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 - 第二十五章 她的笑

    惨痛的教训，让墨九再也不敢在早上吃那麽多了。

    山儿知她吃撑了肚，正想开骂，又听到二少爷给她叫了大夫，药也是在书房喝得，嘴里顿时失了声音，脸上也说不清是个什麽表。

    墨九在书房里连著喝了几天的苦药，每次要喝时，嘴里都在嘟嘟囔囔自我眠。药里放了安神的草药，所以每次喝完，墨九都是迷糊著睡去。醒来的时候天往往都暗了。

    开始墨九是诚惶诚恐的，自己是来书房丫鬟的，二少爷还在忙著，自己倒是呼呼睡的香，这像什麽样？只是奇怪的是，二少爷并未怪责，也从不叫醒她，等她睡醒了，他就让她回去姝园，一天就这样打著混过了。

    这一天，墨九又是照例在喝药前念叨著，念叨完著鼻一气喝了净。不知为什麽，这几天榻前的小几上多了几碟饯，也不见房里的男吃过。墨九乘著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吃了几次，饯酸酸甜甜的，又好吃又缓解了嘴里的苦味。

    迅速抓了颗饯放嘴里，墨九正砸著，尖的看见前面坐著的人直了直，手正伸向一旁的笔架。墨九飞快的起来，再飞快的跑过去：“二少爷，你要写字了？我来帮你磨墨！”

    听到自己的声音怪怪的，这才想起自己还著鼻，见二少爷在看她，墨九不好意思的放了手，了鼻，羞涩的笑笑：“这是张妈教我的，她说住了鼻哪怕是再苦再难吃的，都觉不味的。”

    二少爷又是看著她不说话，也不知为什麽墨九却觉得这双睛好像没那麽冷了，这个时候这双睛里好像闪动著几分疑惑，想起了张妈，墨九也有些刹不住脚了，於是她继续细声细气的说著：“张妈是对我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人，还有丹儿，张妈什麽都懂什麽都会的，我没有娘，也见不著其他人，是张妈辛辛苦苦把我带大的。”

    “没有娘？”男一直是安静的，这时却冷不丁的开了。

    墨九了：“嗯。张妈说，娘生我之後就死了，我没有见过娘，我也不知她的什麽样。”想起了张妈丹儿让墨九的里升上黯然，嘴上的笑也垮了来。

    男似乎兀自陷了沈思，房里的又变的安安静静的，一坐一站的二个人，谁也没开说话，墨九沈默了会，抬起，轻声说：“二少爷，我帮你磨墨好不好？”

    乌风乔看著墨九清澈透亮的睛，不自禁的应了她：“好。”

    得了他的回答，那双乌黑的睛又笑的弯弯的，细白的一排贝壳乖巧的来，一对柳叶眉舒展开，也仿佛在笑，黑眸里一闪一闪的在发亮，像似有细碎的光投了去。

    乌风乔意识的眯了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是又开了：“看的懂吗？”

    墨九楞了愣，循著他的手指才明白他在说桌上的账簿，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红著脸对他了：“嗯，先生教了许多，多数是认识的。”

    乌风乔的目光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拂过：“拿纸笔过去，照著这个誊一遍。”

    “啊？这个……二少爷不行的，我……我的字好丑的……”墨九的脸更红了，自己的字自己知，怎麽拿得手，叫二少爷看笑话。

    鹅脸上的红衬得前人更是肤若凝脂，她羞羞涩涩的笑著，单纯又自然，连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散著意，乌风乔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扬了扬：“无碍的，去吧。”

    墨九只好取了笔墨，再小心的抱著账本，像只羞怯的小兔似的，低去了。

    这是二少爷吩咐给她的重要的任务，墨九庄重的在榻前坐，摊平了纸，再庄重的翻开账本的第一页。她又睡又躺的休息了好多天，她要好好的写，不能叫二少爷失望。

    墨九的小脸一派庄严肃穆，仔细的对照著账簿，一笔一划写的专注又认真。集著全力，倒是连睡意也赶的一二净，也没发觉，远的男微偏著，看了她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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