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这里!”
几个少年都比他现在格要壮得多,轻轻松松把他从桌底连呼带喝拽了来,一顿劈盖脸的连踢带打,“教主说你是养,你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啊?”
“叫你把东西给小爷换吃的用,是你的福气,懂不懂?”
一脚踹上后心窝。
“敬酒不吃吃罚酒!”
碎石块砸在他的脑袋上。
“就是欠教训!”
有人扯着发衣领把他拽在地上拖,故意经过低矮的木丛,幸灾乐祸地看他被树枝划来一伤痕。
“……”
微生嘉木藏在树上心境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本来仇敌挨打,他不仅应该大笑拍手,还得饮上两壶烈酒;可是这沉默不语的少年却看起来分外瘦弱,黑黝黝的眸倔又骄傲,却仿佛为了保护怀里的东西忍耐,始终不放开手,一言不发地挨打。
姬衍简跟他说:“听说这些人都是人蛊,不禁打打杀杀的,谁能活到最后谁就有资格去竞争教主,啧啧啧……”
微生嘉木渐渐好奇起他到底护着什么东西,扫一看却又发现槐树后藏着个鼻青脸的瘦弱小孩,正瑟瑟发抖,抱捂耳,不敢看楚松落被打的场景。以他的锐利光,早看来就是这孩禁不住打,告了密说了楚松落的藏之所。
却忽而听得当啷一声脆响,楚松落死死护住的东西终于掉到了地上。
那是一只玉镯,此刻已经碎了。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然后为首的那个不屑地个鼻音,“活该!白浪费小爷一通力气!”
于是几个人一人踹他一脚走了。
少年却跪在地上看着那碎掉的玉镯,一动也不动。
半晌,他颤抖着手慢慢地捡起来碎裂的分,用自己的衣襟包着,小心翼翼地拼合。他手的动作很不灵,微生嘉木细看才发现——他的左手已经完全青紫胀,无法使上力气了,也怪不得护到现在的东西会掉。
之前躲在树的瘦弱少年噙着泪唤他,“阿松!……我……对不起……”
楚松落只是抬看他一,黑曜石似的眸里倏然有光,仿佛很难过,只抿了抿嘴不说话。
那少年于是喏喏地说,“可、可是……,既然都打不过那伙人,你……嘛不早一给他们,还免得咱们挨这么多打……”
一直以来没有说话的少年忽然低声:“这是阿娘的。”
“——可是你阿娘已经死了!”
少年忍不住抬声音说。
楚松落又不说话了。
那少年于是又落泪来,磨磨蹭蹭靠近楚松落,一边帮他捡碎片,一边低声说,“……阿松,对不起,你别在意……我、我就是气不过……”
楚松落忽然抬手摸了一摸他脸上的伤痕,于是少年猛地了一冷气,“疼!”
微生嘉木看到那叫楚松落的少年认真地说,“我疼,你也疼。”
他像一匹将生不久失去了母狼的小狼崽,还带着几分天真,眸又黑又亮。
“阿娘说,朋友是会一起疼的。”
第15章 教教主
微生嘉木看他们俩互相为对方包扎好了伤,那瘦弱的少年就看了看天,神闪烁:“饭的时间到了……阿松,你还是不去吗?”
楚松落轻轻,神里有一开心,又有一怕伤到朋友的不安,“义父叫我随他去用晚饭。”
“真好!”那少年一也没有嫉妒,全然是兴的样,“我还怕你受了伤,等会儿抢不到东西吃怎么办!”
楚松落说:“我给你带东西回来。”
少年摇摇说,“我不要你给我带!万一教主嫌你带东西走,吃相难看,讨厌你了就不好啦!”
他本来想说“我抢得过”,却刚抬起胳膊就被青的扯得立刻放,装作若无其事。
“我个小,总能摸到儿吃的——倒是阿松,教主大人要问你怎么伤到的,千万不要告状!我阿娘还在的时候说,大人把你当个小玩意儿,是不能给他添烦心事的。”
楚松落抿嘴,表波澜不惊,神里却有一温柔——好像提起他阿娘时候一样的:“义父对我很好的。”
少年言又止,还是最后作笑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远远的看到两个青衣的婢并肩过来,于是,“你该走啦!”
楚松落,就随那袅袅婷婷的二人后去了。
等四无人,微生嘉木翻树来,远远地缀在楚松落后去了。他自忖武功明,若非一直隐姓埋名,江湖的哪个排行榜上都少不了自己的名字挂在前,却远远地就听到一声洪亮饱满的笑声,显然说话者是力厚之人。
“我儿来了!快来让我瞧瞧如何?”
他忽然停了脚步不再前。
不是因为恐惧,因为他虽然力可能不如此人,轻功却有自信不会被这天任何一个人发现。
他停来,是因为这声音很是熟悉。
“嘛停在这儿?”姬衍简着急,“在这儿能听到个鬼!”
微生嘉木心一动,在心里默默记,自己的和姬衍简其实并不完全相通,自己有力才能听到的东西,对方却听不到这件事。
但他并没有问这件事,而是答,“此间主人不是教教主。”
姬衍简呵呵一声,“大侠,你在驴我嘛?都说‘我儿’了,还能不是教主?”
微生嘉木却又,“不,应该说,他并不只是教教主。”
“……哈?”
微生嘉木微微皱眉,自己也很想不通其关节,沉着:“——此人,是丰鸿光。”
姬衍简还是没反应过来,“嗯……所以嘞?”
“丰鸿光家父的师父,也是我太师父。”微生嘉木面骤然冷峻来,“正公认的泰山北斗,怎么会在教教主?”
他自家门败亡,自己在朝堂江湖间飘摇打拼,以往那些少盟主的脾全给时间打磨成了谨慎。纵然说是太师父,他也不再是一味轻信了——想到这里,他又想到自己的父亲,又觉得疑更多,不可理解。
据他调查所得,如今自己的父亲已经二十有七,若是时间正常淌,今年的冬天,“微生嘉木”就会生。他是泰山北斗的得意弟,又赢取武林盟主的女儿,正是风光一时、角峥嵘的时候,人人都说他是定然会赢得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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