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剑,与我一起杀了这些畜生!”
这一声正聋发聩,我一直了腰背,竟连方才溢满心间的恐惧也因为他的势而淡去不少。
山魈也在这时发动了攻势,集向我等俯冲而来。
“杀!”
我的脑海里只剩这个字,之后便是一场混战。
山魈们的攻势又急又猛,带着野兽特有的残暴,不知疲倦一般前仆后继。
但它们凶,齐方朔比它们更凶。
他对付这些山魈就两招,扼住脖,在它们颈血上戳一个,然后便丢到一边,而我就负责善后这些已经必死无疑却又还有一定攻击力的家伙。
杀到最后我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山魈却仍是源源不断。
齐方朔污血满袖,到最后招式越发狠戾起来,往往山魈间银光一闪便开绽、血如泉涌,我连补刀的机会都没有。
手臂越来越僵,酸痛不已,但剑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不快不行,什么玩笑都能开,就是不能拿自己的命说笑。
我拿剑锋招呼它们,它们就拿利爪獠牙招呼我,但搏命的时候,我也顾不得这些小伤。
渐渐地,脚尸山堆积,龙血玄黄,野兽终于也领略到了我等凡人的恐怖之,不敢再轻易上前。
存活的十几只山魈不甘地冲我们怒吼着,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得转离去,消失在了茂密的翠绿。
我剧烈地着气,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剑。
“赢、赢了?”我有些不敢置信。
然后齐方朔动了一,原本我和他是背对背站着的,他这一动我一就跌坐在了地上。
我仰起看他,光穿过树梢形成忽明忽暗的光斑,晃得我,但我还是看清楚了他的表。
他居临地蹙眉睨着我,彷如端详一废。
不想叫他看扁了,我赶从地上起来,撑着没喊累。
“侯爷,我们去找其他人吧?”
齐方朔没应我,而是:“去找源。”
我本来还一雾,但一看到他白衣染血,手上脸上也尽是血渍的模样,忽然就悟了。他这是要寻找源清洗上污垢啊,真是贵!
虽是这么想,但当我俩好不容易找到一林间清泉时,我还是忍不住第一个冲上去把脸埋潭里大大喝了起来。
腰间里的早已饮尽,算算时间我都渴了一天了,刚刚又经历了那样激烈的战斗,会有此等反应也属有可原。
我这边正喝着呢,齐方朔就在旁边不不顾地洗起了手,我连叫他等等都来不及。
“你先别……哎算了!”我只好拎着去了离他较远的另一边装。
装完我再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撕里外不知哪一层衣服的布料沾细细起了脸。从他净的程度来看,我猜是里衣。
我脆也学他的样坐在潭边,撩起袖洗手,只是没他那么文雅矜持,声哗啦啦的,激起的涟漪能传到他那去。
洗完手我随便甩了甩就算完了,回到齐方朔旁,:“我看这片林不简单,充满危机。方才我与你们走散时动了名为‘雾’的机关,瞎转悠了好久才破解掉,没想到又遭遇了山魈的袭击。不知其他人那边有是什么样的。侯爷您有碰到什么机关吗?”
“回过神的时候就只剩我独自一人了,倒是没动什么机关。”他忽地将手上雪白的布料递给我,“脸。”
我一怔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血,掉。”他又向我递了递。
我反应过来,刚刚山魈用石扔我的时候上好像被砸个,虽然这会儿伤结住了已不再血,但脸上应该还留有不少血渍。这样想着立接了,蹲在潭边用布料在脸上细细抹了两把,着着忽然想到这曾经是齐方朔的贴衣,一时觉得躁得慌。
“谢侯爷,这个……”我将清洗好的那片小白布往齐方朔跟前送了送,“您还要吗?”
“丢了吧。”他皱皱眉。
随后我们便一前一后离开了潭,准备去寻找其他人的踪迹。
只是那块齐方朔曾经的里衣,可能是太引我了,我不仅没听他的话丢掉,反而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藏了自己怀里。
第七章
“直接去地?”
齐方朔了,靠在树上闭目小歇起来。
我见他不理我,只好扯起地上一截枯枝掰着玩。
算算时间与众人走散已有两天之久,另四十八人连个影都没见到,时间越久心里不免越是发憷。齐方朔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无意义的寻找,提议直接前往地,说齐英也知地所在,对方了解他的脾,定然会带着人前往地与他汇合。
他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什么?也唯有答应一途了。
不知其他人是不是也像我和齐方朔那样回过神便发觉自己只一人了?我是运气好才能破解机关与齐方朔汇合,那其他人呢?这个岛上还有多少未知的机关,那群蜂是不是也是机关之一,就为了将我们一群人分散开来好逐个击破?
越想越是心惊,脆将树枝往地上一,抱着剑靠在树上,也同齐方朔一样休息起来。
可能是太过疲劳的关系,这一觉我睡得格外沉,要不是听到前树枝被人踩断的声响我简直想要一直这么睡去。
我猛地睁,正准备剑鞘,见前站立的大男人是齐方朔,一又松懈来。
“侯爷是你啊!”我哀叫着,“别这么吓人好不好,差叫你吓死了!”
扶着树从地上站起,我拍了拍上的泥土和落叶。
“走了。”齐方朔说完也不等我,自顾自向前走去。
这两日他那雪白的锦衣上染了许多污渍,瞧着灰扑扑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还真是难为他了。
能够瞧见堂堂燕穆侯这样不修边幅的模样,这一趟也算值了,没白来。
齐方朔该是将岛上的地形记在了脑里,我没见他拿过地图,他却像是有成竹,带着我披荆斩棘,一路向着既定的方向前行,都不带犹豫的。
只是当我们的去路被一片沼泽阻挡时,他停了来。
沼泽附近雾气缭绕,没法看清对岸,也没法看清这个沼泽到底有多大。要是大小合适,用轻功飞过去其实也不是难事,但坏就坏在不知大小上。
“你轻功如何?”果然,齐方朔也是打的轻功横渡的算盘。
但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虎虎,要看这沼泽大小,以及……”我走到岸边,蹲来正要受它适不适合作为着力让我借力通过沼泽,那红棕的泥淖忽然翻了一,我瞬间就傻了。
我有不好的预,但过盛的求知还是让我经不住更俯去观察那些淤泥一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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