要急死了,连忙说:“过了过了,就差一会儿,就能摸到我们营地来了!大人,我们还是快走吧!”
“慌什么,临战不论文武,何况敌军来袭,军人数本就有限,若然再派人护送我们,分兵事小,军心散事大,岂不是落了兵法最策。”顾屿眯了眯睛,说:“我去见王将军。”
军的将职其实很有讲究,将军也不是叫的,有的正牌有封号的将军,带的军队也是固定的,从他的封号就能看他所带的军队,例如车骑,骠骑,左将军,右将军,前将军,后将军,除此之外,就是大量的杂号将军。
杂号将军起源于前朝末年,军队扩大,只要是带了一支整军的武将就能被称一声将军,不过没有封号,就算作杂号将军,有的杂号将军带了名气,能被散封个名,但仍然算作杂号,而这一散兵的上官,就是这样一位杂号将军。
顾屿来时,主将营帐说得上话的校尉参军都在,一听他没走,坐在主位上的王将军顿时站了起来,脸上满是焦急和不耐,想来要不是念着顾屿的份,就要骂声来了,顾屿倒也看得来,他没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到了沙盘边上,看了几,也算是看了现在的大致况。
“敌军如今已过了冻河,夜间骑兵行路速度来看,当还在这片同我军营帐相接的树林,而且骑兵在树林难行,况比我们想的要好得多。”
顾屿这话才说完,就听一个大嗓门的校尉憋着气说:“迟来早来都是来,对面人数可能跟我们持平,后就是四五个连在一起的村,还有个大城镇,我们就是想走都没法走,只能打,钦差大人可快别添了,趁着没打起来,赶走吧。”
王将军瞪了那个校尉一,对顾屿勉挤一个笑容来,说:“钦差大人,您是朝廷派来的上官,前程无量,军卒命贱,您不能跟我们这帮人一块搭在这儿,方校尉说的也没错……”
顾屿抬手,王将军到了嘴边上的话只能咽了去,也不知怎么的,前这个二十的年轻人上似乎有着一难言的威势,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信服。
“不能撤离,不代表一定要死战,想来王将军也是想打个先手,占埋伏之便。”顾屿说:“只是在人数持平的况,埋伏战固然能起到一些效果,但对方是轻骑兵,速度快,机动,所以还是免不了正面战,可是?”
王将军拧着眉了,真正的作战,奇兵策略是很少的,多的还是用人命填人命,他确定,哪怕是战功斐然的宿将和他易地相,也不会有更好的决断了。
顾屿指了一沙盘上代表异族骑兵的小旗,在边上代表谷的沙土堆上了,说:“而王将军择定的埋伏,是在这谷,先手一次埋伏过后,由步兵冲阵杀敌,断了对方阵势之后,再从谷东侧骑兵,以血换血,要敌军全军覆没。”
王将军有些惊骇,看了看顾屿,还是。
顾屿叹了一气,说:“这就是本官来找王将军的原因了,此战若成,敌军覆没,我军不存,用我大宁八千将士的命换这些异族人的命,王将军就不觉得亏吗?”
第九十四章 计策
顾屿这话说来,营帐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平心而论,他说得没什么错,军不比朝堂,即便是官职再的武将,也是日日看着营地里的士卒过来的,也许只要一场小小的战事,就会有很多熟悉的脸再也看不到,时间久了,也就寻常了,可习惯离别,不代表喜离别。
要是一般的散兵,撤就撤了,可偏偏这八千散兵位置重要,背靠村落城镇,一步也退不得,不能退,就只有打,每个人都到了死亡的准备,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走了来,问他们觉得亏不亏。
王将军倒是还好了一,之前那个大嗓门的校尉已经忍不住了,大声地叫嚷了起来:“亏!怎么不亏!爷爷们的命是用来保家卫国的,不是用在和那帮只知抢钱抢粮抢女人的杂碎上的!”
这校尉一个可是没说来,顾屿就打断了他,语气不急不缓地说:“所以本官有一策,可覆此敌,伤亡定会更小,王将军若无他法,不知可否听本官来?”
方才顾屿来,只是看了一沙盘就能知如今战局,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他们正在商议的作战计划,王将军的心早已经有了偏向,他心知朝廷派来的这位大人虽然看着年轻,但绝不是个信雌黄的人,他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毫不犹豫地开:“大人请讲!”
军上分明,绝无逾越,故而之前还有质疑顾屿的声音,王将军一开,营帐就肃静了来,顾屿也没时间客,立在沙盘前,侧给王将军让了一个位,抬手指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