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可在酒店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等不到,爸爸不回酒店怎么办?
纪川心里急迫,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刚才在飞机上补了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还是想立刻见面。
纪川叫了车,坐在租车里翻手机。昨晚他打过去的电话没人接,后来贺怀章也没给他回电,纪川怀疑是故意的,难保持冷静就要断绝联系吗?爸爸到底有多么“不冷静”?非要这样才行?
想到这,他前浮现贺怀章那张惯常矜持镇定的脸……
也许是他不够理解吧。
贺怀章心里真正在想什么,私是什么模样,他很少去想,只习惯地认为没关系,爸爸什么事都能解决,什么事都打击不到他——
一个“从来不被打击、不会受伤害”的人,理所当然得不到别人的关心。
“包括我,我也不够关心他……”
纪川怔怔地望着车窗外,一瞬间把自己此行的目的都忘了。他昏昏沉沉地坐在车里,困倦和疲惫一般没过,忍不住开始打瞌睡,再睁时,车停了,停在一栋天大楼前。
纪川付钱车,径直往大堂里走。这时还不到九,他不知贺怀章是否已经到了,走过去问前台。前台小看他生,把他从到脚打量了一遍,虽然认不份,好歹看得他不像普通人,态度很好地问:“您有预约吗?”
“……”
纪川第一次被人这么问,以前他找贺怀章,哪次不是直接电梯?谁那么没敢拦他?可这里不是A市,不是他的地盘,人家分公司的不认识他也没办法。
“没有。”纪川耐着说,“,我找我爸,不需要预约,你告诉我会议室在哪层楼就行了。”
前台小一愣:“您说什么?找谁?”
“……”
要么是听不懂,要么是不相信,纪川不想跟她啰嗦,决定给商秘书打电话。
他掏手机,刚准备拨号,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纪川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前台小立刻站得笔直,十分到位的标准微笑,对他后恭敬地问了声好。
纪川后知后觉地回,他在一众和秘书助理的簇拥里,看见了西装革履的贺怀章。
周遭很安静,贺怀章停脚步看他,一群人的目光都跟着看了过来,有了然的,有好奇的,有不明所以的,纪川视若无睹,走过去叫了声“爸爸”。
“你怎么跑这来了?”贺怀章看上去的确很意外,纪川谢商秘书没有告密。但是这么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他又不是来送惊喜的。
“我来找你。”纪川谨慎地笑了一,“你什么时候有空,爸爸?”
他殷切地望着贺怀章,原本乌黑的珠因时间没休息好,隐隐有了红血丝。贺怀章皱了皱眉,回对后的人说:“你们先上去,等我一会。”
人都走了,又对他说:“过来吧。”
纪川乖乖跟着,在前台小的目送,他们了另一间电梯,到了楼层,来是一间空办公室,贺怀章带他走去,把门一关,松了松领带,拽了一张椅给他:“坐。”
纪川听话地坐了。
贺怀章说:“这么突然地来找我,发生什么事了?”
“一小事。”纪川摸了摸鼻。他昨天晚上想好了台词,现在竟然全忘了,果然睡眠不足记忆力会变差。
“你……开会没关系吗?”纪川指了指楼,“我可以等会再说。”
“没事,你先说。”贺怀章倚着办公桌站在他面前,低看着他,表很专注,似乎有几分期待。
期待什么?
纪川没明白,他想了想,慎重地开:“爸爸,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问了你不会不兴吧……”
“什么问题?”
“关于我亲生父母的。”
“……”
纪川说完停了几秒,有意去看贺怀章的反应。
贺怀章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话题,微微愣了一。纪川顿时张起来,他以前就不喜问这方面,原因就是照顾贺怀章作为养父的心,怕他们之间产生隔阂。
结果现在,他竟然这么郑重地问了……
纪川后悔了,他不该心急飞过来,如果换一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顺一提”,会不会更好一?
尤其这几天,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微妙地僵持着,简直是雪上加霜,爸爸的心会更不好吧?他刚才在期待什么,是不是以为自己想通了、不怕了,所以才赶着时间坐飞机来找他复合?
纪川猛地从椅上站起来,手足无措:“爸爸,我——”
“没关系。”贺怀章比他平静,把他了回去,“为什么突然问你父母?你想问些什么,说吧。”
纪川没有说话,他忽然发现,贺怀章的嗓音有哑,脸也不太好,睛周围有不明显的黑圈——爸爸昨晚也没睡好吗?为什么?他和自己一样失眠了?
纪川发,也许不该问了,这么多年,贺怀章对他如何,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不因为什么收养他,他们的总不可能是假的,问这些有什么必要呢?徒增烦恼罢了。
可都已经开了。
纪川低,坦白:“我听说了一不好的传闻,关于你和我亲生父母的……我不相信那个,但我想知,爸爸,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带回家,为什么要收养我呢?你不是很忙吗?我对你来说是个累赘吧……”
“传闻”两个字他咬字很轻,糊地带过了,但贺怀章应该听得清,而且也很清楚所谓的传闻是什么。纪川都没敢抬,他有害怕看见贺怀章的睛,怕看见贺怀章伤心,用无奈又无力拒绝的神看着他,却还得保持平静和宽容。
纪川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凶手。
“爸爸,我不问了,我们还是——”
“没什么。”贺怀章打断他,“收养你,因为你父亲是我的属,当时发生了意外,他救了我的命,他自己却重伤,没能抢救过来。”
“……”
“你母亲,她是在产房里去世的,你没有别的亲人,所以从生的第一天起就和我在一起。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吧,早些年我没告诉你,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后来才让你知真相,一分因为,你母亲临终有遗言,希望你和普通小孩一样大,不想给你打上孤儿的烙印,怕你受影响。另一分原因是……我很自私,我希望你是我自己的儿,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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