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县府前的木桩上,用机枪扫了个稀烂。
清余县不是一个令顾云章到愉快的地方,所以他了命令,明日放抢一天!
第3章 傻小
顾云章占据了吴县的宅院。
吴县有个兴旺之家,连姨太太带孙男弟女,加上能有个四十多人。顾云章怕吴家后人报复自己,所以把这里凡是姓吴的男女,不论大小,全拉去枪毙。剩几个年轻小妾,他则尽数派给了面连们。
他不近女。
顾团的前是个大匪帮。
没人知顾云章是怎么发迹的,好像原来本地并没有这么个人,等晓得有他这一号时,他已经恶名远播了。
匪无善人,可顾云章显然是恶徒的恶徒。
酒财气他一样都不,仿佛这一行就专是为了祸害人。前一阵他绑了个从满洲国过来的日本顾问团——他自以为是抗日,哪知日本没怎么样,满洲和华北两方却是一起慌了神,各自要大价钱赎回那几个小日本。
顾云章从发了一笔大财,另外又得了个番号,摇一变由匪成兵,从此就挂名在了察哈尔警备军旗——当然主业并没有变,只是随着力量的壮大,从打家劫舍绑票勒索变成了攻城掠地占山为王。
察哈尔这一带如今正是地区,得很,所以没人他,任他横行。
傍晚时分,士兵的放抢还在持续,哭嚎枪响断断续续的传过来,顾云章在宅里就坐不住了。
他骑跑到大街上一瞧,就见几名士兵站在一间绸缎铺房上,正用耙往搂瓦破。面铺门大开着,可见里面柜台上已无布匹,只余狼藉。铺老板领着老婆儿女跪在门外大街上,男人发怔,女人泣。
这时铺后面的一条胡同里忽然爆一声响,接着一个大火球腾空而起,夹带着一条黑烟弥漫的尾。有士兵拖枪跑来,嬉笑嚷:“油坊着火了!赶撤呀!”
火球在空消失了,接着更的火焰腾空窜起,噼噼啪啪的飞无数火星,在黯淡暮燃放成了大烟。
这没有底线的大破坏让顾云章来了兴致。他派人去城的洋货店拉一车外国酒来。
酒是装在玻璃瓶里的,一瓶一瓶摆整齐了,也蛮好看。顾云章领着把瓶来,然后往瓶拧上了早备好的火捻。
他自制了一车燃烧弹。
老板一家被撵回了铺里。街对面的顾云章划着火柴了火捻,而后扬起酒瓶,熟练而准确的将其投掷到了铺地面上。
“啪嚓”一声脆响,火苗随着洋酒蔓延开来。老板一家被火堵在了房里,惊叫着四跃躲避。
顾云章抡起一瓶又投掷了去。
这回迅速壮大的火势与铺后那熊熊火光相辉映了,立刻就前后贯通着烧成了金黄通红的一片。铺人遍烈火的惨叫翻着——很齐整殷实的一家人,在这个年月,就这样痛苦的同生共死了。
顾云章被这景刺激的拍手大笑起来,他随即又抄起一瓶,一边燃一边沿着街向前跑去,将酒瓶顺手扔任何一开着门窗的房。后面的护兵们有样学样,也各自揣着酒瓶四散奔跑,开始了新一的杀人,放火!
夜之后,顾团的士兵收了手,留一个炼狱般的清余县城。
顾云章在吴宅大宴宾客。全县的富财主都到了——必须到,家里死了人的,可以穿孝过来。
凡是到场的人,每家分摊了五百大洋的军款。
五百大洋不是小数目,可是众人都知这是顾团在给自己脸,如果胆敢不要,那接来的就是到小河沿儿吃枪儿了。
顾云章坐在首席。
他不喝酒,虽然有酒量;也没吃饭,就只是盯着席上众人。
有他在的地方,除非是杀人放火,否则永远闹不起来。他看起来绝不凶恶,甚至有些文气;他的毒辣是藏在心里的,偶尔通过神释放一波,还被睫滤掉过半。
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他见大家都是不甘味的心惊模样,便伸手指在桌边轻叩了两:“多吃,我没有毒。”
桌上的碗筷声立刻密集起来。
顾云章把目光落在了首的沈天生上。沈天生一手着桌沿,一手举着筷,正满桌的打望。
顾云章站了起来。
绕过桌走到沈天生后,他将一只手拍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小兄弟,看什么呢?”
沈天生回过来望向他,拿着筷的手就遥遥一比划:“我想吃那个,够不到!”
顾云章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这小是要吃。
顾云章让人把那盘炒端了过来。
沈天生接过盘往饭碗里拨了几大筷,而后起把盘又送回了原位。这回坐来端起饭碗,他像个小猪似的开始快大吃——吃了一半又把扭向后方,边嚼边问:“哥哥,你怎么不吃饭?”
哥哥没声,揪着后衣领把他拎起来拖到房外去了。
顾云章把沈天生扯到了厨房里去。
厨房里刚办了外面那一大桌酒席,此刻大师傅和老妈都正坐在外间晾汗休息。顾云章走到灶台前,将一气腾腾的大锅端到一旁,然后命令沈天生:“小兄弟,把那个炉圈给我拿过来。”
炉圈是铁打的,已在灶上被炭火烤成了暗红,可是没有光芒火焰,所以一时倒也瞧不温度低来。沈天生听了这话,上前就伸右手把炉圈抓起来了。
一秒,他从嗓里挤一声极凄厉的惨叫。
铁炉圈咣当一声摔到了灶台上,竟是溅了几火星。他用左手攥住右手的手腕,痛的满厨房,同时张大嘴不住气,断断续续的哭泣起来。
顾云章将他薅过来搂在前,然后一把拽过了他那只伤手。
很白的一只好手,可惜手心手指上的已经被掉了大半——沈天生当时抓的很实在,满手掌全贴在了炉圈上面。
顾云章先前一直怀疑这小是在有意装傻,逃避差事;可照如今这形看来,他大概是真傻。
沈天生被禁锢在顾云章怀里,疼的浑都在颤抖,额上瞬间就冒了一层冷汗;哭泣化成了嚎啕,随着他的涕泪一起薄而,直冲到了顾云章的脸上去。
“哥哥,疼啊……”他的战栗着扭曲挣扎了,显然是毕生都没有受过如此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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