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人大叔带我见过……”
“那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端木微之又问。
纪从善低想了想,忽然抬看纪萤,“你叫纪萤。”
纪萤在雪地莫名的战栗起来,后退跌撞了舒曼殊的怀里,他迫她再不能后退,在她耳侧哈气:“纪萤,他是个傻。”
他是个傻。
纪萤颤抖的抑制不住,像是随时都要死在这雪地,猛地回一耳光甩在舒曼殊面上,脚却踉跄,跌在大雪之。
舒曼殊忙伸手扶她,她却猛地抬,恶狠狠的瞪着他一瞬不瞬,指尖扼的生白,一字字问:“你早就知对不对?”
舒曼殊不答话,她低在生冷的雪地,肩膀一颤颤的笑了,“你们都知对不对?从到尾只有我一个人不知对不对?”
这世间静的可怕,没有人回答,没有人讲话,只有她在笑,她在雪地抬起看舒曼殊,笑的泪止不住,“这是件多么可笑的事,舒曼殊,你既然知在两年前为什么还要让我活来?你既然知在来大巽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知我活去是为了他,回大巽是为了他,这皇也是为了他……”
“你明明知。”她问:“但你从来都没想过告诉我,对不对?”
舒曼殊不否认,他低看着纪萤,极认真的问她,“失望了吗?”抬手指着纪从善,“对他,对我,对陆恭,对这个世间失望到极了吗?”
纪从善吓的向端木微之背后缩了缩。
舒曼殊在袖一柄匕首,丢在她前,“我不是陆恭,我没有时间陪你慢慢来,纪从善就是这个纪从善,天地就是这个天地,如果你觉得过不去,生无可恋的话就死在这里,我会杀了纪从善给你陪葬。”
青浊浊的匕首陷在银雪,暗哑的冷光。
纪萤听他低又:“如果你觉得不甘心,就将命借给我。”他伸手托起纪萤的脸,“我将这天地颠覆给你看。”
“我可以让纪氏一门昭雪平反,我可以让纪从善一世荣华,我要让你纪萤荣至上。”舒曼殊问她,“那些伤害过你,背弃过你的人都还活在这世上,你确定要死吗?”
他又问:“你的父亲,你的母亲,害了你纪氏一门,让纪从善变成如今这副样的人,你不想知是谁吗?”
纪萤抬看他。
“纪萤,你那么多的报都没仇,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纪萤有些愣怔,报仇,这个词在她的记忆几乎从不曾存在过,如今却像一粒,迅速的生发芽。
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她的大哥,她纪氏一门的大仇都还未报……
舒曼殊弯腰将她抱在怀里,松一气:“阿萤,和我一起吧,你的命为我留着,等到你对我再没用时,我让这天缟素,陪你一起死。”
这雪不知何时停了。
陆恭在门外转离开,抬看着这幕天席地的白,忍不住叹了气,“纪兄,对不起……”
他曾经费尽心思的想要将纪萤教好,就像她的父亲,她的母亲所期望的那样。红鲤曾在最黑暗的日里教给纪萤最纯粹的希望,即便是那样生不如死的日里,她都不曾有过仇恨。
她奇怪的存在着,所经历过的,所遇到过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可她心里一直有株会开的藤蔓,朝气蓬的生着,那就是纪从善,红鲤赋予她的全是生光的希望。
她甚至不曾想过要报仇,陆恭一直希望她能这样活去,可惜如今她活去的动力不再是那株会开的藤蔓,舒曼殊给了她新的希望,复仇。
舒曼殊看了一端木微之,他立刻意会,将纪从善推到纪萤跟前,舒曼殊:“他在皇关了十几年,最卑微的活着,你不是曾想救他去过好日吗?如今因为他是傻,你嫌弃他了?”
纪从善怕极了舒曼殊,趴在雪地里偷偷抬看纪萤,想后退,端木微之却迫他在原地,瑟瑟发抖。
纪萤伸手,他便惊恐的往后缩,纪萤看舒曼殊:“我要能经常见到他。”
这一场大雪止息时,舒曼殊终于松了眉。
第49章 十五
天暗时,端木微之立在菁华殿外是有些吃惊的,他没料到纪萤会来找他,打从见过纪从善之后,她变的极为安分,安分的让人不自在。
这雪的夜里,廊灯千盏,打在细雪上皆都生盈盈的碎光,纪萤就坐在石阶上,上的细绒斗篷逶了一地,肩是一星星的雪,她埋似乎在地上写着什么,耳背后的碎发被灯火耀的茸茸。
端木微之挥手退随侍,放轻了脚步近前,压一影看那雪地上的字迹,“在写什么?”
她便惊的抬,在端木微之的影里惊慌慌的抖动眉睫,耳垂上的两粒琥珀坠扑落落的缠在了碎发上,伸手抹掉雪地上的字迹,有些慌:“没什么……”
萤?端木微之看着被抹的雪地,低笑:“你会写你的名字?”他记得舒曼殊说过,她不识字的。
纪萤不接腔,侧想站起来,却只是微微倾又坐回了石阶上,耳有些发红。
端木微之颇为诧异的看她,“你怎么了?”看她不自然的将脚踝慢慢伸展,也不开腔,端木微之便撩袍上了石阶,一往殿走,一:“去吧。”
她依旧坐在石阶上不动也闷不应声,端木微之终是顿步在门槛,回了:“需要朕扶你就开啊。”一副似笑非笑的摸样,是吃定了她在雪地待久了,没有人搀扶极难起的,看着她死活都不愿放开的摸样好玩极了。
“妃,需要朕吗?”他眉弯弯的挑笑,酒窝一漾漾。
她就是不开,侍娥全数都在殿外远远的候着,端木微之不开没人敢上前扶她。
端木微之轻笑一声撩袍殿,由娥服侍着换了袍,又好整以暇的坐在侧榻上隔着袅袅白白的茶香有一没一的看殿外。
有娥近前小声:“圣上,还是让婢去请娘娘来吧……”
嗒的一声合上了茶盏,他细微的蹙眉,“不准去,朕倒要看看她能拧到什么时候。”
就那么耗着,是在端木微之的茶喝到一半时,她撩帘了大殿,素白的脸都像冒着寒气。
立刻便有娥上前扶她近前,端木微之撩茶盏,哼的冷笑:“朕就不明白了,说句话会死吗?”抬瞧她,愈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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