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胖了。
吃完饭,两个小辈帮着陈素一块儿收拾餐桌,待一切忙完,时间将将过了七。裴以尧和陈听对视一,决定摊牌。
“妈,你先坐,我有事跟你说。”陈听搀着他妈的胳膊让她坐在沙发上,他和裴以尧则规规矩矩地站在她面前,搞得十分有仪式。
屋里的灯并不算亮,柔和的灯光,两个年轻人这么站着,一个冷峻斐然一个可活泼,连都很登对。
陈听一气,抓住裴以尧的手,:“妈……”
“好的呀。”陈素抢先作答。
“啊?”陈听愣住。
陈素这才意识到自己抢答了,有不好意思:“你们不是要公布恋吗?妈妈说好的呀。”
妈,这个叫柜,你少看明星八卦吧。
“阿姨,我是真的很喜陈听,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裴以尧觉得自己再不说话,话都被他俩说完了。
他这一说话,陈听和陈素都看向他。
“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让他开心,虽然我们都是男的,但开心跟别无关。我知我还年轻,但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爸妈还有您都知知底,所以,请给我一个机会。”
陈素的笑容愈发柔和,又看向陈听:“你怎么说呀?”
陈听心里正动着呢,被亲妈这样一问,张就要维护自己为文科生的尊严,来一段表白。但这到底太臊了,他实在说不,便神使鬼差地抱住了裴以尧,然后回看着他妈,双亮晶晶,脸颊红扑扑。
“好了好了,妈妈知了。”陈素被他羞得没看,也不打扰两个小年轻诉衷,就这么了,径自回屋去。
这厢,陈听还挂在裴以尧上——抱他是冲动,松手却成了难题。
“你要抱多久哦。”陈听回到家,又说起了家乡话,语气里便不自觉带上了吴侬语的调。的,有撒的意味。
“就一会儿。”裴以尧蹭着他的脸颊,乎得不肯放手。
“你的一会儿跟别人的都不一样。”陈听吐槽,但到时,他也不大愿意跟裴以尧分开,便跟他相拥着站了许久。
像两个傻似的。
“好了你快放手,我带你去个地方。”陈听好说歹说把裴以尧哄得松了手,而后带着他悄悄了船屋,却没走远。
船屋不远有个船坞,里停着陈家的一艘小木船。
陈听带着裴以尧上了小木船,慢悠悠地顺着河往月亮的方向划去,不多时便邂逅了一大片芦苇丛。
“就这儿了。”陈听略显兴奋地停,而后拍拍边的位置,说:“你来这儿,躺来看,我跟你说我们这边可以看到星星,比N市好看多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萤火虫。”
裴以尧依言躺,舒展手臂让陈听能把枕在他胳膊上。
小船悠悠,轻柔的波隔着木板拍打着他们的背,虫鸣和野鸭的叫声偶有传来,汇聚在晚风,似外婆家的童谣。
,是一大片城市里所没有的广袤星空,大无声。
“好可惜啊,星星似乎比以前少了。”陈听不知多久没有像这样看过家乡的星空,芦苇丛的香气闻起来也有久远的味。
但他始终记得他爸爸说的话,男汉要时常仰望星空,这样就不会泪了。
“没少。”裴以尧说。
“你以前又没见过。”陈听转趴着,支起上半看着裴以尧,:“人要诚实,说话也要遵守基本法。”
裴以尧看着他眸底的星光,嘴角微微勾起,没说话。
陈听眨眨,又眨眨,终于后知后觉的领悟了他的意思。
齁甜。
“啵。”他低奖励一个香吻,却被裴以尧反客为主。
夏夜的芦苇丛里,野鸭游远了,一只小刺猬在岸边窥探。年轻的恋人在小木船上相拥而躺,靠近、靠近,再靠近,鼻尖轻,换许多个甜的吻。
风过,像逆着时间的河,卷起波纹,让岁月逐渐变得悠,到——
他们可以牵着手去所有想去的地方,所有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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