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帮自己想办法。
于是关的这天晚上,她像过往无数次那样翻到了隔楼外楼寻他。
临近年关,姬冰雁一天比一天忙,今天他甚至连饭都没吃,从午开始就在盘账,听到她来的动静也没抬,还当是楼的账房来了,一边飞快地翻账本一边:“放桌上就好。”
叶微行啧了一声走过去,问他要不要自己一起帮忙。
姬冰雁这才意识到来人是她,:“你能帮什么忙,别添就是了。”
“那我等你。”她往他对面一坐。
“……有事?”他终于停手上的动作。
“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忙,忙完再说。”她撑着脸,目光落在他那双在灯显得极通透的手上。
有好看,她想。
姬冰雁见她还有心发呆,也猜应该不急,便继续忙自己的了。
不过他没忘记嘱咐她一声:“要喝酒的话自己去拿。”
叶微行说不用,她坐着就行,说罢还朝他眨了眨。
姬冰雁勾起角,笑意极淡地应了一声好。
之后的两个时辰里,他们几乎没和对方说过话。
他是真的忙,能偶尔用余光看她一已经很不容易;至于她,在剑冢里住了二十多天,到底也是蓄了一些倦意的,撑着脸看了一个时辰,人就开始迷糊了,最后直接坐在那睡了过去。
时将至时,楼从喧哗归于安静,姬冰雁也完了所有的事,刚要开,再仔细一看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而且还睡得香。
他登时放轻动作,将那些账本推到了桌另一,再绕过去把她扶起来。
从前他送她回去,多是在她喝多了的时候,所以她才一次都没有醒过,这回她只是有累,当然立刻睁开了,不过神较真正清醒时还是迷蒙许多。
“诶,我睡着了……”语调也。
“嗯,已经时了。”他松开手,“先回去。”
叶微行了自己的太,:“等等,先说正事。”
姬冰雁:“你说。”
“剑铸完了,钱也拿到了,但是李玉函他好像没打算走,怎么办?”她一脸苦恼,“就算是看在铸剑炉和他爹的份上,我也没法直接把他扫地门啊。”
“他不想走?”姬冰雁其实知原因,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为什么?”
叶微行纠结再三,才一气:“我说了你不准笑啊。”
他。
叶微行继续:“他大概喜我,想追求我。”
姬冰雁:“……”
原来你能察觉到的?!
看他这般震惊,叶微行顿时叹了一声:“我知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
姬冰雁:“……不,我看来了。”
“咦?!”这回到她震惊,“你怎么看来的,我记得你都没见过他几次啊。”
“上回太回京。”他说,“他看你的神很明显了。”
叶微行:“……”
“算了,这个不重要。”她说,“重要的是我该怎么请他走。”
“你帮我想想办法呗。”她又说。
姬冰雁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我去说吧。”
叶微行:“怎么说?”
他特地换上了玩笑的语气才回答的这个问题。
他说:“跟他实话实说,告诉他你看不上他啊,要是说到这份上他还不愿意走,那就说——”
“说什么?”
“说我们两相悦,请他赶从哪来回哪里去。”
第67章 风人间09
叶微行想了想,觉得姬冰雁这个办法应该能赶走李玉函。
对现在的她来说, 能轰走李玉函就是好的。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了:“行, 那就拜托你了!”
姬冰雁目光晦暗地看了她一, :“你不介意?”
叶微行:“???”
她很疑惑:“介意什么?”
姬冰雁:“……”
她终于反应过来:“噢,你说两相悦啊, 这有什么,反正是诓李玉函的,你都不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姬冰雁再一次无话可说。
而与此同时, 她又继续:“好了, 回去吧,你忙到这个时辰, 也该休息了。”
有那么一瞬间, 姬冰雁特别想掰过她已经转过一半的肩膀告诉她, 其实就算她不来跟他说这件事, 他也会把李玉函请回姑苏去,因为他看不得别人对她示这好。
但最终他只是沉默着跟上她, 同她一起了楼。
一夜无眠过后, 姬冰雁久违地在清晨时分现在了西湖畔。
叶微行见到他, 还很惊讶, 刚想开问, 就被他截住了话。
他凑近来,低声:“李玉函来了。”
叶微行:“!”
她忍不住问:“那你不去找他说吗?”
姬冰雁说我昨夜回房后又想了想,与其同他浪费, 还不如让他自己看。
话音落的时候,他也顺势上前半步,抬手整理起了她的额发。
叶微行被这动作吓了一大,本能地往后一躲,结果还没迈开,肩膀就被住了。
此时两人离得极近极近,近到叶微行能受到他呼间的气。
那气就打在她额上,同冬日西湖边氤氲的寒意截然相反,反倒是令她难得地无所适从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梳的?”他忽然又,“成这样。”
“湖边风大啊!”叶微行立刻反驳,却不敢声,只能皱着眉扮凶相。
风的确很大,姬冰雁想,所以他多整理会儿也实属正常。
更何况李玉函越走越近,看就要拐到此了。
意识到他是想戏给李玉函看之后,叶微行脆放松陪他一起演。
她咳了一声,刻意放语调:“好、好了没啊?”
姬冰雁垂,对上她满是狡黠的目光,:“等会儿。”
李玉函过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她站在一湖冬雪边微仰着任姬冰雁替她整理额发和饰的场景。
这场景过于亲昵,也过于乎他的意料,叫他瞬间屏住了呼。
再看一旁正练剑的三个孩,俱是都没抬一,仿佛这画面于他们来说早已见怪不怪。
李玉函:“……”
他终于知为什么仅有的几次见面里,姬冰雁都表现得对他充满敌意了。
可说实话,李玉函自认他并不比姬冰雁差。
甚至只比武功和家世的话,他还胜姬冰雁一筹。
所以短暂的惊愕过后,他又迅速冷静了来。
他走过去,像之前那样堆笑容与叶微行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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