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连续好几天,颜千言都在大家帮忙活。
这家人从未亏待过他,给他吃给他穿,还专为他收拾了一间房。
日一天天过去,颜千言越来越寝难安。一方面,他不知何时才能从这场过于真实的梦醒来。另一方面,他不明白这家人为何要待他如此。
——他在这个家里的待遇,甚至比大都要好了。
“是我想多了么?”晚饭前,颜千言抱膝坐在屋前的空地上,仰望着温的夕,微微眯起睛。
倘若他真的只有十岁,或许会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吧?可是,现在这个十岁少年的,是他颜千言——灵魂修炼千年,厉鬼成妖的颜千言。
他不信这家人真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善良。
可是,即便不信,颜千言也不愿妄加猜测。他向来恩怨分明,至少现在看来,这家人对他有恩。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他喃喃自语,又在原地坐了片刻,起回屋。
然后,那一顿晚饭,不,是那顿晚饭之后发生的事,让他永生难忘。
*
颜千言不知自己怎么了——好好地吃着饭,忽然越来越困,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
他的边,不再有大,以及大的爹娘。甚至,连他上的衣服都消失了。
不仅如此,他边还有许多像他一样赤的孩童。
他迷茫地了睛,从地上爬起,环顾四周,所有的孩童都蜷缩在地上,绝望地盯着他看。
聪明如颜千言,一开始竟也没想到那顿晚饭有问题。他第一反应,是大家事了,或许是被盗闯了家,所以才连累他沦落至此。
可是,他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时候醒,也就清楚地听见了门外熟悉的嗓音。
“这孩……请你们对他好一。”——是大他娘。
颜千言愕然转,视线穿过门,看到一个满肌的大汉一脸鄙夷地开:“卖都卖了,钱都收了,还他是死是活?!”
那一刻,颜千言只觉全上彻骨地冷。那觉,比起被自己的父皇卖,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明只是个梦而已,为何会有如此激烈的绪?
颜千言狠狠咬了,真恨不得立刻妖变,将门外的人都杀了。可惜现在的他,别说妖变,连同龄的孩都打不过——上天真是不公,总是给他如此孱弱的,让他无从反抗,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向命运低。
孩们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钻黑厚重的帘。
颜千言面无表地排在队伍里,真希望自己的里能生另一个灵魂,取代他,替他去承受这一切。
可惜,希望只能是希望,他依旧无比清晰地经历并受着此刻发生的一切。
队伍很短,不一会儿便到了他。厚重的帘有三层。钻第一层,有人把黑的锁链缠到了他的脖上。钻第二层,他被人抓着发行压倒在地,不得不像狗一样被人牵着向前爬行。钻第三层,动的火苗迷了他的,他什么也看不清了。
整整三排火红的蜡烛,烛光之后,昏暗的屋里挤满了人,每个人的都散发贪婪的光,犹如一把把利刃,要将台上的鱼千刀万剐。
受着无数视线对自己的侵蚀,颜千言双手撑在冰凉的地上,看着地面细小的裂发呆——我在什么?这里是哪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么?
脖上的锁链忽然一,颜千言不得不顺着锁链拉扯的方向爬了几步,受到后突然踹来的一脚,他一歪险些倒地,是撑住了,在地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不行!这样去不行!他不要这样!
“凭什么……”他咬牙从齿间挤这几个字,终是定决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大汉就是一拳,“我的人生,凭什么要你们来掌控!”
小小的拳落在大汉上,跟挠没什么区别。底一片呼叫好,甚至已有人开始叫价:“这,我喜!我一万两黄金,谁也别跟我抢!”
颜千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瞪了一——还是第一次那么生气,从未有过的愤怒。这些人,怎么不去死?!
尚未反应过来,脸上忽然挨了一掌,把颜千言打得直接摔倒在地。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想要起,可连睛都还没睁开,腹又挨了一脚!
“啊!”剧烈的疼痛迫使他发一声惨叫。
颜千言捂住腹,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攻击从各个方向袭来,他本无从招架。
肋骨不知断了几,嘴里全是血腥。好不容易睁开双,看到的是帘后一双双充满恐惧的睛。
“看到没有?这就是不听话的场!”大汉对帘后面的孩们说。
“去你娘的!”这话真是了颜千言的逆鳞,他吐了血沫,随便抓住一人的小便往死里咬。
一个十岁的孩,对战至少三个满肌的大汉,颜千言自知没有胜算,却还是使了吃的力气去反抗。
他无法对大汉们造成重创,大汉们竟也打不死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发现了问题:“不对!他的伤……他上的伤呢?!”
颜千言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听不到耳边的一切声响。他只知,他边的几个大汉,动作都莫名地一滞,他连忙抓住机会就地一,从一人的两之间到帘旁,几乎是连带爬地站起,推倒前的孩就往外面跑。
隐约间,他听到有人在他后喊:“这个孩不正常!他是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甜文,一不小心又了_(:з」∠)_
章小攻的前世场,嗯,大概。
第29章 觉醒
第一层帘,第二层帘。
原本厚重的帘,此刻像是没了重量,被颜千言轻易掀开。
他受不到帘的,甚至受不到手的存在。
上的剧痛占据了他的大脑,除此之外,他只剩一个念——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最后一层帘近在咫尺,颜千言睁大双,迫不及待地伸手,指尖几乎已经能够到它。
然而,尚未来得及抓住它掀开,后脑蓦地一痛,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从后甩来的鞭,不偏不倚到了他的后脑,大的推力让他失去重心,俯倒。
额与冰冷的地面狠狠相撞,颜千言前一黑,意识还没来得及回归便消散了。
“他死了吗?”
一阵诡异的寂静过后,一个大汉跑到颜千言后,犹豫着伸一只脚,踢了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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