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神仙?!」
男轻笑起来,却比哭更骇人,他轻声:「本座即是凶神,若是和风细雨,岂不是坏了规矩吗?」他顿了顿,打量一江霖,笑:「你是她的小人?那本座就个顺人,送你一程好了……」
他话音未落,后便传来了低沉的声音:「易彦星君。」
一行人回过去,便瞧见阿鱼正站在那球旁,一手了个决,低声:「若不想被毁,就请星君放他们一条生路。」
易彦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显然是有所顾忌,却还是用那低哑的声音轻笑:「阁是何方神圣?」
阿鱼迎着他的目光,低声重复了一遍:「请星君放他们一条生路。」
易彦「哼」了一声,「什么山树怪,也敢跟本座叫板。」
他飞而起,在空就已了手,拍向了阿鱼的天灵盖。阿鱼一手承了他的攻势,另一手结了个金印,作势要往那球上拍去。
易彦生生住了手,在半空翻个了站回了原位,凝视了他一会儿,而后拍掌笑了起来,「啊,我想起你是谁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像少女一样欣鼓舞的样,实在是让人连寒都要倒数起来。
阿鱼只冷冷面的瞧着他,易彦便笑着接去:「你就是那条天生好福气的小鱼儿,有名得很,有名得很。这三界五行之,六回之,好命的,就是你。」
他话锋一转,里的笑意变得无比凄厉,「白日飞升,还得了个这么漂亮的,你凭什么?!」
「若是星君想要,拿去便是。」阿鱼沉静,「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你不在意?哈哈哈哈哈……」易彦笑了起来,眶里却了血红的泪来,「你当然不在意……若你的是这么个怪,若你苦修千年却得了个凶神之位,你还能不在意吗?」
他像是对着阿鱼在说,又像是对着自己,哭哭笑笑,还留着血泪,简直像是厉鬼的化,骇人到不行。
江霖看他似是神志不清了,怕他对阿鱼不利,便抢声:「凡事有因才有果,既然命数如此,又怎么能求呢?」
这是从前景嵘对他说的话,原是用在阿鱼上,却没想到今天也能拿来对别人说。
「命数?因果?!哈哈哈哈哈……」易彦笑得像是连肚都要破了,嘶哑的声音却仍是听起来无比可怕,「若是真有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我一世从善积德,又为何偏要让我个太岁为祸人间?!」
他话音未落,就猛然向江霖了手,江霖睁睁地看着一金光穿过了自己的,而后晃了几步,一甜,吐一鲜血来。
「阿霖!」阿鱼再顾不上那球,形急掠,一把抱住了来的江霖。
「若你也是个好人,为什么此刻又会为我所伤?老天爷为什么没来保佑你?」易彦森地笑了起来。
「你……你这个……疯……」江霖吃力地说完,又吐一血,「你……你不神仙……」
阿鱼连忙摁住了他的,柔声:「你伤得很重……不要再说话了。你等我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
江霖从未听过他那么温柔的声音,像是对着心上人示一般的轻柔气,只被他这么温柔的一安抚,那痛得几乎要撕裂开来的便也不再痛了。
他,而后便闭上了睛。
阿鱼轻柔地放他,站起了来。
易彦见他一脸肃杀地走了过来,不由后退了几步,却还是腔作镇定:「要是伤了我,你可也没有好日过。」
「所以我不想伤你。」阿鱼直视着他,浑散发耀的金光来——
「杀了你就好了。」
第九章
江霖再次睁开睛的时候,是躺在自家的床上。他抬起胳膊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最后使劲地掐了掐自己的脸。
「痛痛痛痛痛……」江霖捂住脸痛呼起来:「我……我没有死?」
江霖亢奋地摸了遍自己全上,也没少了哪块缺了哪块,想来也应当是逃过了一劫。他这一动弹,埋首在他旁边的人就也被惊动了,悠悠地打了个哈欠,醒转了过来。
「你好吵。」阿鱼了睛,气平淡。
「阿鱼……我……」江霖刚要跟他说话,一瞧见了阿鱼的样,就吓得不行,立捧住了他的脸颊,慌:「你的脸怎么了!?」
那前些日早就褪去的鱼鳞,又通通了回来,而且要来得更密集,几乎看不到底的肤;不光是脸上,连手脚都遍布着黯淡无光的鱼鳞,比他刚来的时候,样貌更可怖了三分。
「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回来?」江霖捧着他的脸,又是心疼又是无措,「是、是不是跟那个那个什么星君来着的起了冲突受了伤?」
「他走了。」阿鱼淡淡,「我只是耗了些法力,才会定不了人形。」他看了江霖一会儿,才低声加了一句:「你讨厌这样?」
「我怎会讨厌你!」江霖连忙大声辩驳,看到阿鱼的神,就又红了红脸,「你、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嗯。」
「对了,冬儿呢?冬儿怎么样?」江霖急着要床,「我睡了多久?她的咒印解开了没有?」
「我送她回去了。」阿鱼捉住了他的手,「她喝了我的血,很快就会好。」
「你的……你的血?」只听他的平淡的气,真会叫人以为是「喝了一碗甜羹」那么普通寻常。江霖瞪大了睛刚要开,阿鱼就把枕在了他的上:
「……我累了。」
只不过是他昏迷过去的这段时间,那个太岁就走了,冬儿的病就好了,阿鱼却又一次元气大伤。纵然是有千百个问题想问阿鱼,只看着他那疲惫不堪的样,江霖就再开不了。
「那你就,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江霖摸着他的发,柔声,「等你醒了,我再问你就是了。」
阿鱼浅浅地「嗯」了一声,而后就真的在他上闭上了睛。
均匀地吐息着,像是无助的孩童一般,全然安静放松地在他的上睡着了。一儿也不像个面又坏嘴的妖怪,哪怕是那些粘稠的鱼鳞,也好像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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