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弟,缉人归案。”
冷血再也没有多看三英四秀一,执了剑便要往里闯,他在路过天心月旁时还是顿了一瞬。
他对天心月说:“多谢。”
天心月闻言反而愣住了,直到冷血已经走远了,方才回了神。
她想着那声谢谢,忍不住微微笑了。
冷血曾经追捕天心月三千里而面不改,无半儿也不担心他会着了上官飞燕的。不如说无认为冷血是最适合缉拿上官飞燕的人,所以才请他来帮忙。
张英风已经拦不了冷血,自然也拦不了无。
众人皆上了舍崖,天心月却在崖止了脚步。
所有人都回看向她,她却对西门雪:“先生去吧,我在这里等先生。”
西门雪静静地看着她:“好。”
天心月迎着他的视线,第一次半也不在意他那仿佛能看她心底的睛。她只恨不得西门雪能看的一些,更一些,那些她说不,也不敢说的害怕与叮嘱——
她既希望他看见,又希望他看不见。
天心月站着,凝望着西门雪,重复:“我在这儿等着先生。”
西门雪了笑,他向天心月,也重复:“好。”
这是声许诺,又像是约定。没有旁人能明白,似乎只有他们自己知。
天心月看着西门雪,忽而便也低笑了起来。三英四秀看着她,大都觉得她疯了。她依靠着西门雪而活,而如今西门雪去寻独孤一鹤决斗,生死茫然——她居然在笑?
不仅她在笑,连西门雪的面上都是轻松的。
天心月手无缚之力,孙秀青放弃了一观两人决战的机会,同意留陪着天心月,以免她横意外,惹得峨眉难以辨清。
天心月便坐在崖凉亭,瞧着峨眉山,颇为自得意趣。
孙秀青坐在她的旁边,冷眸瞧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不怕吗?”
天心月闻声回首,没有说话,可那里的神分明就是再问“我要怕什么?”
孙秀青忍不住:“西门雪死——”她刚一,便先自己咽了回去。孙秀青的神绷得僵直,显然也十分担心,她低低:“我师父无论对是刀还是剑,都天赋超然。他比西门雪早生了三十多年,西门雪输的可能太大了。”
“他,他如果输了……”
孙秀青咬住了牙,她看向天心月:“他输了,你怎么办?连我一剑都能杀了你。”
孙秀青说罢便转了,不愿再看天心月,可她忽而到手背一。
天心月不知何时握上了她的手。
孙秀青抬,便见这位柔弱的琴师看着她握着剑的手,微笑:“我知孙姑娘的苦恼。若是先生赢了,姑娘心里松气的同时又会无法面对尊师。若是尊师赢了,姑娘心里又放不西门雪。”
“姑娘剑术妙,又看得通透,故而陷两难。”
“而我不到。”
天心月看着孙秀青手里的那把剑,里羡慕有之,期待有之,敬佩有之。她最后收回了手,对孙秀青笑:“我是个没什么大用的人,也不懂剑客之间的相。”
“我是个琴师,懂得办法也都是些笨拙的法。”
她看着峨眉的山,温柔地像是一场梦。
“我呀,就在这里等他就好。”
孙秀青瞧着天心月,怔住了。她像是从没有见过天心月一般,愣愣发问:“如果他回不来了呢?”
“他会回来。”天心月弯了,“我在这里等他,就会等到他回来为止。”
孙秀青张了张,复而又闭上。她本以为天心月不过是靠着攀附西门雪,可如今看来,她竟是将自己的命和别人绑在了一起。这世上要有多、多沉的喜,才会令人将命相托?
孙秀青对西门雪有着倾慕,这倾慕让她向往着更的。可她尚且未能经历,便先遇见了。
孙秀青的眸一时有些复杂,她最终动了动手指,没有扶开天心月的手。
她叹:“凤姑娘,能得你喜实在是件很幸运的事。”
天心月闻言,只是但笑不语。
——得她喜,是件幸运的事吗?
恐怕不是。
她看着孙秀青的温柔里,藏着不愿她接近西门雪的冷漠;她说的话里,藏着她悄悄敛起的独占。她看着孙秀青的剑,就忍不住想到廻光的评价。和只读了剑阵,空晓剑意无剑的她不同。孙秀青与西门雪是一同走在那条路上的。
一条她永远及不了的。
她垂了,回答了孙秀青。
天心月笑:“我也希望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自从月月开始喜西门雪,就一章比一章惨(。
☆、路十八
西门雪从舍崖来的时候,恰是暮光微沉。
橘红的夕染红了峨眉卷起的云,火烧火燎地从前一直烧去了天边。夕半隐在青的山之,红的霞光铺了满亭。天心月的五远没有习武之人锐,孙秀青猛然间站起的时候,她甚至来不及将视线从上移开。
而后她听见了脚步声。
西门雪的轻功堪称一绝,以天心月的耳里本该是绝对听不见的。可如今她听见了。
她不仅听见了脚步声,还听见了他那柄乌鞘剑碰上腰带上金属的响声。
这响声像是故意给她听见的,否则天心月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西门雪握着剑会让剑柄碰上腰带的缘故了。
她转了,携起了风。
孙秀青刚要回叫她,天心月已经站了起来。
她在亭里,西门雪在崖的山上。他瞧见了亭里坐着的天心月,向她投来了清亮的。
在这一刻,天心月仿佛听见了风落枝雪落,听见了鸟过山鸣,看见了山涧泉澈澈,看见了星月同辉、绽翠。她听见自己腔里的心脏,从未有一刻搏动的如此有力而清晰。
而她注视着的,甚至半染血的男人,正朝着她的方向沉息敛目,轻微淡笑。
他说:“鸾凤,回去了。”
天心月在那一刻想了很多。
她在想为什么自己会听见雪落的声音,又为什么会看见如星如月。
她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到连站在那里的西门雪都顿了一瞬,而后向她伸了手。
天心月看着那只手,她终于想到了。
她想到了西门雪说过的话——怎么才算好好活着?随心而动,率意而行。
天心月的衣角翩舞,她跑至了西门雪面前,气息不稳。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抱住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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