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雨。”寇桐轻轻地说,“他却很兴,因为是他们两个的结婚纪念日……”
记忆里褪的东西好像浮光掠影一样飞快地闪过他的脑海,就像是尘封的宝箱被人突然揭开,里面所有的东西依然如旧,窗外仿佛响起细密的雨声,天沉沉的,压在城市的上空,空气也变得黏糊糊淋淋的。
“他猛地推开门,大声说‘走,我们今天去吃,还要照全家福。’”寇桐的瞳孔好像陡然没了焦距,透过旧照片,落到不知多少年以前的……失落的岁月里,“我们一起了门,吃了东西,然后在饭店对面的影楼里拍了很多照片,还放大了一张在客厅里。”
“怎么,小时候过得不好么?”黄瑾琛低声问。
“他不喝酒的时候,是个说笑的男人,喝了酒以后……”寇桐顿了顿,平平淡淡地轻声说,“就不是人了。”
黄瑾琛试探地伸一只手,握住寇桐的手背,觉他不受控制地挣扎了一,整个人打了个机灵,大大咧咧的寇医生突然之间对别人的摸变得极为,黄瑾琛问:“是家暴力么?”
寇桐了:“他不许我妈和别的男人说话,从年轻的时候起,他就是个不要命的,靠混居然还混了名堂,人到年,更不像话,我后来翻过他的案底,好像还有过涉毒的记录。心不好的时候就喝酒,然后……”
“他打你妈妈?你呢?”黄瑾琛问,“碰过你么?”
寇桐的侧脸绷得的,不知是回想起了什么,半晌,才冷冷地笑了一声,手指过那个血红的叉,并没有正面回答黄瑾琛的问题:“真想杀了……他。”
黄瑾琛有野兽一样的直觉,尽他完全不明白什么是记忆的规律,什么是知觉,什么是非结构诊断,但他就是觉得,不正面回答问题本就是一逃避,即使他本人不想逃,本能却依然让他技巧回避。
于是黄瑾琛握着他的手了,问:“回答我,他打过你么?”
“他掐过我的脖。”过了好一会,寇桐才艰难地说,好像有些呼困难似的,声音愈加细弱,“他掐着我的脖把我在墙上,睛里都是红血丝,呼的气里都是酒味和臭味。就像个怪。”
黄瑾琛心里一。
“我妈尖叫着扑上来,他随手把她推到一边,扔我,用酒瓶砸她的。打了她很多……酒和血混在一起——直到她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了地上。”
“然后呢?”黄瑾琛放柔了声音问,“然后她怎么样了?”
“然后他几个兄弟正好来家里,不知有什么事,一看要人命,才把他拉开。她被送到医院了。”寇桐说,“每次都是这样,他醉酒,打她,然后酒醒了,后悔不迭,跪,歉,毒誓……”
“闹成这样,她还愿意和他一起么?”
“她院以后,就带着我回家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个酒鬼。”
一声响,女人的尖叫和小孩突然爆发来的歇斯底里的哭声,男人的怒骂……那些声音混杂在一起,仿佛能直接击一个人的灵魂一样,寇桐突然伸手抱住,手指尖发白,死死地抵住太,靠在床上团成一团,肩膀从毯里了来,衬衣已经透,地贴在他削瘦而蜷缩着的肩膀上。
黄瑾琛搂过他的肩膀,不顾寇桐的挣扎,死死地把他在怀里。
“嘘……”他说,“没事,你看,空间还没有异常震动,我们还不需要凉,冷静一。后来没走成么?”
寇桐闷在他怀里,连声音都显得有些低沉:“……他突然扑上来,锁上了门。打了她,然后拖在地上,一直拖走……像是拖着一尸,期间狠狠地盯着我。然后把她锁了起来。”
“非法拘禁么?”
“嗯。”
“然后呢?”
这回寇桐久久地没了声音,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睛:“想……不起来。”
黄瑾琛沉默了一会,可毕竟不是专业的,虽然隐隐猜到想不起来的地方才是最关键的,却还是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过了一会,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契机,问:“你手上的伤,是自己割的么?”
寇桐一震。
“是那个时候割的么?”
“……不是。”寇桐挣开他,地了气,仰看着被打一片影的天板,“那是后来的事,她过世以后。”
“为什么呢?”黄瑾琛问。
寇桐闭上,看得他想尽量平静来,可是眉间一直在微微颤抖,过了一会,他睁开,有些疲惫地摇了摇。
果然心理医生不是那么好当的,黄瑾琛蹭了蹭。
他拿起被画了叉的照片,看了看,评论说:“你妈那时候脸不如现在好看。”
寇桐苦笑一声:“脸好看才怪吧?”
“唔……”黄瑾琛看了她一会,描述说,“她脸上都没,瘪去了,嘴也青青紫紫的,显得一脸病容,不……”
寇桐突然睁大了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说什么?”
“我说她一脸病容,不神。”黄瑾琛重复了一遍。
“不是这句,你说她嘴青紫……”
黄瑾琛骤然觉到那熟悉的震动传来了。
他纠结地看了一地上的凉,事到临却怎么也舍不得用凉去泼他——正常人都要阿嚏几声,寇桐本来就发烧,这不是不要命了么?
“嘴青紫……”寇桐恍然未觉,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表灰败极了,几乎就像个死人,“对……她嘴总是显得发青,因为她有心脏病。家里……有个药箱,常备着她的速效救心和硝酸甘油。”
他的语速越来越急,房间里的震动也越来越大,客厅里兵荒起来,又有人开始玩命地敲门喊“地震”,黄瑾琛没理会,他只是越来越心惊,隐约觉到了寇桐面要说的话。
“她被锁在一个小房里,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我试过很多方法,家里有他的人随时看着……我保护不了她,也救不了她,哪怕接近她的房间,都会被人飞快地捂住睛抱走……”寇桐角竟然了,他大睁着睛望着天板,泪却一串一串地来,手,“我只能……只能解脱她。”
“我只能解脱她。我只能……解脱她……”
他一遍又一遍近乎癫狂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重新目睹了那个无能为力的瘦小男孩,把小药瓶倒空,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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