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分享的时候需要委曲求全,罔顾自己真正的心意。从小我就对自己说,只有我站得更,更能,拥有比大分人都要大的力量,才能保留和成全自己的任。所以我才愿意那么辛苦,才能够持来。”南离站在阿桑父亲面前说,目光决然坦然,“倘若因为君上的一席话,就将这一切都否定了的话,我会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阿桑的父亲似乎为之动容。但是就在一瞬,他却突然笑了:“年轻人,有意气是好的。我当年也是像你这般认为的。可是不我们多么努力,事的结果早就注定了的。你看,这就是太过求的场。”他一面说着,一面掀开了一直遮盖着他半的稻草。
倘若没有事先打听过他的故事,人们一定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相貌冷俊、气度不凡的年男,竟然是个残疾。他的其一条只剩半截,似乎是被人生生掰断一般,虽是陈年旧伤,创早已愈合,但白骨仍隐约可见。
尽早有心理准备,南离还是忍不住倒了一冷气,不过他却持着摇说:“不,不一样的。君上当年的要求远比我苛刻,但是那位大人其实还是答应了。倘若不是君上太过咄咄人的话,事怎会到了这步田地?”
“是吗?”阿桑的父亲轻蔑一笑,“从前的事,你单凭传闻,又能知多少?再说,你的资质,远不及我当年。你拿什么跟我比?”
“可是我会比你努力!我不愿意分享,但我会比所有人都更努力!”南离不顾一切地大叫。他已经被阿桑的父亲看透,丧失了一切可能的筹码。
虽然仍然穿着玄衣羽冠,但是他却再也不像祭坛前那个在上、清雅尘、一举一动皆静如画的年轻祭司,他只不过是匍匐在阿桑父亲脚,一个毫无章法、哭着喊着要糖果吃的可怜孩。
“是吗?那就把这陶罐里的东西饮尽了再说。”阿桑的父亲被他烦不过,抛了杀手锏。
南离退无可退,一咬牙,捧起那一陶罐不知是什么的酸涩,大大地喝了去。
刺鼻呛人的气味笼罩着他,那自他间一路倾泻而,一莫可名状的滋味充斥着他的,五脏六腑都仿佛在微微颤栗。这是一从来都没有过的觉,是曾经跟随师父遍尝百草的南离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那一瞬间他猜自己大概是要死了,然后他看了看阿桑的父亲,张了张嘴,一言不发地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南离再醒来的时候,阿桑的父亲似乎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你醒了?”阿桑的父亲语气和蔼地说,“你还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吗?那我只有请你将这里的酒都饮尽了。我说过的,阿桑这孩总是手脚的,这次她一不小心,似乎酿的酒有些太多了。”
南离的目光呆滞。他顺着阿桑父亲的指引望过去,看到茅草屋的一角,一模一样的黑陶罐叠放置,堆成了一座小山。
☆、有女初成(三)
南离呆滞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许多想法在他心闪过。
譬如说,陶罐里的会不会是某慢毒.药?阿桑固然是个好姑娘,但是她父亲一向和整个稷川为敌,什么事不来?他跟随老师尝尽百草的时候,也曾听老师说过,有些药草,偶尔服并无大碍,倘若用超过一定的数量,积累起来便会毒发亡。
又譬如说,其实他若不喝这罐里的东西,站起来拂袖离开,阿桑的父亲也不至于真个把自己怎样。毕竟阿桑父亲是为了那位大人留滞稷川,他尚有求于自己,不可能为了行替季秀,把事得太僵。
可是阿桑……阿桑的父亲是个疯,一向偏执兼一意孤行惯了,倘若他心灰意冷之,破罐破摔,将十几年的筹谋一概抹去,主命季秀嫁了阿桑,阿桑想来也不会拒绝。他们从小青梅竹,谊厚,想到他们有可能从此琴瑟和鸣,恩甜,再也不记得他南离,南离心就如同被刀刮过一般难受。
……
最后南离抬起来,迎面遇上了阿桑父亲那悉万事一般的目光。
“不想喝陶罐里的酒?想就此离开?我当然奈何不了你。”阿桑的父亲笑着说,一脸轻松,就仿佛他从来就没有谋划过什么,南离如何选择与他无关似的,“但是你也应该听说过,我这个人一向心狭隘,最看不惯别人对我不恭敬。如今你这般不给面直接走掉,你觉得我会如何看你?又会如何对待阿桑?”
南离轻轻叹了一气。
“君上,”他的声音既轻且涩,“若是我这次醒不过来,麻烦君上转告阿桑,告诉她,我已等她四年,对她的心意从未变过,叫……叫她记得我。”他一句话说完,已经走到那堆陶罐面前,拍开其一坛的盖,的酸涩之意扑面而来。他仰面闭,决意一鼓作气,将那陶罐的东西一饮而尽。
一乌沉沉的光如闪电般在茅草屋掠过。
只听得“啪”的一声,南离手的陶罐已经炸开,里面的褐浑浊洒了一地,亦溅了南离满满脸。南离忽逢此变,茫然睁开睛看时,只捕捉到阿桑父亲飞速回卷的鞭影。
“君上,这——”他惊疑不定。
“枉你是稷川四君之首,居然连一脑都没有。”阿桑父亲的话语不无嘲讽,“既叫我一声君上,你该明白,我向来百无禁忌,何时遵守过承诺?那陶罐里是什么东西,你又不是没喝过,怎敢再饮?再者,若是我存心要稷川的四君之首毒发而亡,使得整个稷川大,你这般听话岂不是令亲者恨,仇者快?”
既然这般说,就是不再着自己饮完那些陶罐里的东西了。南离心吁一气。
“君上既然这般说,我自然晓得君上对我并无恶意。”南离微笑着说,不着痕迹地整了整仪容。
“又或者说,你心觉得,我亦有求于你,不敢拿你怎样,故而才惺惺作态,试上一试?”阿桑父亲的声音里满是怀疑。
南离安静地不再作声。刚才那个时候他自觉已被阿桑父亲得退无可退,心糟糟的,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捧起那个陶罐的。他早听说过阿桑父亲的事迹,知这位遭逢大变之后,更是古怪,喜怒不定,心里对阿桑更是多了一份怜惜。
“不怎么说,你赌对了。”阿桑的父亲挥了挥袖,有些意兴阑珊地说。
但是他的言语里突然又充满了嘲讽:“你这样的,比起我当年也差不到哪里去。虽然你比我稚了许多,但其实我们是同一人。凭什么你依然可以稳居四君之首,而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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