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气,蹙眉方得缓缓展平。
而此刻绪平息,她才发现了飞廉的存在。
迎上对方异样的目光,莲华恢复淡然:“话本无趣,看得我心不佳。若你在意收藏,我拿别的东西双倍赔上。”
飞廉立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许久:“不见,心可未必不烦。”
那轻笑传耳,莲华没有回,却是脚步微急。
经了众仙君恭贺送礼,玉帝达诏令几事,广寒时光悄然而逝。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看似极短的时间里,人界却已遭了好些变化。
首先,在一众自然神的打理,那片荒芜巫山砌起了连绵山脉,了片片林木。如今此地一派生机盎然,恢复成一方人间仙境,丝毫看不大战的痕迹。
山林间百兽奔跑,鸟雀鸣叫。云雾缭绕山,溪叮咚淌。草繁茂,在风摇曳清香。无数皆生灵栖息于此,无忧无虑,自在逍遥。
可土地公不这么想,他眉皱得纠成一团,连弯腰打泉时都在唉叹:“我这招惹的,尽是些什么事儿!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拒绝上神之请。”
那黑龙未恢复前,他得提心吊胆,拖着重伤的龙漫山遍野躲藏。
那黑龙恢复之后,他更加悬着一颗心。因为那邪兽一心打探天,不禁让人陷的担忧——它好像随时可能攻上南天门,学某只石猴大闹天。
一瓢泉舀起,土地公苦着老脸。若黑龙真的搞了大事端,那他绝对要被当作同党抓起。到那时,他不仅得掉了这官帽,连帽底的脑袋也不太安全。
老者越想越怕,便一仰手瓢碗。山泉回甘,他可算好受了一些。
然而,还没等他再喝上一,一只漆黑的鸟飞了过来,落在了他的肩。
☆、轻吻
土地公觉得疑惑:“乌鸦,怎的没跟着那条黑龙?”
乌鸦挠了挠羽,有几分羞愧:“苍鸢大人去了冥府,我实力太弱,不怎么敢……”
“什么?!去了冥府?!”土地公腾地蹦起。
不祥的预涌上心,不好的猜测闯脑海。老者仰望天空,绝望自喃:“完了,我就这么一想。千万别真和那石猴一样,找阎王撕生死簿去了……”
土地公在心底万般祈祷,只可惜黑衣少年已忘川,就要接近那块三生石,且笃定了某个危险的心思。
那忘川河漆黑一片,浑浊得看不原貌。许多森白的骸骨散落其,一缕缕亡魂正凄厉尖叫。
一盏孔明灯悬挂船,照亮重重迷雾。随着船的行,漆黑河泛起波纹。木浆划动之时,孤魂野鬼被尽数拨开。
摆渡人一边划船,一面小心翼翼地瞥了客人:“这位大人,您是想参观奈何桥,还是要欣赏三生石啊?或者您与阎王大人相识,前去阎王殿喝茶?”
黑衣少年余光扫来:“喝茶。”
那双金瞳威严毕,一令人如坠冰窟。于是摆渡人不敢再问,只老老实实划船。
此时船恰经奈何桥,黑衣少年便抬看了一看。
奈何桥上鬼影绰绰,魂灵们排着队列,依次去到孟婆跟前,接了那碗熬煮万载的汤。他们接过汤药后,皆一饮而尽毫不犹豫。走过奈何桥时,便已是一脸茫然。
少年见状问:“这汤真那么有用?”他知晓孟婆汤传闻,但不曾细细了解。
摆渡人划动船桨,摇了摇:“孟婆汤听着玄乎,能一忘皆空,可实际上是个幌。真正使人忘掉的,不是汤药,而是他们自想要忘却的心。孟婆汤不过推波助澜,顺了那份心思而已。”
想忘掉,才能忘得掉。若不想忘掉,即使饮无数碗孟婆汤,也总会记得。这一,倒是与人间酒无异。
苍鸢视线一转,望见了一块矗立的石。
那石平面光,呈现郁的青,“三生”二字题写于上,光华转。
苍鸢只看了那字一,脑便闪过无数画面——夜阁楼的亡国帝姬,她葬火海时落的泪。动世伸的手,少女怀里的那只星鸢。最后是青翠巫山的宅院,莲妖递的苍青玉佩。
明明三生恋缠绵,却只叹缘结三世,始终不得善终。
不一会,船靠了岸。那摆渡人一放客人,便是木桨一撑,一溜烟地没忘川,连人带船皆没了踪影。
苍鸢打理面前的殿,殿门周遭雾气森森,似有冤魂在其尖叫。殿前则蹲坐着两只貔貅,闻得脚步即刻呲牙低吼。
少年踏上台阶,迈过门槛。那些雾气自动避让,无数冤魂鸟兽作散。后两貔貅已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声。
阎王在殿翻阅卷轴,受到异动立即想要起。却不想那不速之客比他更快,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肩。
“.…..您……这是何故啊?”一滴冷汗顺额,阎王呼试图放松。
然而接着,他看到了令人更加难受的一幕——黑衣少年伸手,拿起了案桌上的黑簿。
这一刻,阎王心崩溃——为何所有闹事者,都要跟生死簿过不去?
阎王痛苦揪心,黑衣少年哗啦啦翻完簿,朝他看来:“撕了这个,会怎样?”
阎王捂住:“冥府亡魂动,阎王帽不保。总归是折腾我一个,又害不到天上官。”
苍鸢歪了歪:“司命上神撰写母本,本了事,她该不会坐以待毙吧?”
阎王闻言,迅速瞥了他一:“那……也得求救信号发的去……”
苍鸢合上生死簿,冲着阎王:“那发吧。”
“.……这可是你自找的!”
阎王的手早已摸上了一锁链,此刻便是用力一拉:“狂妄!自从那石猴来过之后,我冥府的保卫措施可是极其完善!”
这一拉去,惊动的绝不只有司命上神。
届时,十万天兵遮天,百名天将蔽日。天震怒,便是一场无可躲的诛杀。
届时,任有翻云覆海之力,四面八方也成死路一条。
这边地冥府锁链拉动,另一侧九重天银铃响。
异变突至,白衣的上神从莲座上站起。
她走神坛,指尖轻一只疯狂摇动的铃铛。
银铃一声叮当,所有讯息瞬间传至脑海——凌的生死簿本,扬眉吐气的阎王……那黑衣少年似有所,一记回望。
金瞳一,穿透九天云霄,直直与上神对上。
叮铃、银铃掉落在地,上神倒退一步,竟有些踉跄。
与此同时,广寒摇铃响成一片,青年亦闻讯赶至:“这闹事的还真不怕死,摇铃一响,惊动的可是整个天。”
白衣少女面向天之摇铃,背对着青年,看不清神:“飞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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