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春江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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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哥。”

    “盼盼,盼盼!起床啦!”

    “哥别我,我再睡会儿……”

    “路西,十二半了!”

    路西睁开睛,扶着坐了起来。杨彤拿着手机,“你再不起,我就要打120了。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哎,你知刚才喊我什么吗?”

    “去,”路西衣,“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宿舍,我不能回来?”杨角狭,一张团脸,柔发梳得整齐。他上有很清淡的香味儿,“你刚才一个劲喊我‘哥’,嘻嘻,我可不敢有你这么狠心的弟弟。”

    已经三月份了,江南雨连绵,比往年要冷上许多。路西洗漱过,浑糟糟的,像陷在无的淤泥。这是发期的症状,他胳膊上有那个什么装置,所以不用服药。杨彤大大咧咧地霸占了他的椅,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不是求不满啊?早知这样,就送你当生日礼了。”

    “。”保温杯里的还有温度,路西抿了,“你活儿完了?”

    “没全完,也差不多了。给你发微信你也不理,电话不接,我吓死了好嘛,还以为你在宿舍死特了。”杨彤接了通电话,“没事没事,盼盼就是太累,睡着了一刚。”

    “我那活儿前天完事儿了,昨天教了俩小时课,回来就睡着了。”路西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杨彤和他男朋友,“多谢关心。”

    杨彤是路西的室友,也是好朋友。杨彤同样是omega,和男朋友很好,成天秀恩。“我给你介绍的那个男孩,你不去见呀?成天忙忙忙,把自己忙坏了怎么办?”

    “不忙你给我钱?”

    “可以啊,我养你。”

    杨彤笑嘻嘻,片刻后恢复了正经,“你是不是真的缺钱?我借你。你不要这么辛苦,瘦的来……”

    路西笑笑,“骗你的啦,我有钱。”

    “你梦到你哥了?”

    “没有。”

    “还嘴!一一个‘哥’,你们北方话都差不多,我听得懂。”杨彤知路西那档事儿,“哎,说真的,盼盼,你也太心狠了。你这么说走就走,你哥怎么办啦?”

    “我走了是好事儿啊。”路西拆了袋苏打饼,发期没胃,随便吃几块应付,“我走了,他的负担不就没了?他相亲总不成功,人家嫌他穷,还要养个拖油瓶。”

    杨彤叹气,“那也好聚好散嘛。”

    “好不了,他其实也烦得很了。”路西到找咖啡,最后杨彤去自己桌,翻来一盒扔过来,“烦什么?”

    “烦我这个累赘,害得他过不熨帖。”

    “胡说,你哥要是嫌你累赘,怎么会供你学术?”

    “他闲的吧。”路西拆开咖啡,也不抬,“我现在还了他一分,以后还会还的。”

    “你呀。”杨彤看了手机,“老曹问你要不要去吃烤鱼?”

    “我没当电灯泡的好。”

    杨彤重重地叹气,“盼盼啊,你要想开。何必呢?”他挥挥手,“个么我就门啦,你缺钱找我哦。”

    路西笑着推他,“快去吧。”

    路江的号码被路西拉黑了,连带微信之类的联系方式。路江联系不上路西,可能也没想要联系。他的格路西清楚,肯定伤透了心。

    不破不立,路西喝掉咖啡,他午要去代课,个星期,工作室说不定还要接单。他不比别人,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保障,没有一条退路。他得靠自己活去。

    死了也无所谓。路西穿整齐,检查书包里的东西:手机、充电、充电线……不过,还是过几年再死。他关上宿舍门,雨停了,漉漉的空气散发着季特有的意。几棵树开着孱弱的粉朵。这里的季绵延漫,他喜,这的玩意儿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北方的季非常短暂。清冷的天,突然就了起来。桃红柳绿,瞬间就变了颜,到灰蒙蒙一片。这个天没过几场雨,路江在办公室里沉默地批着卷,十半了,他不想回家。

    学期……申请去分校吧。分校是寄宿制,这样就可以整月乃至整学期不必回到那个伤心地。同事们和学生都很关心他的,他形销骨立,瘦得厉害。一个小女孩儿偷偷问他,“路老师,你失恋了吗?”

    世上不仅有失恋令人神伤,路江认真地画作文里的错别字,亲更加伤人。路西刚离开那几天,他觉得腔空了,心肺被无声的窃贼偷走,他是个空壳。弟弟就这么弃他而去……不,路西的心里好像本就没有他!可这怪不得路西,路江痛恨自己无能,如果不是他不住,路西也不会那么愤恨。但是……

    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么?

    路角,最后的作文批改完了,他没理由再在办公室待去。关了灯,他离开学校。十一的城市十分冷清,他沿着大街向前走。几个喝醉的年轻人嬉笑打闹。路江羡慕地想,他十四岁之后,好像都没这样肆无忌惮地开心过。

    这一年路年不利。先是弟弟和他恩断义绝,接着又是他的叔伯们。“这房怎么能归泉呢!”二叔拍着大,“不行!这不公平!”

    第12章

    ??路江的父亲路建洪是家老大,底两个弟弟,老二路建业,老三路建设。

    路建业俩瞪得溜圆,“凭什么呀!这房是我妈的,要分得平分!”说着胳膊肘给了路建设一,“老三你说,你二哥说的对不对?”

    路建设如坐针毡,“这个,呃——”

    “可不是!”路建业的老婆李翠芬嗓门更大,“咱妈活着的时候也没立遗嘱,这房不就得三兄弟平分么!”

    房,说的是在市心的那老房。一个院间有棵洋槐树。当初路江的爷爷非常有先见之明,了十袋面粉买了这个小院,自己盖了三间瓦房,从此有了落脚的地方。后来爷爷去的早,拉扯三个儿大,也没再嫁。之前和老三路建设一起住,那会儿老太太脚灵便,生活不但自理,还给路建设三洗衣饭。等突然风躺倒了,路建设就有儿嫌老娘麻烦。有回路江上门探望,见老太太居然在啃羊骨,不禁动怒,“三叔!牙都掉没了,怎么能给她吃这个呢?”

    路建设的媳妇全红华不笑,“哎呦,我们吃饭哪儿那么多讲究,没钱,你叔你婶还吃不着羊,这是先孝敬老人的!”

    路江气的够呛,他父母双职工,七岁前经常扔给照顾。他实在看不去,就把老太太接回自己家。住他的房间,路西考学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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