瑢自嘲一笑,“只有麻烦才找我。”
“麻烦找你倒是不至于!”包小胖说,“有啸哥在,怎么也得罩着你吧。”
邢瑢垂。他今天在颁奖礼后台是大风,还连累啸哥跟着挨骂,真没脸见任何人。
“没多大事儿,”包小胖今日不必要的废话也比较多,“可惜小萨今天没来,不然肯定揍那老氓的屎来。”
邢瑢闷声不语。
包小胖说:“他其实离这儿也不远,就在哪个影视城拍戏呢。”
萨日胜现在正经是一位有台词的角了,古装剧以及一些有民族风背景的影视剧,都找他饰演角。那些邀请小萨客串角的剧组,多半心里想的就是赚到一个很好用的武行兼术师傅,顺便教那些不会骑的演员学骑,简直是一角多用,便宜又好使。所以说,演员有个“一招鲜”也是很吃香的。
邢瑢有一阵没跟小萨联系,都不清楚对方的档期安排。
最近这个月,萨日胜就是参演了一关于成吉思汗蒙古王朝的电视剧。
剧本里,铁木真的家族枝繁叶茂,儿、侄、外甥的实在太多,急需一大群角演员。剧组里蒙古演员也很多,但得帅的真就没有一两个。导演可待见小萨了,直接指了剧本里一个最帅最讨喜的角给他。萨日胜就整天骑着扛着刀,跟在铁木真边上镜脸,往来征战英勇无敌可威风了。
这回演的就是大汗的儿,真就是个王爷了。
“拍完这成吉思汗的剧,他可能这个冬天就回家待着了,家里要给他说个媳妇吧。”包小胖说话没什么表,又往后视镜瞟了一。
助理提醒了一句,包包,您这路好像开错了啊。
刚才竟然转错弯了。包小胖同志骂了一句“上海滩的什么破路”,默默地打了方向盘,掉再开回去。
“哦,是么,要娶媳妇了啊……”邢瑢轻声说。
“嗯。”包小胖说,“他也不小了,他们草原上都结婚很早的,不会放他来这么浪着,二十四岁以前肯定要成家了!”
谁说草原上都结婚早?
瞎扯呢。
经纪人的,平生就靠这一张嘴混社会,漫无边际地胡诌呗。
包小胖还说:“我们小萨条件这么好,得又这么帅,而且来过大城市见过世面,不是小地方的土包了……这在他们当地得有不少姑娘家喜,上他家提亲的早都踏破门槛了吧。”
“我看小萨得挑吧?”助理也在帮腔,“回就在草原上搭一个大帐篷,蒙古人坐成一排,一个一个地相面,挑,挑了哪个就往人家手里个带玉坠的项圈,然后就当场抱走娶回家了,好像是这么个习俗吧……谁家姑娘有这福气,当咱们的小王妃啊……”
“小王妃一定要,要贤惠。”包小胖说。
“是啊……要,要贤惠吧。不贤惠的不能要。”邢瑢垂玩儿手机,里都不知在说什么。他不由自主就开了跟小萨聊天的对话框,看着从前发过来的那些风景图,看两人在成都爬青城山时的照片。那是他二人唯一一次合照,两人凑玩儿大自拍,拍得可傻了。
他后悔刚才没接对方那个电话。突然地非常后悔,非常舍不得,但他绝不会把电话拨回去。
永远就是这样,在两人指尖将将就要到的瞬间,突然就撒开了。还是胆怯了,缺乏勇气。还是没有缘分,就别太求。
一行泪突然划破眶,掉了来。
邢瑢闭嘴望向车窗外,没有声,没有让表破碎,把鼻涕泪又了回去。他坐的是后排座,前排那两位应当都没看他掉过泪……
包小胖让他家助理去开个房间,把邢小哥安顿了,自己溜达到大堂角落,讲电话讲了很久。
包小胖回来的时候说:“咱啸哥又厉害了,刚接到消息,金奖也想邀他去嘉宾。提名了动作设计、形象设计和视觉效果,三项。”
“恭喜啸哥了。”邢瑢一笑。
他了房间就把房门关了,把销也锁了,锁了两,关得死死的,一丝隙和气息都不漏去,然后一坐在门廊,木然地发呆。
心都像被掏空了,真难受啊。
语音信箱里充斥了许多消息,还有未接电话,大分都是垃圾,就是商雪麟那老氓和他们公司那些人发过来骂他、威胁他的。他就一条一条地删,还必须删得很仔细,生怕把重要的不该删的信息删掉。
删完了,清空了,发现也没收到什么重要的、不该删除的信息……
晚饭都没吃。包小胖其间又打电话问他,要不要来隔房间吃外卖盒饭啊。
邢瑢说,谢谢不吃了,没胃吃。
他就卸了个妆,洗了个澡,把脸上发上那些亮晶晶的山孔雀似的东西掉,更半夜在洗手间的镜前,终于让自己恢复素白的面目。
换洗衣服都没有,但实在不想穿回那光鲜亮丽的庆典西装,只能穿着浴袍来了。已经从心底里厌恶那些东西,宁愿光着,也不想穿那些在人前枝招展的戏服,演戏真累。
有人敲他门,估摸又是包小胖的助理,非要喊他过去吃盒饭。
“不去了,洗完澡睡了。”邢瑢隔着门说了一句。
门外还敲。
叹气,邢瑢一脸颓然地拽开门:“不吃了,洗洗睡了。”
门外的人也是板着脸,没表,盯着他。竟然是萨日胜。
邢瑢怔忡着,有半晌没缓过来,脑里时间线都混了:“你,不是去拍戏了吗?……怎么在上海啊?……不是,回老家结婚去了吗?”
“是在拍戏,但是想过来找你,”萨日胜特实诚地说,“还没有回家结婚呢。”
“找我,吗啊?”邢瑢呆然看着对方。
“包包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来,我说‘要’。就是怕你不开心,安你。”萨日胜说。
这人太他妈耿直了,轻轻松松地就把自家CP包小胖卖了。
邢瑢想把门打开,结果门链竟然卡住,半天都打不开。
“呃……这个门禁……也太结实了,外人绝对不来。”邢瑢趴在门边折腾那个链,都汗了,也没把门打开,“好像,好像是……哪里卡住了?”
他突然间哭笑不得,隔着那不足一乍宽的门,难受地说:“你看,你人都来了,我打不开门,这就是没缘分么。”
萨日胜也着急,从外面把一只手伸来了。
那手很大,手指健壮,对着那门链就动了。死命地掰、扯,使用暴力方式破拆,竟然就给掰开了……
“看来没我想的那么结实,能不能防贼,要看这‘贼’是谁。”邢瑢又很想笑,终于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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