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 - 分卷阅读152

    第118章 臣

    商队一路快加鞭，终于这年的五月末赶到了印缅界的本帕山。

    穆先生奇迹一样现在了顾云章面前，突兀的有如从天而降一般。这回他除去了那模样的鲜艳衣裳，换上了西装打扮，标致优雅的好像一张绅士标准像。照事先讲好的条件，他将余的佣金付给了顾云章，又和和气气的了许多句辛苦。顾云章听了他这言辞，不知为何到受之有愧，好像自己占了对方便宜一般，几乎想要把款退回去一些。

    告别了穆先生，顾云章带着队伍踏上归途——这回边没有商队可护了，大路走起来格外畅快顺利，一路日夜兼程跑来，不三十天便回到了丁达。

    这回他走了两三个月，真堪称是远行了。海山这天知他要到了，早早就起招呼勤务兵过来，把那楼打扫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又张罗着让厨房杀猪宰一顿好饭。及至上午十多钟，队伍果然络绎现在丁达边缘了，他便喜喜的骑迎了去。

    顾军这一场算是满载而归——他们销了从穆先生那里得到的银元钞票，沿途购回大量日用百货以及布匹药品，零碎东西被满满登登的绑上了驮架，每匹都是超重行走，士兵们只好徒步前。

    顾云章经过了这一番跋涉，狼狈的灰土脸，面孔上又是汗又是泥，混在一起都画了。海山遥遥的跑上来，一见他是这个德行，就笑着从腰带上巾递给他：“军座，这一路可是太辛苦你啦！”

    顾云章面无表的接过巾，先是劈盖脸的了一把，然后上前两步揽住海山的肩膀，同时轻声耳语：“真累了……要累死了。”

    海山知他在面前，很撑着要个面，从不肯颓势，就佯装亲的顺势架起他，低低的安他：“上到家了，再走两步，我那就在前边呢。咱骑回去，不走路了。”

    话音落，他就觉着顾云章那极其瘦削，隔着衬衫能觉肋骨来，腰也细成了一捻，带挂不住，都有了往掉的趋势。

    顾云章往常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可这回他顾不上卫生了，泥猴似的坐在餐桌边，他用巾略了手，然后欠从汤盆里捞起一块，的就了嘴里——也不咀嚼，结一动囫囵着便咽了去。海山看他苦到这般地步，心就有些难过，亲自拿个饭碗要去给他盛饭，然而还没等他迈步，邵光毅已经把饭锅端来了。

    顾云章对着边位置一歪，匀告诉邵光毅：“坐，一起吃。”

    邵光毅怔了一，随即摇：“不不不，我还不饿，军座吃吧。”

    顾云章不看人，自顾自的继续大嚼起来——邵光毅吃不吃，反正他是关怀过了。

    护商队回丁达前穿过了一片丛林，林形仍然险恶，众人心惊胆战的，接连几天都没有正经吃饭。如今好容易脚踏实地的到了家，各自都放开了胃，恨不能锅里去吃。顾云章独自一人吃了一盆米饭，菜另算，最后一抹嘴向后仰靠过去，心满意足了。

    海山站在旁边，见他吞了这许多去，胃却也未见明显隆起，就十分好奇，陪着笑一边伸手在他肚上摸了一把，一边在解释着问：“军座，你这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顾云章抬手解开了带，又把束在腰里的衬衫摆也抻了来；抑制不住的打了个饱嗝儿，他十分木然的答：“不知。”

    及至邵光毅也填饱了肚，顾云章便起走到院，摆阵势开始洗澡。

    缅北这地方太，人都半惯了，偶尔来个全，大家也见怪不怪。然而顾云章站在外面刚要脱，忽然天空乌云密布，却是起了大雨。

    他并没有在雨洗淋浴的打算，故而就一钻回楼，重新命人端盆倒，牙粉香皂等也被邵光毅尽数运送过来。海山在一边看着，就见他雪白单薄的站在地上，纤细后腰的微凹去，向延伸了饱满端正的和修笔直的双——这景固然有一脆弱的，可惜那手脚都被磨了血泡，左边脚踝上不知怎的受了伤，还溃烂了一块。

    海山忽然觉得顾云章很可怜，回环顾四周又抓不到勤务兵，就亲自撑起一把雨伞，门给顾云章找药去了。

    邵光毅为顾云章周涂抹了香皂，用巾浸洗起来——洗的很仔细，边边角角都照顾到了。顾云章先觉着有不自在，后来见他动作温柔，就放心来，乐得省自己的力气。

    舀为顾云章从到脚的冲洗净了，邵光毅找一条巾，为他净上的珠。

    巾走到时，顾云章大喇喇的将一只脚抬起来踩在了凳上。

    他本是想要摆合适姿势，便于邵光毅拭；然而近来一直心怀鬼胎的邵光毅单跪在他面前，手拿巾却是怔住了。

    顾云章见他不动作，只是对着自己那一吊东西发呆，登时也想歪了。正所谓饱思，他现在不思，不过开个玩笑的闲心还是有的：“看什么？好看？”

    邵光毅听了他那话的调笑之意，就十分不安的低去，手里还攥着那条巾。

    顾云章伸手摸了摸他的短发：“想看就看，我不怕看。”

    邵光毅，正如他曾经申辩过的那样，不是“那人”。

    当年他就不是那人，现在落了残疾，这方面的一切想法和望就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知自己不算个男人了，没有再去和女人相相守、传宗接代的资格了。

    可他也并未因此而变成一个女人——他也不知自己现在算个什么东西。在这个游异国的小小团，他已经变成异类，只在顾云章这里能得到庇护。

    “反正我已经成了这个样……”邵光毅抬望向上方的顾云章：“不如想办法笼络住军座……”

    邵光毅想到这里，忽然就了决心似的，上前一把搂住了顾云章的大。对着前那垂来的官，他毫不犹豫的张嘴凑上去，一噙住起来。

    顾云章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意识的就想要挣扎——可随即他反应过来，开始闭上睛享受。

    邵光毅那动作的十分激烈有力，很快就的顾云章双发。顾云章抓住他的发后退两步，一坐在了木椅上；随即叉开双，不由分说的就把他的脑袋向自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