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_等闲识得桃花开by一璀璨

了自己方才那声轻呼，他颇有些难为地看了看周遭，却看到良儿只穿着贴的白亵衣，已经坐在那儿等了很久，却是垂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顺着谨儿的目光，薛梓珂也向良儿看去。他侧脸安静，眉间尽是艳丽殊，本就是容亮丽的少年，此刻轻烟愁地看着她，明明白白地写着怨她冷落他这好一会儿。薛梓珂也忍不住有些心底发虚，叹了气便去拉抱他，把个衣衫单薄的小少年整个搂在怀里，隔着衣料能真切受到他玉肌清凉，好像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他的骨怎么会这样轻巧，搂在怀里像搂了一只乖巧的燕。

小燕窝在她怀里仰看她，黑亮亮的睛忽闪忽闪，红微启，想了会又作罢，如此几回，最后终于轻声开：“夫人累了，让良儿来服侍您吧。”

在纪府时，良儿就是小厮里生得最好看的。当他低微的份不足以撑起他的貌时，很容易就会成为朱门里的一个悲剧。因而他年纪小小却已经颇为世故，细思之，这世故也印证了他十几年来，自己孤一人成起来的苦楚。

谨儿是家的儿，签的也不是卖契，九岁那年更是在母亲的庇佑，顺风顺地当上嫡小公的贴小厮，他心单纯也不要，便是受了欺负，左右都有护他的母亲父亲解决。

可是良儿不一样，他万一单纯了，指不定清白还熬不到小公嫁的那一天。纪家家主也就罢了，就怕叫府里哪个不知生父的庶女给破了。良心好些的纳他个通房，若是遇上个坏心的给他开了苞后不闻不问，府上的仆女们便会心领神会，以后只当他是个不要钱的窑哥儿，每到了夜里就会将他拉小库房，许多满臭汗的女们排着队他。哪天肚大了也不知是谁的，总之生来就是了，他签的是死契，若是没有哪个女娶他为他开籍，他的孩生来便是纪家的家仆。

这样的事在大里，平心而论其实也是看惯了的。他就记得他小时候，曾经有个生得很好看的哥哥，有回不知怎么的就叫家主破了，家主却不喜他，当时也盛传是他妄想通房，往家主的茶里了药，可是家主最恨这样心多的男，纳他的话半个字都没有提，从此良儿便常见还不到夜里，那个哥哥的房前总有面目不同的仆女偷偷摸摸地蹿了去，过不了一会，男破碎的和女的息声便会断断续续响起。

良儿不曾觉得十分香艳，因为那里，向来着绝望认命的意味。

那个哥哥，曾经在他不好的时候为他送来过姜汤，递汤勺的手指白皙修。可是这样温柔好看的哥哥，最后也没有得到一份，良儿府时他尚怀着第三胎，同样也是不知生母，或许是哪个不得的庶女，又或许是哪个丑陋油腻的仆女，哥哥自己也不想知。知了又怎样呢？这个时代的男，都是同样的品。为人岂会不自，只是世如此，清醒男微薄的怨恨，注定掀不起半浪。

良儿府前，曾经偷偷买了些市面上常见的画本儿，不过才翻了几页便面红耳赤看不去，羞得碰也不敢碰，只胡在床，默了片刻，到底还是咬了咬牙，灯翻开画本。

他亲见薛梓珂谨儿的模样，忍不住得发疼，从未舒展开的此刻绷得的，对一个来说着实有些难捱。这也是他看画本时完全不曾有过的况，着讨好妻主是一回事，碰暗自倾心的女，又是另一回事了。那是他，神魂同一的渴望。

她会善待自己的吧？

良儿自小见惯底层人污秽事，他不曾过，却对敬而远之，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愿意对飞蛾扑火，左右不过是个生凉薄的女，那些天真男都不过被看上，被女一时兴起地玩，总会有被厌弃的那一天。只有银两是自己的，只有死不会厌弃自己。

可是等他看见薛梓珂着轻纱，背着斑斓的灯火，朝他施施然一笑，他觉得自己一瞬间仿佛轻如飞蛾。他不曾过，所以说得很轻巧，但是终于有一天，终于遇见这样一个命里注定要系上红线的人，哪怕她会伤他赖以为生的翅膀，可是能在她怀里焦灼着枯萎，他是愿意的吧？是愿意的啊。能在她怀里啊——良儿把脸小心地往她雪白脯上蹭了蹭，等脸颊到她细腻柔的时，脸红如火却没有避开，只是僵着背脊低小声：“请、请夫人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