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不及你十分之一,且不论今日话由他说,三皇那边会不会记恨,就说承修自,他年龄尚小,突然听到那番伤人话语,该如何想?!”
“承修今日哭成那般模样,聪慧如你,难看不来承修是为谁而哭?!”
殷承安心脏猛地一缩,幼弟的模样突然涌上心。
小小的孩童其实有着韧的心思,之前被殷承译如何辱骂都没吭过声,只是在听到有人说自己哥哥是天煞孤星,早该死了净时,绪突然崩溃。
殷承安突然觉得心如刀割。
顾南伸手撑在他的肩膀:“承安,你可还记得第一次煮茶之时我问你你想什么,现在你可还记得?”
怎么会忘记?
想要保护好幼小的胞弟!
想要洗刷怀远将军府的冤屈!
想要登上那至尊之位,把给予他耻辱怨恨的人全踩到脚!
“想到了吗?”少年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隐隐带着定和势:“承安,告诉我,你的愿望,放在首位的是什么?”
是保护幼弟!
是保护幼弟!
是保护幼弟!
一个声音在殷承安心底大声呐喊,一字一字,让他睛突然发。
他忍不住颤抖起来,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攒住,阵阵痛。
一切在此时全数明了,殷承安抬看着顾南的眸,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很没用。
他颓然垂手,心里一阵发凉,一秒,被拥温的怀抱,少年沙哑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明明自己已经足够心痛,却还是在安着他。
“承安,之后你还要在走许多年,可是你要记得,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忘记初衷。”
殷承安咬牙站着。
少年的声音停顿一,又再次响起。
“还有,从此喜与苦楚我陪你一起熬,这句话,不是作假的。”
分明是很温馨的话,可殷承安听着,只觉着难过。
那是愧疚和心疼混合在一起沉淀的绪,刺心底,难以结疤。
他垂靠着顾南的肩膀,少年上的清香气味传他的鼻尖,前竟有些模糊。
这些年来的在脑海现,在雨夜看着太极殿血成河的恐惧,孤一人携带幼弟于挣扎的艰难,夜夜梦魇被鲜血覆盖的绝望在此时汹涌而来,久居心底难以愈合的伤疤被无揭开,一一滴,化成心里最最难以言喻的苦楚和阵阵绝望哀戚的哭声。
多委屈,多委屈。
殷承安咬着牙,却还是有哭声不受控制溢来,隐隐着崩溃和绝望。
顾南轻抚他的脊背,一言不发,却足以安。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少年逐渐安静了去,顾南低看,殷承安已经闭上了睛,显然是哭得累极睡去了。
顾南小心翼翼扶少年躺,伸手为他掖好被角,坐在床边沉默。
睡去的少年脸上依旧带着泪痕,顾南轻轻摸,涩冰凉。
顾南静静看着,突然听到门外一声轻响,他走过去打开门,小皇穿着亵衣站在那边捂着嘴,睛红。
伸手把他抱来,顾南叹气:“方才我和你哥哥说的话,都听到了?”
小皇红着睛,想了想,又带着哭腔开了:“太傅,你不要怪哥哥,那些不是他心里话,他不想的。”
“我不会怪他。”顾南摸摸小皇的额,将他抱到床上:“别想太多,快睡吧……还有,今日三皇说的都是假话,你是承安的心,是我的小皇,不是累赘知吗?”
听到累赘二字,小皇睛里隐约又现光,却还是乖巧:“我知的,太傅。”
“那就好。”顾南熄了油灯在他们间躺,拍拍小皇的手:“睡吧。”
小皇闭上睛。
外面雨声未停,殿满是暗。
顾南在黑暗偏看殷承安的侧脸,眸有些酸涩。
我怎么会怪你呢?承安。
便是觉着心痛,也比不及你将心伤疤生生撕开的十分之一。
外边雨声淅沥,殿黑暗沉默。
顾南最终在杂思绪睡去,梦里也没能安稳。
待他呼均匀后,最早睡去的少年睁开趁着月光凝视他的容颜,最后伸手隔空一遍遍描绘他的五官,目光沉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一个基友。
帮我封面人品顺剧陪码字,我特别她。
昨天她封笔了,有难受。
希望几年后我还在。
☆、81|8.7
五年后,初。
太极殿。
昔日移植来的桃树如今已是灼灼其华,顾南坐在树悠闲煮茶,偶尔看一后对剑的二人,眉温笑。
待茶煮成,顾南提起陶壶将茶杯注满,将二人唤了过来:“先歇歇吧。”
已经为翩翩少年的小皇先走了过来,端起茶杯轻轻一抿:“滋味甚佳。”
殷承安在他后轻轻笑着。
稍稍歇息一会儿,殷承修便再次提剑走了过去。殷承安没同他一起,在顾南对面坐,伸手拂去桌上棋盘的落,:“青山不厌三杯酒,日惟消一局棋,太傅,来一局吧。”
这话莫名听着熟悉,顾南想了想,才想起五年前第一次对他对弈,自己便是说的这句。
于是也笑起来,答应一声,伸手拈起棋。
少年的棋依旧凌厉,只是比起五年前,其意味更巧了些。
顾南执落,如此数次后,棋盘逐渐被棋布上,期间缀桃,颇有些雅味。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殷承安放棋,轻声笑笑:“太傅,是我输了。”
“巧多变,谙大局,已是不错。”顾南看着他:“并且比起之前,承安,你的棋里多了些毅和决心。”
殷承安一愣。
对面的人径自微笑:“这样便是极好,承安,你很好。”
清风拂过,桃贴着他脸颊飘落,和着温笑颜,光都失。
殷承安定定看着他,仿佛又看到第一次看到顾南时的模样,少年于光走太极殿,素白云衫摆沾了梅,端的是清贵俊雅,风姿卓然。
当年想着笑倚风不自知。
如今看来,半不假。
殷承安也笑起来,伸手将杯茶一饮而尽:“凉了。”
顾南为他换上新茶,偏看看如今已无半荒芜颜的太极殿,轻声:“五年了。”
“……嗯。”
“今后的日可能会更难一些。”顾南站起来,抖落衣衫上的桃:“不过还好,有人陪伴总好比一人孤独煎熬……承安,是时候了。”
后的人沉默许久,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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