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6_彻夜不熄by它似蜜

场地给我的新片包场……

我的确是罪大恶极的。

我知阿的想法。作为一个女人，就算能忍受丈夫被横刀夺，也是绝对无法忍受自己的骨绕在其他女人膝叫mommy的。一个女人也不能忍受别人用一张和自己相似却年轻很多的脸去突然足她的生活，更何况还是她的亲妹妹。所以阿能够忍受黄先生的其他妻却不能忍受我。

她甚至已经不会对小斐好了，家聚会，她时常针对小斐发脾气。不到七岁的男孩，国语都没开始系统地学习，她就要小斐把背完整。

黄先生也总是怪小斐。说小斐不懂礼节，不如他已经三十多岁的大哥争气。

宝仪总是替她弟弟抗议，她到青期了，还是暴脾气，想反抗一切。她已经明白阿和小斐的关系，宝仪是个会保守秘密的孩，可她还是觉得自己阿弟太可怜。

小斐这个孩太早慧，总是很懂事地歉，对黄先生，对大太太，对他的大哥大。别人稍稍夸夸他，哪怕只是佣人说他了，那一听就懂的客话，他都会笑得很开心，很礼貌地谢。回家之后，他总是认真地学习他们要求的那些东西。从来不说谁不好。他是个聪明的小男孩，心思也非常重。他说不想给我丢脸。我当然希望我的儿人地，但我不想看到他这样小就这样辛苦。

所以我带他来这里放松。我知小斐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他坐在沙滩上，和他阿一起背诵，还有。在香港，在澳门，少见两个孩这样笑。

但我又究竟能再陪着他们几年呢？我的病，没错，我就是有病……

希望我能再陪他们十五年。我想看见宝仪结婚，看见小斐大学毕业。我没有去死的理由。

2002年2月9日

即将节，我们还未动回港。事实上，在这样一个偏僻却丽的地方，我才能放松，这是黄先生给我开辟的藏，也是和我相的异国他乡。

但小斐和宝仪不能和我一样烂在这里。他们要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条件。所以我也需要在澳门陪他们。所以我每年只能回来一次。

何家已经订好今晚的机票。

最近总是心悸，我的预总是准得可怕。每天对着佛像祈祷，又有用吗？

就算，万一，某天我不在了……希望黄先生能疼惜他的儿女，希望阿能善待他们……宝仪才十六岁，小斐还不到九周岁，佛祖保佑。

我信佛，可又不觉得佛祖可以帮助我。正如我现在写这些，正如我曾经犯罪孽还企图被原谅——这本已经是亵渎。

可是死亡又能赎去这罪过吗？

记录于此戛然而止，猩红笔迹目惊心。文字已说明一切，其真实似乎也无可置疑。黄煜斐和他铭记了十五年的温所在其实并无直系血缘关系，而他拿刀扎的、始终恨的，那个难以究因治罪的杀人凶手，一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李枳听见前人错落的呼，忽然觉得“血缘”真是令人作呕的东西。就好比你被磁铁着奔忙过这些年岁，忽然磁极一倒，你以为到达赤，甚至开始尝试消除上冷金属，尝试自我解脱，你想要好了，却忽然被拽回冰原。

被刀伤后人首先会恍惚，而这迷惘又岂是他人能理解的呢？

“哥，要不先坐吧。”李枳试探着问。不能完全理解，但能同受。冰刀似乎已经把黄煜斐透了，穿过他的脊背，直扎李枳的心脏。可李枳非常清楚，自己没资格事先表脆弱，更不想带给黄煜斐更多波动，他压抑绪，拉着黄煜斐坐上沙发。他这才发现黄煜斐并非一脸木然，抑或失魂落魄，反而神极度清明。那双睛，亮得很，也凉，平添一朗不羁。

“我一直在被当傻耍，对吗？怪不得许昀之葬礼的时候，阿说我这样也算尽孝！”

“哥……”

“反正都不在了，全死了！”他又事不关己似的笑，“恩恩怨怨的，在地狱里继续闹，等老去再陪她们演演你欠我我欠你的苦戏码，也很好啊。”

李枳到语，手脚也跟着冰凉。可他又觉得黄煜斐再缄默着压抑去，恐怕真的会面临崩溃，不如就像现在这样想说什么说什么。是个人都得恨了，都得疲惫不堪了……事件的始作俑者遥遥远去，留最终的受害者，无辜且困惑，独自受蒙骗，自责地纠结。本该轻松无虑的年华却孤单绷地度过，结果到来，包在心里的那块，名为“绝不原谅”的仇恨，突然就这样被，贴上毫无理可言的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