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人,平日里也只晓得看书采药,脚没力,一时脚就狠狠地扭了一。全洒了不说,自己也狠狠摔一滩泥泞里。
江霖咬牙爬了起来,对着那空桶发了半天呆,而后连手都几乎颤抖起来,「哈哈哈」地边笑着边仰天大喊起来:「阿鱼你这个混……」
「这位公。」
江霖叉着腰不耐烦地转过,就看到了站在后的男。一玄衣衫,却执着一柄白伞,那伞沿恰好遮住了他的眉目。倾盆大雨里,他的衣衫却好像一都不会似的。
「请问这附近,有村镇可以落脚吗?」男抬起一手,那儒雅俊秀,带着笑意的眉目就现了来,让江霖都略微怔了一。
这世间竟然真的有这样神仙一般的人。
江霖许久才回过神来,然后才有些惶恐地伸手指了指自家的方向,:「那里就是东岭镇,公旅途劳顿想要歇脚的话,镇上就有小旅店。」
「有劳了。」那玄衣公冲他欠欠,刚想要走,又把那柄伞到他手里,「这就权当谢礼吧。」
江霖看他立刻就雨被打了肩,立刻惶恐地推让:「我是人不打,公要是淋了可就不好了。」
那人并未再答他,只笑着推了推他的手,而后就向着东岭的方向上了路。
——煊洌,你果然是,还活着。
第二章
江霖看着那人消失在雨幕里,叹了气把桶重新担了起来。雨已经小了些,兴许他还能再回去重挑两桶。那小伞倒是好看,只可惜他实在是没手可以用,只得斜在了后腰上。
刚走几步,他就觉得脚腕疼得不行,低去一看,脚踝起了好大一块。江霖从怀里掏了些药草来,嚼碎了敷了上去,一瘸一拐地要上路。
「你到底是有多笨。」
江霖一回,就看到阿鱼从一边的小路绕了过来,披着蓑衣站在他后,上的斗笠几乎盖住了他的整张面孔,只有颚上的鳞片在落的雨里更显了。
「我这么狼狈还不是为了你吗?!你是良心被狗叼去了?!」江霖气得几乎要扑上去咬他,这人到底有没有一让别人劳的自觉啊。
阿鱼好像是叹了气,随手往天上比了比,那雨汇聚成了溪一样了木桶里。而后他把上的蓑笠脱了来,往江霖上披好,:「你先回去吧,等到晚一些,我再挑回去。」
他若是等到天黑再回去,就算被人瞧见了,也不至于看个真切,当然就不会吓着别人了。
江霖看他一言不发地往泥泞的路边一坐,顿时竟然有些疚起来,完全也不再去考虑为了谁的问题了,只小声:「不要啦,你在这边淋雨,着了风寒怎么办。」
阿鱼抬望了他一,江霖才知自己又失言了,这世上哪有因为淋了雨而得风寒的鱼呢?他结结:「那、那个,就算不会得病,总也是……要不然,你带着斗笠,我披着蓑衣就好了。」
阿鱼想了想,就伸手接过了江霖手里的斗笠,而后挑起了担。他没走几步,就回看一看一瘸一拐跟上来的江霖,随后问:「碍事么?」
江霖见他居然破天荒地关心自己,一就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这小伤,怎么会有事,我可是东岭最的大夫啊!」
阿鱼,:「那你慢慢走,我先回去。」然后就迈开步,飞也似的走了。
江霖哑无言,只得张大了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这恶劣的程度,绝对是可以载史册了吧?他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觉得这个妖怪在关心自己么?!
想是这么想,他也只能苦笑一,慢慢地跛着脚走着。
他捡到了这么条怪鱼,只好全都赖他的命不好;要赖命不好,就要赖他那早早就过了世的爹娘;于是乎想赖也赖不到,只好索想开了。他全靠着这样才平安地活到现在,虽然日不算富足,好歹也平安。
江霖正这么一瘸一拐地走在山间窄上,远远地就又来了个人影。他正想着是不是该给人家让,人就到了他前。
「阿鱼?」江霖有些困惑不解,「你不是回去了?」
「嗯。」阿鱼背对着他弯腰来,「上来。」
「哎?」
阿鱼没有再重复一遍,只是一言不发地拉过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然后把他背了起来。江霖惊了惊,连忙想去:「你什么?!我又不是没!」
阿鱼没有说话,江霖却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你是因为要赶快把挑回去,才好回来接我吗?」
没有回答。
妖怪是会这么贴人的吗?还是又古怪又沉默寡言的妖怪?江霖默默地想着。但是原来,这家伙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不近人嘛。
哪怕只隔着单衣,也可以到阿鱼的度,完全不似的鱼那么冰凉,而是真正的人的温。江霖盯着阿鱼的后颈,看着那一块,并没有被鱼鳞覆盖住的肤,看起来柔又有弹,不禁伸手去戳了戳。
阿鱼猛地缩了缩脖:「嗯?」
「是的嘛。」江霖发现了稀奇似的,「你如果褪去了鳞,就是这样的吗?」
「嗯。」
「那现在不可以把鳞褪掉吗?」
「功力不够。」
「那要到什么时候才够功力啊?」
「吃光这个村的人。」
江霖笑起来:「哈哈哈你一定又说笑了。」
阿鱼猛地停住了脚步,微微转过,那大的斗笠让江霖并不能看得清楚他脸上的表,却觉得背着他的人的整片背肌都僵了起来。江霖不禁汗倒竖,战战兢兢:「不……不是说笑吗?」
「真好骗。」阿鱼冷冰冰地吐这三个字,那刚才还僵的肌也瞬间都放了,继续走了起来。
江霖又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掐住他的脖:「谁会没事拿这事来骗人啊?!你也未免太恶劣了吧?!」
江霖仔细地在脚踝贴上膏药,然后一瘸一拐地蹭到桌边去拿桌另一的那柄伞。阿鱼正要回他那「家」里,就顺把伞到他手里,问:「哪来的?」
「今天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看起来很不得了的少爷,他送的。」江霖用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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