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脆没声了。
不过叶微行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她住他的肩膀,:“没事,这很正常。”
论天赋,原随云和西门雪其实是不相上的。
但原随云实在是太喜钻角尖了,又总卯着劲想要比西门雪这个师兄学得好,所以每次练剑时,都会要求自己练到和叶微行说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对于天赋一般的人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提升自我的好途径。
可对于原随云这样天赋卓绝的人来说,却成了一限制。
叶微行原本以为上回她劝过他一次后,他多少能想通一些,结果现在看来效果甚微。
不过不怎样,他现在愿意直接把“觉得不合适”说,也算是一步了。
看着他依旧忐忑的表,叶微行继续说了去。
她说:“你觉得不适合,那就你觉得适合的方向改,如何?”
原随云直接惊呼声:“这……这也可以吗?”
叶微行说这有什么不可以。
“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成为尖的剑客,就该明白这个理。”
“可师父的剑法就是尖的。”他轻声说。
“那又如何?”她本来想用西门雪给他举例,因为西门雪现在改藏剑武学的招式就改得毫不犹豫,甚至连问都不会问她一句了,但想到他有多,话到嘴边还是拐了个弯,“一剑法的威力再大,也要用它的剑客足够厉害才能将它发挥来。”
“那若是我改得不好呢?”他又问。
“只要不是急于求成,那就没什么好和不好,你尽你觉得舒服和合适的方向改就是。”尽知他看不见,但说到这里时,叶微行还是蹲来与他平视了,“更何况还有我呢,你要是改完了不敢确定,就来问我,怎么样?”
原随云想了片刻,末了重重地:“好。”
叶微行松了一气,说那不然现在就给她看看吧。
“你能直接来问我,定是已经自己改过几招了吧?”
“……嗯。”他承认了。
“那就给我瞧瞧。”她笑着说。
大约是因为已经把话说开,之后的半天里,原随云脆一脑把自己想改的招式都给她演示了一遍。
叶微行看过之后,确认他没有为了迅速步而什么会伤的招式,才真正放心来。
“好的。”她说,“你以后就这么练吧。”
“嗯。”他,面不再纠结的同时,似乎还朝她轻扯了扯角。
这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叫叶微行动作一顿。
虽然原随云的话一向比西门雪多一,但真正论亲近程度,他反而不如西门雪。
不过这也不怪他,毕竟最开始的时候,叶微行对他们两个的态度的确有微妙的不一样。
后来她被叶孤城醒,才开始补救。
说实话,考虑到原随云的格,叶微行甚至过永远不被这孩接纳和亲近的准备。
结果经过今日这番谈话,他竟主动对她笑了。
这让她慨又庆幸。
庆幸到最后,她忍不住伸手了他的脸,:“好了,你继续练吧。”
原随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师、师父……”
叶微行啧了一声收回手,:“怎么,不给?”
原随云:“……不是。”
把他收门来这么久,叶微行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窘迫、这么像一个小孩的表。
从某意义上来讲,这大概也算是她“补救成功”的现了。
思及此,叶微行不禁心大好,又了他一把。
……
她在湖边开导完徒弟,楚留香和胡铁也差不多为去京城好了准备。
事急,他们两个跟她说了一声就走了,也没通知庄其他人。
所以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几个小姑娘还低落了好一会儿。
叶微行见状,只能安她们:“他们这回又不是海去,很快就会回来的,放心吧。”
苏蓉蓉:“真的吗?”
叶微行:“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什么?”
她是大庄主,说话总归有分量,几句过后,就把一群孩哄好了。
然而就在她松了一气准备动筷的时候,姬冰雁又开了。
他问她:“他们去京城什么?”
当着这么多小孩的面,叶微行不好直接说南王想拉叶孤城一起谋反的事,只能:“吃完再同你讲吧。”
姬冰雁:“???”这么神秘?你们到底背着我了什么?
因为太过好奇,这一整顿饭,姬冰雁都吃得很心不在焉。
他这般反常,叶微行当然也注意到了,最后饭后两人去湖边散步说话的时候,她还跟他开了句玩笑。
叶微行说:“你怎么比老楚三个妹妹反应还大啊?我看她们三个都没你这么离不开他俩。”
姬冰雁:“……”
他还不能说他在意的本不是这个,只能一气:“所以他们到底去京城什么?”
叶微行:“我弟写信跟我说,南王找他一起谋反,老楚和老胡帮我去京城通知诸葛神侯了。”
姬冰雁:“谋反?!”
叶微行,说对,谋反。
姬冰雁:“那……那通知了诸葛神侯之后呢?”
叶微行说应该会先暗调查一吧,毕竟谋逆是大罪,要定罪必须有确凿的证据。
姬冰雁闻言,沉默片刻,忽然问她:“南王封地在岭南?”
叶微行一愣,旋即颔首:“对,岭南。”
整个岭南,加上往南的南海,都是小门小派格外多,尖手却稀缺的状态。
在这样的况,南王会找上刚在试剑会上夺得魁首的叶孤城,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姬冰雁听到岭南二字,想的却不是这些。
他想的是,倘若之后她要查南王谋反的事,那势必要去岭南。
江南与岭南离得这么远,哪怕什么都不,一来一回也需好几个月,更不要说她要是过去,那肯定得呆上一段时间。
放在从前,姬冰雁还能跟她一起去,但现在——
他垂了垂,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扔至一旁,:“他既存了谋逆之心,那估计已经有所准备了。”
叶微行:“对,所以才要从计议嘛。”
姬冰雁:“我的意思是——”
“嗯?”她没有停脚步,但却就着月光偏看了看他。
“我的意思是,你得小心。”他终于还是说了来。
叶微行扑哧一声笑来,:“那当然啊,你放心好了。”
姬冰雁心想就你那遇到谁都直接剑的行事风格,我能放心才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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