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说不准寻到了是要献给藤岭的。”
夏王乃天共主,燕地虽却也只是诸侯国的一个,齐方朔再厉害亦不过一个世袭候,替天寻生不老药,这个说法倒是说得通。
“想这么多什么?反正明天就要海了,到时候寻到了大家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不就好了?”我看金乌西斜,时候也差不多了,便起拍拍摆,“散了吧散了吧!”
这一晚早早睡,一夜无梦。
翌日天还不亮齐英就派人将我们叫醒了,我一路都是闭着上船的,原本想到了船上能好好睡个回笼觉了吧,没想到我遭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难题——我疰船了!
第四章
齐方朔此次海选的是一艘三帆楼船,从数量上看规模不算大,但从质量上看……这船光甲板上的建筑就足有三层,十余丈,每层均设女墙,墙上开箭,两边各三十桨,船首冲角,满满当当可载一千人。
当第一次看到这艘庞然的时候,从未过海的我再次为燕穆侯的财大气而叹为观止。
“这楼船整个大夏都不会超过百艘。”程小雨站在我旁说。
我看港还停着几艘一模一样的战船,于是:“有船不用,只带了百来号人,都要发了连要找什么东西都不告诉我们,看样侯爷很怕人多嘴杂天机啊,这次远航难真的是去寻生不老药的?”
程小雨无所谓地:“谁知呢?要是这是搜贼船,左右都上了,再想也难了,不如静观其变。”
我看着前的庞大船只,叹了气:“说的也是。”
等人全上船了,我和程小雨又一起挤到甲板上看起锚。
当楼船底的大木浆缓缓划动,整开始朝着港外驶去时,我俩不约而同惊叹声。
而此时,朝初升,将云与海面染成了赤金,波光粼粼,霞光万丈,景不胜收。
晨风徐徐过,可能是觉得这景太了,程小雨和我手肘支在船舷上,谁也没说话,托着看了许久许久。
忽然,我似有所,一转看向船舱最那层,猝不及防地,与一双同样波光潋滟的眸对了个正着。
齐方朔站在最眺远方,边跟着齐英,可能只是无意间瞥了我这边,就被我抓个正着。
于礼节,我只好微微拱手朝他行了一礼,而对方也以颔首回了一礼。
可能是甲板上风大,他上披了件暗红的鹤氅,相当打。
而就在此时,绘着金燕纹章的大船帆被缓缓放,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与齐方朔的姿相得益彰,简直得宛如一幅画般。
从刚刚无意间的一对视开始齐方朔很快就移开了目光,我却一直挪不开睛,呆呆仰脖往上看,看得程小雨都察觉到不对转过学我的样仰看过去。
“你在看帆还是人?”
他的声音宛若惊雷,劈得我一哆嗦,慌忙收回视线。
“当然是帆了!”
程小雨怪腔怪调地“哼哼”了一声,明显不信。
我却是不他信不信了,又看了齐方朔的方向,抬往船舱里走,任程小雨在后面叫也不停。
因为这次带的人少,船舱的房间一人一间都有剩,仆从与寻常士兵住在底层,大分侯府的侍卫和齐方朔请来的外援都住在二层,而齐方朔本人和他的亲卫则住在层。
我本来也是住在二层的,和黄明还有程小雨是邻居,但是船才开没多久我就觉不对了,整个人的厉害,胃里更是一阵阵翻搅,没多会儿就把早上吃的全吐了,吐得是仙死。
齐英知我疰船后,命人给我煮了许多银丹草,当药服,草就嚼碎了敷在额上,可惜收效甚微。
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程小雨向齐英抗议说我吐得大家不咽,烈要求把我调走。
然后我的房间就被调到了层,与齐方朔一层。
不知是不是层,摇晃的不是那么厉害的原因,我的疰船之症竟很快有所缓解,除了仍不振外,吐倒是不吐了,脸也恢复了血。
经此一役,黄明和程小雨便总笑话我气,说我跟个小娘吐一样,气得我简直想吐他们一。
在海上没什么波澜的行驶了一个月,每天除了看海就是自己找事,楼船再大两三天也逛遍了,剩的日真是百无聊赖,每天闲得发慌。
但如果我一早知接去要遭遇的事,我一定会祈求老天让我一直这么无聊去。
这天傍晚其实已有征兆。先是云层,严严实实遮挡了天空,不时闪动雷光,昭示着随时降临的狂风暴雨。接着是海浪,颠簸更甚,就连层都能觉到船的剧烈摇晃。
带通告全船说是夜晚会有雷暴,要大家好准备。而在这天气大伙儿也没了玩乐的心,基本上用过晚膳就各回各家休息了。
我因为怕,还特地问随行大夫要了可致人昏睡的药在睡前服,准备来个一觉到天亮。
没想到的是,我半夜就醒了。
船猛地倾斜,我从床上毫无预警地了来,瞬间就给惊醒了。
窗早已被狂风开,豆大的雨夹杂腥咸的海风怒啸着拍打在我的脸上,雷声震耳聋,让人怀疑一刻就要劈在船上,或者已经劈在了船上。
我手忙脚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往门外跑,扒住门框的时候就看到外面的走廊呼啦啦站了一排人,手上都抓住一条系在女墙上的绳,让自己不至被甩去。
黑风孽海,一旦到了这时候,凡人真的一办法都没有。
我看着一个空位,赶跌跌撞撞冲过去抓住绳,打在脸上的不知是雨还是海,没一会儿全就透了。
突然一个大浪,船猛烈地颠簸了一,我没抓稳,整个人往后摔去。正在暗暗叫糟之时,后背撞了一个结实的膛,腰上一,我低看去,揽着我的那只手,拇指和指上分别着枚银指。
我竟然摔到齐方朔怀里了!
“侯爷!”我赶抓住一边的绳索,但非常时期,没法随意变换姿势,后背还是贴着后的人,“你当心……别戳到我!”我在风里大声吼叫。
“闭嘴!”低沉带着怒气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在这个冰冷的雨夜竟奇迹般地让我受到了一人的温度。
我上只穿了亵衣亵,被雨一打,薄薄一层就这么贴在了上,要是一个人肯定冷的,但两个人贴一起互相传递着温,反而不觉寒冷。刚刚随便那么一瞥的时候我还看到有人只穿了一条打赤膊的,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脱光睡觉的习惯,不然就算安全活到天亮,恐怕也没有脸再面对大家了。
又一个大浪袭来,我耳边响起齐方朔的声音:“抓我!”他话音方落,船就猛地腾空再落,我反地用空余的那只手抓腰上那截手臂,心脏几乎要从嗓里蹦来。
“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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