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渐于陆 - 分卷阅读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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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直视的目光看起来澄澈又认真,“至少脸很不好。”

    慕云思神微动,又笑:“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察言观?”

    谢尘哼了一声:“才没有。”

    “又胡思想什么,你是你,别人是别人,”慕云思,“再说,怎么老是云思云思的叫,该喊我一声师父。”

    “要是大家聚在一起,我喊一声师父,他们怎么知我喊的是谁呢,”谢尘又回坐在桌旁。

    桌上的琴发铮然的声音。

    祁越醒神,恍觉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拿来了那张琴,窗外暮四合,祁越习惯地朝对面看了一,黑乎乎的一片,他又木木地收回视线。

    才不过一会儿,屋里就伸手不见五指。祁越理所当然地把顾寒的失明归结到自己上,他在黑暗里睁着睛,想什么都看不见,原来是这觉。

    上次喝得太多,酒坛空空如也,祁越倒了很久一滴都倒不来,才明白为什么山那些人那么喜这醉人之。他清醒着地坐了一天,也不是毫无结果。事不由人,怎么不甘不愿,也都得接受。

    比如待他如陌路的顾寒,比如那块太过要又太过可恨的玄武石。

    祁越想好后很少会再踌躇,他摸索到越昼剑,开门便来微弱的天光,让他微微眯了睛。

    “你去哪?”唐昭见祁越一整天都关着门,又不见灯,哪知人竟然在。

    “九琴,”祁越抬见到唐昭后不远的顾寒,又垂

    “这时候去?”唐昭惊讶地拉住祁越,“有什么急事,明天再去吧。”

    “没关系,”祁越,他像要叮嘱什么,唐昭等着,却又听他,“……我走了。”

    经过顾寒边的时候,顾寒:“你白日里不愿意去。”

    “现在又愿意了啊,”祁越停,只能笑了声。

    “没有人你,”顾寒

    祁越扬眉:“我想去就去了。再说,云思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只要顺着他意,总比现在好过,还能一举两得,我为什么不去?”

    “晚上不得山,”顾寒这时候竟又提门规,祁越心里又痛又恨,终于不不顾起来:“我留在山上,你还得避开我,看人脸久了自己识趣有什么不好?我今日山,至于门规什么随便你,想清理门也随你。反正……”祁越笑得凄凉又残忍,他说话咬牙切齿如同恶毒的诅咒,语气却轻飘飘的,“关你什么事。”

    祁越说完便走,手腕上却一阵剧痛,“我说了不能山。”顾寒钳着祁越的手腕。

    祁越使劲甩甩不开,几近崩溃:“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院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一个童提着灯笼引来了访客。访客一袭紫裳,后还跟着一个提着竹篮的小姑娘。

    “怎么,知我要来,几位特意在此相候?”孟诗禅抿着嘴笑。

    祁越甩开手,见一个咬一个:“半夜活动,你是夜猫吗?”

    “哦?”孟诗禅顿住,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看来不是迎我们的,那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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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越到底没去成,他一声不吭地帮孟诗禅研磨药材,还要忍着时不时被孟诗禅挑拣病,一会儿说他磨得太快,一会儿又说他用力太猛,“你们平常这么耍剑,用这样的力,治病救人的药,怎也能用这样的力?”

    祁越耐着,把力气放轻些。见着磨了一个时辰,孟诗禅在旁边瞧着,仍不喊停。

    “怕是成灰了,”祁越,“你不是庸医吧?”

    “我是庸医,你不连我也比不上么,”孟诗禅笑,“力气再轻。”

    “……”祁越握了药杵,却低着,“谢谢你救他。”

    孟诗禅讶然,发簪挑了挑烛火的芯,复又簪上。她从篮里倒一束细叶白的枯枝,一边翻捡一边:“我哪次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你有这谢我的觉悟,怎么不好好待他?我却也稀奇,没见过能把自己折腾成那样的,我便也了拙。我其实没找到治他睛的药,倒是可以帮你把睛换给他,你给吗?”

    “给,”祁越抬

    “别看我,我也没有明的法,只能把你的睛剜来。要是他醒着,一定会拦着,所以方才叫他喝了安神的药,”孟诗禅接过那小姑娘递来的一把短匕,在烛火上燎,“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不是谁,他都会拦着的,”祁越望着刀尖上跃动的火焰,说说停停,倒让孟诗禅觉得原来他脾气不错,以前纯粹是误会了他。“他烦我去找他,也可怜我修为浅薄,更不想听我说太多。我要是看不见了,他不想的话,就怎么都找不着他了。想想……还真是不甘心。”

    “你也不用非得……”孟诗禅翻着刀

    祁越笑了一声:“谁让你是个庸医呢。”

    “……”孟诗禅招呼那小姑娘端来一碗药,“此药止血,也止痛。”

    “你再去看他一?”孟诗禅又

    一时间人人都在怜悯他,祁越觉得这现在自己上,真是好笑又无奈。他接过来孟诗禅的那把短匕,却拒绝了:“不用了。万一他醒了,又是难堪。”

    “要是我不在,你就要偷偷去看了,”孟诗禅又把短匕拿回来,“还是庸医来手吧,好歹沾了个医字。”

    “你废话真多,”祁越被药汤的味得皱眉,“我少看一无关要,多看一却要多难过一,为何还要去看呢。”

    “稀罕事,你竟也有正常时候,”孟诗禅,“可见字才是无解毒,害人害己。”

    祁越到底对药反,他端起又放,抬:“为什么他会不记得我?”

    “我以为你有办法让他想起来,”孟诗禅避而不答。

    “以前的药也是你的,”祁越盯着那褐的药汤,忽然,“他的心是我吗?”

    光明与黑暗替,月落日升,最后一缕日光透过来,把斑驳清晰的银杏树影贴到了窗纸上。顾寒坐起,抬手到睛旁又放睛毫无异样,可他已经能看见了。

    “有不适吗?”孟诗禅把一团棉扔到盆里。

    顾寒了床榻,乍能看见还有些不真实,但他随即注意到了的微红,随着那团棉一圈圈地漾开沉。顾寒视线停留在逐渐变红的上。

    “睛疼?”孟诗禅,随手又把一团棉扔了去。顾寒这才看见她在拿棉拭着一把短匕,刃上的血染红了棉。孟诗禅缓慢又优雅地拭着刀刃,如同攀折枝。

    “不疼,”顾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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