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渔 - 分卷阅读7

    微妙又危险的平衡。考前那天晚上宋心和宋瑜特地来了他公寓一趟，给他送宋心熬的汤，宋瑜又在他的请求给他讲了两题。

    这两个人上总是带着一奇异的力量，唐宁多多少少镇定了一些。

    公寓离学校很近，步行只需要五分钟。唐宁难得多睡了半小时，收拾好东西检查两遍文，尽力保持自己最平常的心态，着豆浆往学校走。路上他遇上几个匆忙的同学，互相说了早上好，自己也打算加快脚步时，却在校门看见一熟悉的影。

    不过三周不见，唐晟却好似又了一，站到他面前时影几乎将他整个人覆盖住。唐宁手一抖，只剩最后浅浅一层的豆浆袋掉到地上，他低声：“你怎么在这？”

    “偶然路过而已。”唐晟的目光难辨意味，嘴抿着，好半天没说话。

    左手和右开始隐隐作痛，唐宁微微颤抖起来，缩，呼都有些困难。又是半分钟过后，唐宁尝试着看其他地方，试探般的，非常谨慎，仿佛想寻找逃脱的路。没想到这时唐晟却主动后退：“我走了，你好好考试。”

    他转就离开，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留。唐宁在原地站着，最后才捡起地上的袋扔垃圾桶，咬着嘴快步了学校。

    第一科考英语，在最后的候考复习时间以及考场的时候，甚至是他坐到座位上之后，他还在想着唐晟来什么。他勉力集，却又不由分神，再一次把手上的疤都抓破了，直到后半场考试才得以将那大的影从脑赶去。

    明明血已经凝固了，伤却像是仍在汩汩地冒着血。唐宁握笔的手轻微颤抖，连写的字都受到影响有歪斜，笔尖不断着纸面，发令人焦躁的声音。

    不行，不行。

    唐宁闭上睛，清晰又痛苦地认识到——他最擅的这科，考砸了。

    第八章

    两天半的考试结束后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初三的学习任务重，明天要继续上课评讲试卷。宋瑜是想亲自来接他的，但他同样也在期末，不得不改让严家派车来。

    唐浩言不过打了个电话给他问问况，毫无温度的对话结束后，也只是客地问了句他要不要回家——答案自然是不用。

    唐宁和同桌说了再见，收拾好书包，垂着往楼走。今天的天气明明很不错，气温也回升到十二度左右，他的手抓书包带，却还是觉冷得不行。

    上了车，严家的司机叔叔声音洪亮地陪他聊天，问他考得怎么样，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低落的，神劲不好，最后不得不说自己累了，在后背座椅上躺。

    唐宁习惯地想去抓自己的手臂，但躺的姿势不方便。他闭上睛，司机叔叔趁着红绿灯的间隙找小毯，念着“这样可不行啊”披在他上。

    他微微蜷缩起来，：“谢谢。”

    严先生在工作，宋心也还在幼儿园。唐宁到自己的房间，呆呆坐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起来抓住书包，想拉开拉链找什么，然而手指颤抖着动，并不怎么听使唤，他又慢慢地放，爬回床上去。他把被掀起来，自己整个人钻去，半分钟后手臂再次爬来，准地抓住床的兔玩偶，就这么缩在里面了。

    唐宁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午。期间厨娘阿姨来过两次，一次是问他要不要吃饭，另一次是问他吃不吃果。唐宁不敢让人看到自己这个模样，只是尽量回答她：“谢谢阿姨，不用了。”

    他似乎想睡觉，然而思维又诡异地在清醒与混沌之间挣扎。他被闷得有些不过气，但是怎么也不愿意探脑袋来，不自觉地咬着手指，加油让自己睡。大拇指指甲被啃得坑坑洼洼，不小心刮过嘴的时候会有轻微刺痛，唐宁又放来，不知不觉间，袖再次被自己撩起来，血痂揭开，糙的指甲抓伤了好一条，甚至延伸到手腕上。

    他茫然至极，魂魄犹如在半空摇摇坠，在那一瞬间忽然就觉得无比地讨厌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门再次传来声音。好像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有些重，另一个不疾不徐不缓不重，接着他听见阿姨担心的声音：“宁宁睡这么久了啊，午饭也没吃，应该就是在等你，快去叫他起来吧。”

    “我知了，阿姨你先去煮饭吧。”

    阿姨嗯嗯应是，她的脚步声远离了。

    一刻钥匙门锁，很利落地一打开，门轴在转动时发细细的声音。灯的开关被，宋瑜的脚步很快近床边，很不满地说着：“闷在里面什么不嫌不透气啊！你要成仙是不是，睡这么久还不起来——”

    被猛地被掀开，唐宁如梦初醒只来得及把衣袖拉好，蜷缩一，就被爬上床来的宋瑜揪住后领。他再度暴在空气，冷得直哆嗦起来，愣乎乎地顺着势转过，抬看见宋瑜在灯光衬托好看的脸。

    宋瑜拍拍他的脸：“起床了小懒家伙，你还没跟我说你考得怎么样呢。”

    唐宁张了张嘴，鼻一酸，睛迅速地就红了。他像一只受惊的幼兽终于见到可以依靠的人般起来，一把扑过去，直将宋瑜扑倒在床上，两手抱得的。宋瑜心里咯噔一，唐宁一刻就用力蹭蹭他，呼声带上鼻音，很快的什么也抑制不住了，灼的泪一滴滴涌来，落到他脖上。

    宋瑜这也顾不得太多，连忙抱着他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唐宁哭得厉害，但却没什么声音，瘦削的背几乎弯成一个弧形，背脊像被打了电一样一抖一抖的。他全都得厉害，脸上红得不正常，宋瑜到就以为他又发烧了，手足无措了一瞬，抚摸他的背放轻声音：“怎么了？”

    崩溃又压抑的哽咽声伴随着弱无力的摇，唐宁什么都说不来，泪得更加汹涌。虽然他平日里总是弱弱的，但哭泣却很少，宋瑜这就急了，手臂一撑坐起来，抱着他哄：“别哭了，别怕。”

    几乎还是个孩的瘦瘦小小的，明明这样坐在自己上，却受不到多少重量。唐宁跟上就要被压垮一样地抱着他，一个劲的只是哭，一一地呜咽着，泪沾得整张小脸都是，还濡了他肩上的衣料，间断断续续地发难受的声音。

    宋瑜面对着他第一次这么毫无办法，温言细语安许久，又来边上的纸巾给他泪。唐宁的圈全红了，肤被泪浸透又被显得异常红，只两他就没敢再用力，生怕把那块肤破了。

    唐宁很快也哭得快没声音，只是啜泣着拿手捂住睛，拼命克制自己：“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