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荣,更是添油加醋一番,非要旁听的人多些钦羡才能满他心愿。
秦永夜是教教主,远远地坐在正座之上,执著酒盏,虽不参与其,可是天大事无不明了於心,他冷看著,心里的算计已然成熟。
今天让疏影阁阁主郁凌寂前来自有他的用意。
酒过三巡,秦永夜示意众路暂且停,听他说话。
秦永夜手势一起,众人顿时鸦雀无声,肃穆井然。只听秦永夜:“今日难得诸位齐聚,还望尽兴。不过我话说在前,既然在酒桌之上,就莫想酒外,还分什麽教正。”
他这话说得巧妙,既然济济一堂的都是他教人,本就没有正人,这当会儿又何必多此一句来调一番,於是其义不说自明。
而以秦永夜教教主之尊,说这类冠冕堂皇的正人才会说的话,听来更有几分讽刺意味在,加上今年坐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些熟识面孔,新教的也就那麽几个,秦永夜这样一说,就有人往郁凌寂上想去。
秦永夜拟要攻疏影阁以扩张势力时,也有一些人闻到了风声,後来听说他好像是有不听从夜主号令的意思,所以当就有人给郁凌寂判了死。
现在见他好端端地坐在这里,第一反映是当初传言有误,他应该是在夜主招降的时候就已经降了的,可是如今听秦永夜话有话,又觉不对。
有一个得较胖,江湖人称胖二桌的,他本姓卓名盼,在家里排行也是第二,只是因他人得五大三,觉得自家名不甚男气概,因此极是不喜,後来凭著两把大斧在江湖渐渐闯了名堂,许多人也认得他,问他名时,单报自己名唤卓二。
熟悉之後自然要在一起喝酒吃,他量大极,只要有他在,一桌往往不够,还要来上第二桌。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得了“二桌”这样一个外号,他自己也不介意,只是偶尔觉得这不是一个人的名,而是两个人的合称,於是以後再报名姓时,就自称“胖二桌”。如此一来倒与他的本名相扣,後来他真名就鲜为人知了。
胖二桌江湖立名之後,除了相凶恶儿,明明没什麽为非作歹的事,却常常被人误解。
有天被几个所谓正的後生追著骂,还要又打又杀,於是胖二桌一气之就投了教,屈指数年已过,如今大小也是个目了。
他也是早早地看见了郁凌寂,秦永夜这样一,他就明白了,自然要站起来说一说的,他一拍桌,大叫一声:“教主说得是,咱们啊,平时的时候刀见英雄,现在喝酒的时候以酒量论英雄,郁阁主,来,我就借我们教主吉言,我敬你一杯。”
这时胖二桌已经近到郁凌寂面前,他是个海量,瞧见自己手上拿著个杯,不像那麽回事,索将杯扔朝一旁,拿了个空碗过来,倒了满满一碗,朗:“来,我先为敬!”
说完,咕嘟咕嘟,一气不带歇,喝了个净净,教之喝酒的好手极多,见他般豪,无一不赞,又有人替他倒了一碗。胖二桌又是接过,再敬。
郁凌寂是世家弟,又不好那些酒,酒量原也不大,但这时瞧教人个个都瞧著他,也不能被人小瞧,也用了空碗盛好了酒,也是一饮而尽。只是他模样斯文,看来不甚痛快。
对此一个不满的便是胖二桌,他冷笑一声,又饮了满满一碗,然後将碗摔到地上:“直娘那个贼!扭扭的不像个爷们,跟你们这些白喝个酒都不痛快,呸!”
秦永夜其实是默认此事发生,此时瞧瞧差不多了,了手势:“卓二,郁阁主早是我教人,你这样也太目无人。”
胖二桌心领神会,哈哈一笑:“是是,教主教训得是,郁阁主,我给你陪礼了!”说完,又是不停歇地连饮三碗。
秦永夜微笑,江湖人,喝酒若是被人小看,气势上先就矮了几分,何况他这般措辞,早让郁凌寂颜面尽失。
他秦永夜麾的教不需要这样一个招降不降,败北之後又瑟瑟不敢赴死,偷偷将弟弟献乞命的宵小之辈。虽然他没有打算再杀郁凌寂,但是这不杀之杀,才显得他手段。
见胖二桌三碗酒已经肚,秦永夜又说:“郁阁主,你初降我教,听命於我就是,我不收你厚礼,你且领回去吧。”
此言一,席间一片寂静。
第五章
秦永夜从不与人“送礼”际,他要什麽自然就会取来,他不要的你给他送去,更是吃力不讨好。
郁凌寂初教就冒天之大不韪,且被夜主当著教脸人的面将礼退回,只怕他日後教之不会再有坦途了。
郁凌寂一听这话,脸都吓得白了,初时他却求秦永夜,不知用了多少溢之辞在弟弟在上,当时他瞧得来夜主对此事并无如传说的那般兴趣,虽然有些无奈却是想孤注一掷,於是最後只得立状,若是夜主对弟弟不满,再取他命也不迟。
话犹在耳,郁凌寂知除了自己的弟弟之外,他没有再给秦永夜送过任何礼,所以他第一时间便是想到,郁凌寒没有得到夜主心,而自己的命也是走到尽了。
秦永夜并不给郁凌寂太多时间思虑,很快命人将退给他私送的礼抬了上来。
不多会儿,里面就有四个人抬著一箱来。
这箱由上等好木打造,倒也不十分大,看起来也比较轻。旁人不清楚郁凌寂会送什麽装在箱里的东西给夜主,但是郁凌寂自己却心知肚明,那箱正是容得一人的模样。
郁凌寂看著箱向自己抬来,耳除了那箱动时支支呀呀的声音就再听不到什麽,甚至於自己的心都盖不过那刺耳的声音,可是他还是得要恭敬站起,想要说什麽却最终没说。
其实他也清楚,在这样的况,什麽都不能说,沈默,或许还能给他挽回来一些东西。
箱抬到郁凌寂面前,撤。
秦永夜:“你这东西我看了,瞧著难养,也用不了。”
在座诸位听了这话难免有些奇怪,既然是难养,听来似乎是个活,但是不知活用来作甚。
郁凌寂却是已经涨得满面通红,那四个抬箱的撤了之後就去,留著空零零地一个箱摆在他的面前。又听秦永夜:“郁阁主,箱里面的东西你自己拿回去,自此之後你不再是我教人,你且回吧。”
郁凌寂双猛地抬了起来,他太明白这事意味著什麽,他双脚已经发,但是郁凌寂是个极好颜面的人,知这个时候没有什麽可能挽回的余地,那麽他也不再跪地求饶,特别是这众目睽睽。若是显得有些骨气的模样,将来他就是死也会死得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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