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轻易冒险,你信心满满……我真傻,那时为什么要去相信你?我完全可以拒绝……”
柏林依然没吭声。
“你也许会觉得,这是多么拙劣的自我眠,可是我应该这么。至少,我不会轻易离开,离开那个我还能平稳生活的世界,来到这朝不保夕的原始地方。”路希只觉得哽,声音渐渐低弱。
过去,在前一个世界,他的心思聚焦于对抗作者,而她在信与不信和验证真伪之间徘徊,两人并不曾如此迷惘和彷徨。然而,死过一次后,想法开始变了。
许久,路希吁气,对柏林:
“其实,有一首诗——
Als das Kind Kind war,
ging es mit hängenden Armen,
wollte der Bach sei ein Fluß,
der Fluß sei ein Strom,
und diese Pfütze das Meer. ”
“Als das Kind Kind war,”
柏林竟然接,
“wußte es nicht, daß es Kind war,
alles war ihm beseelt,
und alle Seelen waren eins. ”
乎意料,他居然也知这个……路希第一次听他这样饱的诵读,而且还是德文。半响,她憋一句评论:“看不,你还真是个文艺少年呢。”
“彼此彼此。呵,我还能背很很……不过是文哦。”柏林嘴角微微翘起,在路希看来,那表更似在哭。
“当孩还是孩,
他不知自己是个孩,
只觉世间万都有生命,
所有生命不分等级。
当孩还是孩,
他步履蹒跚双手晃,
觉得小溪就是河,
以为小河就是大江,
小潭于他就是海洋。
当孩还是孩,
他总有这样的疑问:
为什么我是我,不是你?
为什么我在这里,不在那里?
时间从什么时候开始,宇宙会在哪里结束?
光的日会不会只是个梦?
我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东西,
会不会只是假象?
是不是真的有鬼存在,
是不是真的有像鬼一样坏的人存在?
为什么,我在有我之前不存在?
会不会,
突然有一天,
我不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德国真是太神奇了,哲学家的乐园呜呼。
嘿嘿,楠竹的名字来源于此~
第10章 一次救赎
柏林的诵读如洪倾泻,击打着路希的心。她默默听着,默默想着,他们两个,究竟谁更迷惘?
“为什么我们会活在故事里?”
“为什么我们不能活在真实里?”
“被禁锢着,被束缚着,可我们不是命运的囚徒。”
“虽然被那神秘的力量纵着,但我们的理智,是自由的。”
“或许,连,也并非那么刻板蹈矩。”
“一直以来,你控诉,你抱怨,你在呐喊。你觉得作者如此无,世界如此不公,那么,你到底需求着什么?”
这些如同拷问的话语,既是说给柏林,也算是讲给自己。既然已经沦落至此,他们还能什么?
路希缓缓续:“来到此地,我们无法抗拒‘现实’。可是,是依照剧设定麻木的活着,一切随波逐;还是保存心的希望,自己的意愿向前走;我们还可以选择。”
“我固然惜命,可是……反正,已经是这样荒诞奇异的世界,保守谨慎也没有什么意义。像传奇的主人公一样,去奋斗吧。积极的面对,比消极的应付,总要更痛快。”
自我剖析,自我鼓励,一串说辞,路希只觉得燥。柏林表还是维持呆滞状态,看上去真教人憋闷。路希有气,却不料沉寂许久的他忽然回:
“我知了,谢谢你。”
——虽然你不过是一介女,可是,你拥有智慧和勇气,你是非凡的,你绝不卑微。
“先前的我,确实太消极。回避既然无用,就先顺应剧安排。你说得很对,很有理,值得学习。”
“这么一本正经,那是因为这里,固有的剧安排吗?”她总算多了幽默,作自恋捧心状。“所以你才这么称赞我。”
柏林摆了摆手。“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让我们现实一,除了吃饭睡觉和寻找大纲之外——还要如何。比如,现在,拯救女主么?”
呃,仔细考虑,这个提议并不赖。路希很快反问:“难这不是你心的愿望?我嘛,原本就讨厌这等级森严弱的原始文明,才不想给他们卖命。既然女主很可怜很无辜的样,就像正义的那一边,那嘛要把她到那群邪恶家伙的手去?”
提到女主,柏林居然浮起一悲戚来。“是啊,她本来生活在一个比我们文明发达的现代社会,过着平静祥和的生活,最大的忧郁不过是期末考试即将来临……是我带累了她。”
“你知你自己是个混就好。”路希。
“那,救醒她,放她走?”
“你是男主,这样很正常吧,就是,看样,从哨所逃去不容易啊。”
柏林脸上立刻笼罩一层霾,他没有说话,只是叹气。
看来,他是超级后悔把女主带回来了。路希后知后觉,安起他来。“还有机会。主上说过的,立功也要找准时机。所以,现在他暂时还不会把女主还天界帝君,甚至,他可能会联系其他势力,将她待价而沽。所以,女主还有时间逃走。”
“然后我们怎么办,一起叛逃?”柏林考虑得很实际。
一起跑路,这靠谱吗?路希脑打了个大大问号。
但是,最后还真被他说了。
心动不如行动,咳咳。两人真是心血来,避开哨所机关和其他看守,背起女主就抄了挑捷径。毕竟他俩记忆,他们在此生活多年,要逃离还是有些办法的。
终于走到森林边缘,路希突然叫柏林停来。“你竟然还没发现,她已经醒了。”
“呃,啊?”柏林上都是汗,一路上专心顾着朝前跑,都没关注过女主的状态。
把清秀佳人放到平稳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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