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春 - 分卷阅读108

    还喝酒吧？”

    段小乙把手里的烟递到狄秋面前，狄秋吞唾沫，喝茶，移开了视线，说：“我真的是落了东西在这里。”

    段小乙说：“要报警我早就报警了。”

    他呼了一烟，半晌，两烟雾才从他嘴里了来。他又把烟递来给狄秋。狄秋伸手去接，两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段小乙手，狄秋缩开了，烟差掉在地上，他慌里慌张地接住，吃了一，咬在间。

    段小乙轻笑了笑，问他：“你喜这里吗？”

    “这里……”狄秋一扫四周，一指里外，“不错啊。”

    “不错是不错，布置得很好，很好看，但是你喜吗？”

    狄秋想了想，说：“还好。”

    段小乙说：“所以啊。”

    狄秋微低，挠挠鼻尖，朝段小乙欠了欠，轻声：“不好意思了……”

    他把烟还了回去，段小乙接过去吃，两人吃这烟，一香烟很快就烧到了。段小乙又了一，这回，狄秋自己掏香烟，自己烟。两人坐着吃烟，吃茶，闲闲讲张（聊天）。

    段小乙面朝着禅堂，问狄秋：“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别人的生活，不能说好玩不好玩吧。”狄秋说。

    段小乙笑笑，撩起衫衣摆，右搭在了左上，手腕靠着膝盖，把烟灰抖了茶杯里，说：“我不是很喜这里，但是范先生喜。”

    狄秋问他：“茶也是范先生喜的吗？”

    段小乙愣了瞬，旋即颔首，他稍仰起了脖，往吐个烟圈：“范先生说，你这个样，唱评弹应该很有腔调的，我说我不要，我讨厌唱戏，我妈妈天天唱，临死还在哼，唱戏有什么好。范先生说，评弹不是唱戏，你可以唱嘛，才佳人，喜冤家，很快乐的。”他瞥了狄秋，说：“范先生很会照顾人。”

    狄秋问他：“段老板，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段小乙一手撑着沙发，摇晃着悬空的脚，把手里的半支烟扔了茶杯，刺啦一声，烟灭了，他站起来，拍拂衣上的褶皱，说：“你有我没有的东西，我不能讨厌你吗？”

    狄秋不懂了，问：“我有什么呢？”

    段小乙没响，往禅堂去。狄秋伸着脖，和他：“今天没住人。”

    段小乙说：“我又不是偷窥狂。”

    狄秋哈哈笑，脖伸得更，问他：“您几岁遇到的范先生啊？”

    段小乙走了他的视线，但他的声音他还能听到。他回说：“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我哪里讨厌啊？”

    “年轻。”

    “就这样啊？”

    “就这样还不够？”

    狄秋乐开了怀：“段老板，你这样是不行的！”

    段小乙没声音了，狄秋匆匆吃完烟，走到禅堂门，往里看，段小乙开了盏台灯，伏案描经。狄秋说：“地藏经是抄给过世的人的吧？”

    段小乙说：“抄给我妈妈的。”

    “您妈妈一定很漂亮吧？”

    “我爸会打她，骂她是狐狸。”

    狄秋咳了声，不响了。

    段小乙：“要是世上真的有狐狸也蛮倒霉的，老是被人这样挂在嘴边骂，天天打嚏。”

    狄秋大声地打了个嚏，震耳地响：“阿嚏！！”

    段小乙抬，皱着眉，挤着睛看他，狄秋又是一声：“阿嚏！！”

    段小乙板着脸重新低：“你这个人可真够讨厌的。”

    狄秋用力鼻，说：“是的，别喜我，我一个朋友说，喜我会很辛苦的。”

    “喜什么不辛苦？”

    “喜一个也喜你的人吧……”狄秋说。

    段小乙冷笑了声，金笔一挥，恰指向那佛像，那瓶的方位。狄秋笑了两声：“我也不是很懂。”

    段小乙说：“即是空，空即是。”

    狄秋忙说：“但是，好看的东西，还是会忍不住多看两吧？”

    “你多看两，好看的东西也不会为你多留两秒。”

    “人不能因为会死就不活吧？喜一个人，或许他不会喜我，或许他喜我不会多过两秒，我就不去喜了吗？”

    段小乙看看狄秋：“我对你的私生活没有兴趣。”

    他又说：“你说自己不懂，你不是很懂吗？你说的都不是问题，都是答案。”

    狄秋一哽，吐吐，他转过，他突然燥，他去把茶壶里剩的苦茶都喝了。段小乙隔着墙和他说：“你很瘦了，不用减。”

    狄秋大笑：“我知！我只是嘴！”

    段小乙说：“我以为你不知。”

    狄秋又是一哽，嘴更，手心很冷，额上直往外冒冷汗。他慌忙跑禅堂，把瓶拿开，往1103里看。空空的房间里填满了黑暗。狄秋凑得更近。再没有别人的隐私，别人的秘密了，再没有吵架的夫妻，哭泣的人，甜的伴侣，光怪陆离的一个又一个小小的世界。

    狄秋低低说：“我去烟。”

    他翻墙去了1103。他走房间里，没开灯，拉了张椅到榻榻米边上，他前前后后比划了阵，把椅往边上推了推。他坐了。

    他看着面前的墙，揩揩手，说：“我一直都知吗？”

    “我知什么呢？”他沉默了，思索着，想着，他想到了，“我很想一个人。”

    狄秋攥了拳：“可能我不是想他，因为他……他可能代表了很多好的，然后……还有很多不好的东西，他好像一个梦，又是一个噩梦，说不清楚，但是他，他……”他稍稍松开了手上的劲，回忆，“他是我的同学，不过我们只同班过一年，我转学过去，我遇到他，还有小丁，我们三个人，我名字里有个秋，他名字里有个，很多人都叫我们丁秋。就是里的星宿老仙，放假的时候电视台会播，黄日华演萧峰，阿朱死的时候他郁闷了半天。

    “他人很好的，我说，我们去偷月考卷吧，他陪我去，我说，午的课太没劲了，我们去打街霸吧，他也陪我去，我说，你模仿家签字很有天赋，我觉得这个生意有搞，我们就卖家签名，假条，考卷都能签，假条十块一张，卷五块一张，赚了百多块，我们和小丁，还有他的一个隔邻居，一个女孩，一起去吃蒙古烤自助，吃得老板过来和我们说厨房没有羊了。”狄秋把自己说笑了，他睛，“他的那个隔邻居蛮漂亮的，在九读书，小丁喜她，但是我觉得她……那个女孩，可能喜……”

    他大叹了声，拍了：“很多人喜他的！他太受迎啦！我说过他很这件事吗？唉，也不知他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