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公案,该如何了结,总要有个论断才好。”
许多年来,祭之若有争议未决之事,各位祭司必然先在祭殿各抒己见,阐明利害,最后以当众投票的方式裁决。若大祭司的个人意见与九人投票结果相悖之时,再请各寨首领公议。
夏望这么说,众祭司心领神会,纷纷往祭殿走去。
青叶和羽由于不够资格,只能等在原地,静候结果。南离本来要搀扶着夏望祭殿,却被薇别阻止了。
“南离,”薇别皱着眉说,“鉴于你和嫌犯之间的特殊关系,你看你是不是回避一比较好?”
南离求助似的望向若苍,却见若苍一脸的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
“孩,”夏望叹了气,轻轻拍了拍南离的手背,“薇别说得对,你还是莫要去了。或许你会因为我们今日的选择而怨恨,但等几年后,你一定会心存激。况且,昊天九问最是公正,你在意的人也不一定会死,对不对?”
“可是,”南离假装听不夏望话里的意思,“如果投票结果四比四,那又该如何?”
“那就由大祭司最后裁决。”薇别有些不耐烦地说。
“据我所知,祭并没有这先例。”南离的持执拗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正在僵持之时,姜姬突然又开了。“祭之确实没有这先例。不过照律例,祭司因事不能亲至时,可以委托别人代劳。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这连夏望都沉默了。姜妧一脸不甘心地看着姜姬。神权与政权的关系很是错综复杂。虽然不是祭司,但是姜姬倘若定决心想预某事,其实没有人有把握阻止她。
南离大喜。“如此就托付给姜姬大人了。”虽然姜姬的立场很是飘忽,此时却是他唯一的指望。
“放心。”姜姬。也不知是燕明君在昊天九问的悲剧令她心怀愧疚,还是阿桑的名字引起了她对桑上原这定之所的缅怀,抑或是看到南离对阿桑的看重,认为有利可图,总之,此时姜姬以一令南离惊喜的姿态站在了他的后支持他。
“昊天九问的事,一个人一辈经历一次就够了。若是看有些人碍,大可另外想办法。”姜姬沉声说,随着众祭司走了祭殿。
南离和青叶静静地站在祭殿大门外,他们的间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羽。
“为什么?”南离终于忍不住向青叶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阿桑?若你想要祭司之位,你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可你为何要为了讨好大祭司,这事?”
祭殿大门之。姜姬已经和姜妧、夏望、薇别等人展开激辩。他们旁征博引,从是否劳民伤财、是否太过小题大等多角度论述昊天九问的必要和可行。
“姜姬,我很不能理解。你明明已经和燕明君划清了界限的。如今为什么要这么?”薇别,“当年你因为燕明君受到了那么多伤害,难你忍心让南离也经历这么一遭?”她从来不掩饰她对于南离姿容和才华的欣赏。当年姜姬何尝不是知名的人?想到南离有可能会落到姜姬这样的场,她就不寒而栗。
在薇别的后,大健壮的林泽默默站在那里。其实他也是一个相当的男,却甘心敛去光芒,毫无条件地支持他的妻主。稷川大多数男皆是如此,他丝毫不觉得其有任何的不妥之。
“燕明君是四方落有名的聪明人。聪明人难免诈。可是阿桑却不同,那是一个傻,而且还是当年大祭司亲造就的傻。何必为了她大动戈。”姜姬寸步不让。
“唉,姜姬,我自然相信你是一心一意为稷川考虑。”夏望叹了一气,“可是你不要忘了,阿桑的父亲是谁。谁能保准阿桑在他的指使会什么事来?”
“我觉得,祭一向是最神圣、最公正的所在,故而凡事极重证据。”羽的老师白夕谨慎开说,“当年燕明君之事铁证如山,而如今,阿桑这个姑娘,除了人痴傻些外,并无劣迹,便是祭坛上亵渎神明之举,据青叶说来,个也大有文章。”
“你这么说,就是暗指昊天九问有可能不神圣,不公正吗?”薇别连忙质问。
“唉,我知你们觉得阿桑不上南离,意拆散他们。可又何必置这个无辜姑娘于死地?”姚会说。她和南离都于姚寨,弟莫问又是南离多年朋友。他们师徒两人一诺千金,既应允了南离。就不会轻易失信。
“是啊。南离年纪尚轻,只是没有遇到命定的女罢了。他自己会明白的。”莫问也在旁边附和。作为稷川四君之一的他比南离年,曾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恋,故此番现说法,很有说服力。
此时殿九人已有八人表明自己的立场,若苍的选择便成为其关键。
姜姬正打算以师徒之游说若苍,不想姜妧突然走到若苍前。
“一转的工夫,咱们都老了。”姜妧慨万千地握住若苍的手,“若苍,你究竟几时才肯履行咱们当年的婚约?我却是有些等不及了,不如,待这次你主持完昊天九问的仪式,咱们就行婚嫁之礼,如何?”
若苍惊讶地抬起。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幸福毫无预兆地突然而至,一时之间,若苍的整颗心都被那难以言说的妙满足占据了,他这么多年的无谓等待一变得那么有意义,他再也无法理智思考。
“都听你的。”他轻声说,脸上的笑意再也遮掩不住。他自然而然地垂首站在了姜妧后,就如同林泽站在薇别后那样。
局势已明。
姜姬犹自不甘心,向若苍:“若苍,你清醒些,她一向是过河拆桥的人,她会真心愿意娶你?”
姜妧得意地看了姜姬一。“有没有什么办法令这个丑婆娘闭嘴?”她问若苍。
于是若苍便问姜姬:“阿桑之事是荷面告发的。如果说阿桑就这么轻易被无罪释放的话,不知荷要不要为她的鲁莽付代价呢?”
姜姬一愣住了。一边是她已经投许多力时间苦心栽培的荷,一边是稷川罪人燕明君的女儿阿桑。该如何权衡?答案不言自明。
“还有,当年你为荷迎娶青叶之时,聘礼之丰厚、仪式之盛大令所有人都记忆犹新。我想大祭司会很好奇,为何你家的私蓄如此丰厚。”若苍又说。
姜姬的脸越发难看。
稷川九寨标榜人人平等,故而一切财都是寨公有,一年到再均分给每家每。虽然各位首领手握重权,各自敛财有,个个私蓄颇丰,但没有什么人敢于在大广众面前公然承认。若是姜妧果真为了此事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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