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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穿上熨笔的西装,走公司,打开电脑,邮箱里躺着整整三页的生日祝福邮件,他却一条都不想开看。
午助理来送餐,不敢多打扰,放糕就带上门去了。
秦魏宇忙到午上班时间,才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动到小小的糕盒上,打开挖了一勺油送嘴里,尝不什么味,好像麻木了。
华晟员工享有生日带薪休假半天的福利,午助理姑娘提醒秦魏宇时,他先是愣住,然后问她:“过生日,一般都些什么?”
助理被问得蒙住,磕磕:“生日的话……一般就是跟朋友聚餐,或者回家过,吃糕,蜡烛,许愿……大概就这样。”
秦魏宇。
他一个人开车上了红叶山。
去时正值大家烧完香拜完佛的返程峰,等他到了山上,太即将敛去最后一丝光亮,天昏暗,院佛堂里人烟稀少,白天供奉的香烛也快燃烧到尽,只有和尚敲木鱼的声音在秋日微凉的空气飘。
秦魏宇看着院间挂满红绳结的树了神,小和尚来清扫时,他才迈开步伐走佛堂。
老和尚念完最后一段经文,睁开睛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跪在佛像面前,面上无悲无喜,瞧着打扮应当正在人生最风得意的好时候,何以要来烧香拜佛寻得安宁?
来的都是客,老和尚手握佛珠上前问:“施主想求什么?”
秦魏宇一怔,嘴翕动几,半晌才:“我想要他回来。”
老和尚摇,念了声阿弥陀佛,缓缓:“风起缘散,往事休提。”
山时夜幕低垂,皎月星稀,秦魏宇把别停在路边,站在外面看了好久的天空,直到云飘过来,遮挡住星星的光亮。
都说过生日要许愿,凭什么他的愿望就不能实现?
他开车飞速行驶在环山公路上,脑不断盘旋着那句无可奈何的“往事休提”。
往事休提。
那以后呢?
这辈不行,那辈呢?
他承认自己偏执得有些疯狂,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把那些得不到的东西放在心里,不死不休地折磨自己。
何况他本来应该一伸手就能拿到,完好无缺的一个人,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秦魏宇咬牙关,将油门一踩到底。
他抬透过天窗望天空,许是车开得太快的关系,云被风散,星光来,忽隐忽现地朝他眨睛。
整整四个月,他的心从未有此刻这般轻松,好似盘绕在心许多年的乌云也终于散开,豁然开朗,得见天地。
他走了,我可以去追啊。
风在耳边呼啸,伴着轰鸣的引擎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夜空里坠着的星星,最后一气,慢慢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
“喂,唱完啦,你有没有在听?”纪之楠不满地拍桌。
“嗯,好听。”秦魏宇鼓掌。
纪之楠翻白:“你就吧,以后不给你唱了!”
“不一定要唱,说也是可以的。”秦魏宇开始切糕,“不过唱的话,我会更兴。”
纪之楠哼了一声,把这事儿认真记在心上,然后手舞足蹈地指挥秦魏宇给他切块小一的,顺便帮忙算一卡路里,周茹又嫌弃他这阵养胖了。
吃完糕阿姨还没过来,纪之楠说要去跑步机上挥洒汗,秦魏宇便揽收拾的活儿。
在厨房里接到舅舅岳松的电话。
都说外甥像舅,他这个舅舅平时跟他一样寡言少语,能用文字绝不用嘴,秦魏宇回国后就把电话号码给了他,这还是他第一次打电话来。
“小宇,生日快乐。”
秦魏宇为空双手洗盘,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料理台上,对着话筒说:“谢谢舅舅。”
“怎么样,去年的生日愿望实现了吗?”
“嗯,承您吉言。”
“那就好,和小楠好好过日。”
电话刚挂断,偷懒没挥洒汗的纪之楠就从背后上来搂住他脖,踮起脚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凶地问:“去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快说!”
秦魏宇笑了笑,手伸到后面了纪之楠的鼻,纪之楠吓得一缩,然后愤怒地徒手挖了一块边上放着的糕,抹得秦魏宇满脸都是油。
这些日以来,秦先生初尝家有明星的不容易。
纪大明星如今炙手可,刚传凭着肖扬这个角被提名最佳男主角,接来还有电视剧和电影要上,前途一片光明。即便最后没有拿到今年的最佳男主角,一个重量级的提名已经足以奠定他的人气和地位。
纪之楠这半天假请得十分艰难不说,午就要回剧组去,秦魏宇揽着他在床上睡午觉。
“诶,你说……”
“叫老公。”秦魏宇纠正。
纪之楠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皱着脸哼哼唧唧:“嗯……老、老公你说,上辈我也演了肖扬,为什么没有拿到提名?明明一样演的啊。”
秦魏宇想让他趁着太好多睡一会儿,一面轻轻拍他胳膊,一面小声说:“我猜你这辈运气比上辈好。”
纪之楠打了个哈欠,砸吧着嘴说:“嗯……我想也是。”
秦魏宇看着怀里呼绵像只小猫一样的的纪小星,心想,运气最好的其实是我。
上辈被那样好的人着,眨间来到这辈,许的第一个生日愿望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实现了。
一年前的今天,秦魏宇定决心把错失掉的幸福追回来。
他给舅舅写了封信,在信里说:
我想摘一颗星星。
数天后收到舅舅的回信:
然后呢?
秦魏宇摊开白纸,在上面虔诚地写三个词——他,保护他,一辈。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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