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 - 215-222

见了没。丫鬟走後，墨九走去铜盆前，取面巾在里绞过，复回到床那边。

    微俯，为其脸手，面巾绞了一遍遍，她的仔细又认真。

    乌少正看着她的专注模样，任其动作，没有作声。

    取了桌上的东西，墨九咬了咬，仿佛是了决心，一刻就掀开被一角。

    大手上她的手背，她抬起帘，睫颤颤，对上他的眸光。细碎的光泛她的定、持，再一刻，他嘴上翕动，似乎是叹了气。大手慢慢的收回转而移到领，於此同时，她手里一动，棉被之便失去了遮掩。

    衣扣一颗颗的被解开，她意识的摒息，视线掠过赤的健膛，不带羞怯，一路向。

    他的腰上缠的厚厚，她小心剪开了结，再一圈一圈的解了开。最後薄薄的一层，上面沾着红黄，当那狰狞伤袒於前，她很用力很用力的了气，拾起药瓶，手却在止不住的发颤。

    被轻柔的抬起，他皱着眉，低声对她说：“我说过，已是无碍了，听见了没？”

    伤太过刺目，刺的她里生疼，让她忍不住的又开始掉泪：“不是的……你骗人……明明不是的……”

    闻言，他的一双眉皱得更：“若非无碍，我又岂能与你这般的说话？”

    “不过看着厉害罢了，我哪会骗你。”

    什麽看着厉害，她不信，她一个字也不信。可她什麽也说不来，她只能哽咽着重复的问：“疼吗？”

    “疼不疼？”

    “一定很疼很疼的……对不对？”

    乌少正松开手，拨去墨九嘴角粘着的一丝发，毫不迟疑的摇：“不疼。”大夫取箭的时候他已没了知觉，所以这也不算是说谎。

    墨九始终是不相信的，伤横在那里，一边不忍看一边又控制不住的去看，小手畏畏缩缩，怕疼了他，想碰也是不敢。

    “怎麽会的……这麽严重……怎麽办……怎麽办呢……”

    她一边在哭，一边自言自语般的喃喃，泪“啪嗒啪嗒”滴落在肤上，渗温，仿佛也将咸涩渗透了乌少正的心底。

    他没有办法了，只得引开她的注意力：“大夫说，要时上药，大夫还说为防染，不能着伤。”

    大夫的话最大，墨九立刻闭上嘴，瞬间振起神，上药，包?，要注意速度还得注意手力，好一阵的手忙脚，这一时倒也顾不上泪了。

    见目的达到，乌少正的嘴角微微有了勾起。她的手法是生疏的，药量的多少，包?的对不对，有没有碰疼，他是不在乎的。

    盯着那一颗低垂的黑颅，觉着一双小手在上索，她的呼就在前，还有她的味，淡淡，充斥在鼻间。

    其实心里有许多疑问，比如她怎会知自己受伤，她又怎会来的；再比如，她来，是否因为担心，而她的泪里可有着些许心疼。

    会麽？看到自己受伤，她会心疼麽？或者，知自己了一箭，她只是疚。无论如何，不为别的，她的一举一动，皆是因着自己麽？

    她了床，她了房，她来了这里她还与自己说话。

    她问自己“疼不疼”，她哭着说“怎麽办”，她给自己上药包?……

    这些，是否意味着她不是无动於衷？

    这些，是否说明她已从封闭走？

    这些，是否代表了……

    原谅？

    是的，他有许多疑问，安静是因为不愿打断这一时这一刻，安静还因为唯恐。唯恐追究底，唯恐惊动，唯恐这一切是个短暂梦境，唯恐一刻，面前所有终成泡影。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过去（一）

    上好了药，待包?完，墨九直起，浅浅的呼一气。

    盯着男腰间的这一抹白，她又开始发愣。

    乌少正沈默不语，隔了片刻，他往旁挪了挪，空了些位置：“过来。”

    墨九怔怔的看他，脸上犹挂着泪。

    “陪我躺一会。”

    几犹豫几迟疑，她脱了鞋袜爬上了床，轻手轻脚的，唯恐碰着了他的伤。

    他拉过被，将她覆着在。床被，他的温悠悠的传过来，还有他的味夹杂着药的味，她缩在他旁，安静，她突然开了：“受伤……是那一晚，在车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