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两门,而后声音清清冷冷传来,“别装睡了。”
“呵。”阿卿不禁冷笑,“既然三殿知我还没睡,又何必故作君地扣门呢?”
那人冷哼声,一脚踢开闭的门扉,驱直。
他穿着墨黑织金锦直裰,腰间绑龙凤纹缀玉宽腰带,眉飞鬓,狭而锐利,乍看去,不像人,倒像是地狱里走来的罗刹。
阿卿半依床边,用指绞着青丝把玩,笑意缱绻。
“三殿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连椅都没有,白黔便笔地立着,寒声:“你不必拐弯抹角地指责本殿苛待你,更不要想着自己背后有五弟撑腰。”
他蓦地迎上阿卿戏谑的神:“因为,他撑不起。”
阿卿从来不惧他,索大方与之对视,“三殿过来就是为了特意给我一个威?”
白黔估算着时辰,并不打算与她多费,只:“来通知你,明日起开始去军营训练,为期三十天,每日卯时一刻西苑集合。”
将自己的来意告知对方后,白黔转就走。
“等等。”阿卿喊住他,“三殿既然如此厌恶我,为何又向皇上请旨要我来府上呢?”
脚步停。
白黔半回眸,嘴角噙着邪佞的微笑,“因为本殿最喜抢别人都在争的东西。”
待那黑影消失不见后,阿卿才锤了玉枕,暗骂了句:“草,恶趣味。”
虽说白黔有意想要苛待她,但伙上却意外地没手,鸭鹅鱼,以及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就连饭后甜,也是上好的红枣燕窝。
要说五皇府上有这些东西,她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五皇开了夕阁,也算得上安城隐形富豪了。但三皇除了会带兵打仗,似乎手并无产业,难他克扣军饷了?
正在阿卿觉得奇怪时,路臾抱着一团东西过来了。
他开心地喊着:“师父,师父,我给你到帐纱了。”
朱儿也跟在后面,还提着茶壶。
阿卿瞥了半旧不新的沙青帐纱,问:“哪儿来的?”
“当然是问家要来的啊!”路臾笑嘻嘻地答,洁白的牙齿,很是乖巧。
朱儿垂眸不语。
其实这帐纱本不是向家要来的。晚饭前,他们一起去账房要帐纱,结果被轰来。于是路臾决定自己上街买,却又被守门的侍卫拦住,告诉他们没有三殿的手谕不得随意外。
无奈之,路臾将自己房里的帐纱取来,又在厨房顺手牵羊拿了茶壶和杯盏,一齐给阿卿送来。
在朱儿的帮助,他三五除二就把帐纱挂上了。拍了拍手,路臾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这样师父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了。
次日凌晨,天灰蒙蒙还没亮。
阿卿就已经起床来到了西苑,她等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才见白黔带着一名手慢悠悠地过来。
阿卿指着鱼肚白的天空,质问白黔:“你不是说卯时一刻集合吗?现在到了什么时辰?”
这个人分明就是故意整她,最可恨的是他还诚实地挑眉笑起来,“本殿故意的,你能如何?”
在他的地盘上,阿卿自然不能将他如何,只恨恨地瞪他一,便要转回屋。
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后响起:“别说现在父皇还没将官衔授予你,就算官袍已经加,你也不过是四品将军,本殿是一品骠骑大将军,若你抗令不遵,本殿有权依军法置你。”
手握拳,阿卿隐隐告诉自己:小不忍则大谋。
随着三皇去了郊外驻扎的北向军军营,她才知所谓的训练是什么样。
即便武艺不凡,剑术过人,白黔却依旧将她当作刚军的士兵一般训练。
三皇要求他军营的士兵能引弓二百四十斤,臂张弩远达二百三十步,四发二;单□□远达一百五十步,四发二。
阿卿凭着厚的力轻松完成了这些要求,甚至取得了四发四的好成绩。
可白黔只称之为“雕虫小技”。
他将阿卿单独拎来,命她跑步十公里,挑五缸,还必须在午时之前完成。
一连二十日,日日如此,且一日比一日任务重。阿卿这才明白,为何白黔不在伙上克扣她了,他就是要让她吃饱喝足,然后好受苦受累。
路臾和朱儿见她日渐消瘦,肩上也多了许多红印,愈发心疼。
于是路臾更加努力地练功,发誓有朝一日要替阿卿教训那个趾气昂的三皇。朱儿也锈了个小人,贴上白黔的名字,在暗地里用针不停地扎。
在三皇府里的这些天,阿卿也没闲着。她白天假装顺从训练,夜晚就偷偷潜府里各个角落,搜寻三皇虎符的落。
就在昨夜,她恰好摸了白黔的书房,而且发现了一暗。她决定今夜再去细细探索一番,应当会有些新发现。
第57章 一行白鹭争芙慕
白黔的书房里摆着五六只瓶, 有凤尾尊、玉壶瓶、青瓷瓶等, 每一只都晶莹圆, 纹清晰,可见造价不菲。
阿卿之前将每只瓶都转了转, 没有任何发现, 后来她将其最为特殊的仿古兽纹凤尾尊拎起仔细观察一圈,待正要放时,意外瞥见原本搁置瓶的底座上有块方形砖瓦与其它砖颜有些许差别。
她将手放上去,用了三分力往,便听见机关启动的轰鸣声。
在书房正央的地板上现了方形的暗, 面是一条曲折蜿蜒的地。
九月二十日时。
阿卿只一人摸白黔书房, 顺着地了地室。她用打火石燃了两盏灯, 借着微弱的灯光才看清楚周遭的布置。
在她想象的地窖, 应该是藏满了金银珠宝, 周围修葺得金碧辉煌才对。
前这幅寒酸的景象很快将她拉回现实。
三面靠墙的书架, 上面摆满了各卷宗,随手抄起一卷,还有沉沉的灰尘扑面而来, 呛得人难受。
难她真的找错地方了, 这里不过是白黔用来放置旧书本的仓库?
正在阿卿准备无功而返时, 从卷宗里面突然掉一封信,泛黄的封面引起了她的注意。
阿卿拾起信, 打开扫了几, 上面的文字她都不认识, 但落款的印章却让她到奇怪。
白崇国的印章皆为朱红,而这封信上的落章是苍蓝,难这封信是来自白崇国外?
阿卿迅速将信纸叠好,收怀,留作证据。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一转便瞧见上方立着个人。
那人正是白黔,他笑眯眯地望着她,瑞凤光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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