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杯咖啡端来。”说罢,他好像实在接受不了跟她暴在同一片空气,“哐”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她的手指划过桌面,熟门熟路地走到一间大的有些过分的茶室里,里面有现磨咖啡机,还被防尘罩罩着,显然这是孔笙专用的。
“明明有洁癖,却让我来给他的东西。”她轻轻柔柔地微笑着,突然想到了她之前并未考虑过的一个问题。
现实世界里,还在这家公司工作的时候,她就负责每天早上为孔笙泡咖啡,从刚开始他的百般挑剔,专门让她了一整天的咖啡,到最后他的心满意足,可以说,这世上最了解他味的恐怕就是她了吧,虽然是被迫的。
“泡一个咖啡这么慢。”
苏柔还没有耽误多久,孔总却已经追到茶间来了。
“你在什么?”他似乎有些诧异的样。
“咦?”她低看了看正在摆的咖啡机,“给您泡咖啡啊。”
孔笙抿抿,“啧”了一声,指了指她旁边的屉,“那里有速溶的。”
卧槽!他从来没有说过啊。
苏柔拉开屉,低看了看,又快地关上了,直直地看向他的睛,定:“我现磨的更好。”
他的表有些奇怪,伸手挡住了嘴,一副陷沉思的模样。
“孔总……”她迟疑。
孔笙不耐烦地看向她,苏柔指了指他正捂着嘴的那只手,“您是有洁癖吧?这手不知沾染了多少灰尘。”
他目光视,瞅到手那一瞬,瞳孔瞬间放大,也不回地立刻朝洗手间冲去。
她则在他背后笑眯眯的表。
现在才告诉她可以泡速溶的,这让苏柔之前白费了多少力气,真是坏心……
等到孔笙苍白着脸回来,苏柔已经泡好咖啡了。
“您试试看好吗?”
他板着脸,一双如冰银的睛瞪着她,“你能保证?”
“试试看不就知了,或者说……”
她步履款款,朝他走了过来,慢条丝理:“您连这胆量都没有吗?您不行吗?”
说男人不行,即便是禁如斯的孔笙也受不了,他死死抿着,棱角分明的廓越发嶙峋了,他瞪着苏柔拿着杯的手,就像看着什么害虫。
“净吗?”
苏柔将自己白净的十手指展示给他看,“您说呢?”
孔笙盯着她的双手,看着看着,像是被什么吓到了,猛地向后一蹿,的椅与地面发刺耳的噪音。
他大大地着气,艰难:“走、走开!”
苏柔眨眨银镜,黑的跟鞋踏在地面上,她淡淡地退后了几步。
他转移视线,盯着桌上的咖啡就像是盯着想要谋害他命的毒~药,手指颤抖地伸去,狠狠地握住了杯,一鼓作气,猛地将咖啡了嘴里。
“孔总……”她还没来得及说,孔笙的表就突然一变,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刚想要将咖啡吐去,又死死地咬牙关,气势汹汹地咽了去。
苏柔目瞪呆地看着,他那一脸通红、满是痛苦的模样,看得她嗓都有些火烧火燎起来了。
孔笙双手抓着桌边沿,脑袋上的青都快蹦了,烟灰的睛漉漉的就像是早秋溪边的晨雾。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张了张嘴,却只发了几声气音,他一呆,摸了摸自己的咙。
“我早就想说,这咖啡有些,想让您凉一凉再喝,谁知您竟然这么着急。”她叹息地摇了摇,看着他的神分明淡淡的鄙夷。
简直要把他气个倒仰。
沐浴在他怒火熊熊的目光,苏柔无辜地摊摊手,又带着些许凉薄的关心:“孔总您没事儿吧?需不需要我送您去医院?”
他瞪着她,甩袖就走。
她却一脸冷淡地看着他离开,结果他刚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着苏柔赤~的视线,起那杯咖啡快步离开了。
等他的影消失在门外,她才轻轻笑了声。
然而,这一杯咖啡的后果却是她整个午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不会是玩脱了吧?可是,她也只是想要借机跟他多亲近亲近罢了。
苏柔坐在座位上拿着一支笔抵在脸颊上,默默检讨着。
“苏诺,你……”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啪嗒”
她的笔吓得掉落到桌上。
“孔总,您好些了?”
孔笙矜持地了。
“可是,我叫苏柔,不叫苏诺。”
他敷衍地“嗯”了一声,又:“你来。”
要挨训了吗?
苏柔脚步轻悄地跟着他迈了办公室,那里一如她曾经熟悉的那样没有一属于个人的摆设,只是一个标准的办公室。
他指了指角落的位置,她立刻心领神会地站了过去,却微微抬起。
孔笙坐回座位上,自顾自地办公,没有一想要搭理她的样。
苏柔却一都不害怕,这一招她都经历过多少次了,早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坏之,更何况她知他的弱……
房间里只剩他笔“沙沙”的写字声,间或有翻书页的声音。
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重的息声,他的笔尖陡然顿住。
“孔总……”她声音虚弱,似乎有些难受的样。
她扶着边的书柜,低垂着,蜿蜒而的发遮住了她的神。
他一从座位上了起来,差连椅都带倒了,“怎么了?不舒服吗?”
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是多么温柔,就像是早脆弱的冰面早已经心萌动而耐不住的溪。
她的像虾米一样弓着,没有回答他的询问。
他匆忙上前几步,又退后,伸手,又呆呆地望着自己伸的手。
“我没事,只是肚疼,孔总……”她的尾音轻轻地搔在他的心上。
“怎、怎么了?”他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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