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这要是放在三十年前,没有利福平,只能打链霉素,你这病什么时候能治好就得看运气了。”
何其:“嗯……是啊,我很幸运。”
何其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肺结曾经夺走过很多人的生命,鲁迅、萧红、林徽因……都死于肺结。百年前,这是不治之症,一旦染上了就只能苟延残消耗至死。
医学的发展就像是在和时间赛跑,跑得稍微快一就能抢回来成千上万的生命。
这几天,何其看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病人,开始发自心地觉得,自己很幸运,大家都很幸运,有幸生在这个时代,能够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命从肺结的影取回来。
秦百川带着他往楼上去,边走边问他休学了没有。
“……休学手续办了,”何其谈起这事还是有沮丧,“我痰检结果是嘛,现在已经是在休学了。”
秦百川赞同:“你真的应该休息一段时间,真的,都得了这病了就别跟自己过不去了。”
何其叹了气。他的导师也是这么说的。
何其的导师是他父亲的学生,今后半年都要在国外访学。何其打电话汇报了自己的况,导师沉默良久,才跟他说:“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你父亲走了,你要节哀。”
何其知导师早就对他失望了,但是一直没有办法,只要父亲还在,何其就只能沿着设计好的路继续往前走,导师也只能继续带着他。
而现在……是时候停来好好想一想了。
“叮”的一声电梯停,秦百川带着他去敲1005的门。
何其偷空回看了一,秦百川说过他住在胡教授家对门,那秦百川家应该就是走廊那的1001吧。
门开了,胡教授神矍铄,角笑纹显得友善:“小秦来啦,快来。这位是?”
秦百川不慌不忙地介绍:“这就是我同学何其,懂法律的,来看看能不能帮忙主意。何其,这位是胡老师。”
何其伸手去握:“胡老师,您好。”
胡教授刚把他们请屋里,一声“爸爸”就冲了过来。
秦楚楚扎着两个小辫,小手一张就抱上了秦百川的大。
秦百川拍了她脑袋一:“又没正形,别老抱着我。”
“那我再抱一分钟可以吗?”秦楚楚仰起小脸,看到何其就喊:“何其叔叔好~”
秦百川笑:“我值班的时候回不了家,楚楚就常在胡老师家待着。这孩见不到我就惦记,见到了就有黏人。”
何其不由得也伸手摸了摸楚楚的小脑瓜。隔三差五见不到家,孩心里难免孤单,他小时候差不多也这样,妈妈一回家他就黏着不肯撒手。
只不过何其小时候要更闷一,心里难受也不说,就是拉着妈妈的衣角不放,不像楚楚,见到秦百川就直撒。
秦百川也就象征地批评她两句,批评完了就带着这个挂件客厅坐了。
这个人……还真的有耐心的。
几分钟之后,邻居们都到齐了。胡教授就开始给大家讲他为次开准备的答辩书。
昨天秦百川加了何其的微信,在微信里跟他详细说了一遍这个官司的来龙去脉。
满园小区业主们和岱安业公司的合同在2012年6月底到期,业主委员会不太满意这家业的服务质量,不想续约。岱安公司赖着不走,别的业公司不来,岱安自己又不活,整整半年,小区里的垃圾没人清扫,漏了也没人修。直到12月底,岱安终究拗不过业主,才撤。
但是岱安公司并没有罢休,2013年他们回来挨家敲门收业费,收的就是7月到12月他们赖着不走的那段时间的业费。没人给钱,他们就到法院去立案,法院让这事走调解程序,岱安可能是嫌麻烦,就消停了。
去年,岱安公司把这笔胡搅蛮缠的业费,当成债权转让给了一个律师,这律师也是个奇葩,耐着把满园所有住,一一地都起诉了。
何其本科的时候学过法律,但到现在,他也六七年没碰了。
昨天答应了要帮秦百川的忙,回去他就赶把过去的书和笔记找来,临时抱了抱佛脚,又上网查了查类似的案例。
说实话,来帮忙,他觉得自己可能帮不上多大的忙。这个案发挥的空间不大,胡教授也准备的充分的了,接来就只能看法官怎么判了。他来了,充其量也就是来给大家壮壮胆。
邻居们一听他是秦百川请来的外援,都兴。毕竟律师费那么贵,为了这么个一千块钱的官司,钱请专业人士肯定不现实。胡教授年纪又大了,让他一个人给大家当代理,邻居们心里也都有过意不去。这况能来个业余的帮帮忙自然再好不过,三个臭匠个诸葛亮嘛。
几个邻居对何其就都客气,纷纷把他往里边沙发上让。
何其带着罩,他们也没怎么在意,毕竟现在空气质量不好,气不舒服带着罩门的人多得是。
胡教授把他写好的答辩书打印来,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份。
何其边听他讲,边翻着看了看,发现真的已经没有什么自己能提建议的地方了。
胡教授的主张主要是三,第一,民事诉讼的两年时效期已过;第二,原告主张的债权没有合同依据;第三,岱安公司行滞留半年,导致小区若公共设施损坏,更无权索要业费。
胡教授讲完了,邻居们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又补充了不少细节,主要就是岱安公司服务太差,滞留期间给他们各自造成的各困扰。
最后胡教授说:“好,大家说的这些我都会补充去。”
说完就转过来问何其,有没有什么建议。
何其想了一:“可以补充一,业公司主张的债权,得不到常理常的支持。”
法律毕竟难以覆盖现实世界的所有形,国又是大陆法系国家,法条和司法解释都是跟在实践后面逐渐完善的,因此在法律没有完全覆盖的案件,常识、常理、常也可以成为法答辩的重要依据。
胡教授听了何其的解释,还惊喜:“我之前确实漏了这一了,这不错,可以好好写写。”
何其看着胡教授跃跃试的表,突然有明白了。之前听秦百川说胡教授是研究逻辑学的,对法律也有兴趣,这位老教授应该是很乐意打这个官司的——正所谓过把瘾。
“好,您有需要我帮忙的,就随时联系我。”何其拿手机加了胡教授的微信。
能讨论的都讨论完,也过了午五了。
胡教授的老伴不太好,招待了大家一午,看着累的了。大家不敢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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