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条线索的逻辑合理,统统梳理了一遍。
他以为结论至多不过就是像苏砚说的那样,被小Omega在底耍了一番小心机而已,然而每当他究其一个细节,都能挖掘之前忽略的东西。
比如余棠知有了孩也无法得到他的心,便闭嘴什么都不说。明明有很多去、有很多可以解决的办法,却偏要瞒着所有人,独自躲到山上,其实就是为了等他找过去,在迫不得已的朝夕相渗透他的生活,让他知晓他的好。
比如余棠明知和苏砚混在一起被他看到会怎样,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勾搭苏砚,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吃醋嫉妒、自阵脚,让他在极度愤怒说错话、错事。小Omega甚至不惜伤害到自己,然后悄悄离开,借他人之不动声地让他发觉真相,让他后悔,让他受到良心的鞭挞,让他无可奈何,只能满世界找那个被他辜负的人,以求心的安宁。
比如他千辛万苦找到人,追在后面求原谅,余棠却变得冷漠无,故意躲着他,让他抓心挠肝、看得到得不到。在他确定自己动了真心,想跟他好好过一辈的时候,余棠轻飘飘地说自己不了,既冷漠又潇洒地而,犹如兜一盆凉,渗他因为挣脱束缚尚未愈合的伤里,让他痛得刻,让他吃足苦,终是不能甘心。
再比如,余棠明知他讨厌被束缚,却一次次试探他的底线,每次不多不少,就越界一,怒他的同时恰到好地示弱,让他自己找到诸如 “不跟小Omega一般见识”之类的理由,从而心甘愿地接受,一步步倒退,直到在余棠面前打破所有原则,让他在心里扎了,再也除不去。
苏朔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苏砚上午说那些话意挑起两人的不合,谁知这低劣而幼稚的手段歪打正着,帮他想透了这些事。
只是他不知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怀里的小Omega睡得安稳,纤的睫覆在,随着呼簌簌颤动。苏朔看了一会儿,不自禁地伸手去摸,睫戳得人指尖发,苏朔的嘴角不自然地扬起,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其实这个过程其实并不全然没有破绽,比如他亲承认孩是他的时候,余棠夺眶而的泪。
人意识的第一反应是最真实的,可惜当时他只顾心疼,并没有将这泪与后来余棠突如其来的冷漠态度联系起来,轻而易举地信了余棠已经不他的话。
而被他忽略的更重要的一是,余棠从不在别人面前哭,先前从岳父那里得知余棠自上学之后就没哭过,他还诧异许久,现在才恍然明白过来,泪是余棠示弱的武,对苏砚是如此,对自己更是如此。
苏朔想起自己曾形容余棠“不是省油的灯”,没错,的确不是。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余棠另辟蹊径,把所有的“油”都耗在他想不到的地方,徐徐图之,步步为营,让他陷其却不自知,当真成了个傻。
第二十七章 正文完结
预产期在十月初,余棠提前十天住医院。
苏朔说话算话,请了一周的假陪在床边,虽有护士在,他还是端喂饭事必躬亲,样样不假手他人。
由于月份大了,余棠的得厉害,他觉得丑,不愿意让苏朔看见,苏朔就趁他睡着偷偷给他。
这事儿通过父亲的嘴传到余棠耳朵里,无可避免地添了些夸张成分,可依旧把余棠动到了。他思想保守,能想的回馈方法有限,记得苏朔说过看他笑,他就躲在卫生间里,对着镜练习。
这事从前也不是没过,练着练着还是有效果。被推产房那天,周围所有辈都忧心忡忡,余棠的Omega父亲更是当场飙泪,只有余棠本人,疼得冷汗直冒,脸都白了,还是面带微笑,十足淡定。
“嘛呀都,一闭一睁,孩就来了,你们这么张,让生孩的怎么办?”医生说着指指苏朔,“你,快咬他一。”
一般Omega都是在完全标记后怀生产,像余棠这样的实属罕见,医生担心他撑不住,让苏朔给个临时标记,有alpha的信息素在,好歹能让产夫放松些。
苏朔二话不说,照着余棠颈侧一咬去。
这事他不常,没轻没重的,余棠的脸当即更白了几分,苏朔问他疼不疼,他还撑着笑脸说不疼。
苏母心疼儿媳遭罪,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要什么都行,还保证等他一来,东西就摆在他前。
余棠拉着苏朔的手,犹豫许久,直到手术室门打开,护士把他往里面推,他才慌了,磕着说:“学、学,可以在门等我吗?”
苏朔本来就打算在门守着,怎么可能不答应。
手术室门关上的前一秒,余棠的目光还落在苏朔上,似有诉不尽的千言万语。
门关上,手术灯亮起,苏朔站在那里,恍惚以为自己全都读懂了,一瞬脑又空茫一片,什么都没抓住。
这些日,他一如既往地对余棠好,把不小心发现的那些事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曲。他也确实到了,不仅余棠毫无察觉,他自己都快把自己骗过去,好像他和余棠之间,跟所有人看到的一样,经历过挣扎、懊悔、痛苦和彷徨,终于得到令人羡慕的圆满。
事实虽不是如此,可到底算不上糟糕。
等待的过程既短暂又漫,苏朔刻意不去思考,然而或许是因为神绷,脑仍像装了一台速运转的机,有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掠过,耳畔也淌过成串杂无章的声音。
过云烟,通通不值一提。最后留在整个意识里的最清晰的,唯有余棠手术室前,看着他说的那句“可以在门等我吗”?
门应声而开,纷的思绪在刹那间随着大开的闸门被洪一冲而散。
苏朔重重呼一气,站了起来。
他认了,他妥协了。
小Omega心思沉又如何,被骗了又怎么样?横竖没别人知。
既然他都安排好了,自己合着掩耳盗铃,那只看结局不看过程的傻,也没什么不好。
宝宝生一个多月,大名还没定,家里人各有各的叫法,辈的疼来得简单直白,“宝宝”、“贝贝”不离,余笙和余苗则叫他“小A”,因为他是个健壮的alpha宝宝,生那天的啼哭声震得楼板都在晃。
苏朔的对儿的叫法就多姿多彩了,“苏大宝”、“苏小余”、“余小苏”,想叫什么叫什么,最近还冒“小鱼豆腐”的新称呼,余棠听了害羞,他就趁余棠不在,抓着儿的小手悄悄喊:“小鱼豆腐,小鱼豆腐,喜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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