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向他。
要不是为那一双睛,杨衍书怎么会多看他几?要不是因为他觉得那双漂亮,又怎么会有后来这么多事……
杨靛也喝了茶,淡淡地问了一句:“这唱的又是什么戏?”
只听台上西散板,有一正旦唱:“老爹爹在朝官爵显,却为何贪富贵不顾羞惭——”
杨衍书:“这又叫,原是唱的秦二世胡亥任赵,赵有一寡女名曰艳容,容貌艳,二世得见了,一心纳为后,奈何其女不愿,赵再三相,赵艳容便在金殿上装疯大骂二世,连二世要将其斩首也不畏惧,只好将其放回。”
杨靛:“我不比你,有空时常听这些好戏。”
杨衍书兀自喝茶,喝了半盏才问:“你今天跪这么久还不累,又找我什么?”
“那天李焱落跑,是去找你吧?”
杨衍书愣了一愣,:“你还真叫得,他好歹是个王爷。”
杨靛:“他又不在意。”
杨衍书叹气,心打翻了油盐酱醋几个瓶,五味杂陈,他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受。
杨靛摊开手心,看了看,:“我原以为,再不会见到你。”
杨衍书:“为何不见?我也想看看,今时今日,你究竟是何等安乐;我还想知,你如今到底有没有后悔当日,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换给了我,只求荣华富贵——”
“天底还有后悔药么?要是有的话,甭多贵,先买上两斤我吃吃看好了。”杨靛说着自己笑了,然后又敛了笑意:“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那时候跟我说的理,我还记得。”
杨衍书:“什么?我居然也能有什么话,能让人记十年之久。”果然只有杨靛是文明人啊,看别的家伙,一般都认为他在说废话。
杨靛又笑,杨衍书这人,十年如一日的不靠谱。
当初他说,这世上只有不敢卖的,没有不敢买的,凭你什么稀罕的人或,都是一样。
两个人又静静看着台上的小生唱:“真乃疯话,哪里容得?左右,刀门架起——”
“敢问一句,李焱卖了什么给你?”
杨衍书低喝茶,觉得这话好笑:“你以为他跟你一样?”
杨靛的脸一青了。
是了,李焱从来不是像他一样的人。当年他家落,如果没有遇到杨衍书,别说如今了礼尚书,只怕早就烂死在那泥泞之,待日后黄土一扬,尸骨也不曾瞧见。
投胎真的是个技术活,然而任凭你多想积累经验也没办法,奈何桥边一碗孟婆汤,谁又记得谁前世是个什么样?他就是苦命的,而李焱,不能说好命,但也决不命苦。
杨衍书又:“李焱……他虽不笨,但是却无心于那些俗务争斗,我知你不喜李焱,但念在他却喜你,我不求你帮他,只求你别害他便是了。”
杨靛淡淡地:“我为什么要害他?我原来是坏人?我怎么自己都不知?”
对,他是不喜李焱,但好在也不讨厌。试问杨靛怎么能喜得起来?他是天之骄,他生来就予取予求——他时常想,若自己是李焱,李焱是自己,那能登基的必然是他,而李焱只会死在那泥泞里。
杨衍书:“你只是不喜他罢了。”
“我这辈再也不喜什么,迷恋什么,人也好,也罢,一切都拜你所赐。”杨靛一斜,瞥着杨衍书的心,却笑了:“我该多谢你才是。”
杨衍书笑:“好说。”
这一戏已经唱完了,底有人看得兴起了,叫了一声“赏钱”,便见无数铜钱洒向那台上,纷纷洒洒很是好看。
杨衍书:“杨靛,已经是我的所有的东西,我从来不让别人碰。”
杨靛笑:“你的东西都有毒,我倒也不想碰。”
说完,站了起来,:“我走了。”也不等杨衍书说话便起离开,杨衍书安安稳稳地坐着,捡了一块糖糕丢嘴里,嚼了两又吐了:“呸,真难吃。”
又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今儿真是好戏,就可惜看戏的人,心思压不在那上,白可惜了那好故事。
想太多无用,杨衍书想,还是该去看李焱究竟如何了。
李焱晚上吃了药,喝了几粥就没了胃,太医晚些时候又来看视过,仍然是要他静养着,他便早早熄了灯,遣散众人睡了。
现在夜已,李焱正睡着,突然鼻尖闻到一奇异的幽香,睡梦的李焱觉得这香味怎么会这么熟?再想了想,是了,是杨衍书上的味,他上就是有这清幽的气味,异常好闻。
咦?杨衍书?杨衍书!!
李焱猛地惊醒,果然瞧见杨衍书趴在他床,屋里黑漆漆的,他手里拿了一颗夜明珠,两只睛盯着李焱瞧,夜明珠柔柔冷冷的光照在李焱脸上。
虽然吃了一惊,但是李焱立刻就回过神来,想坐起来:“你怎么来了?哎哟——”
杨衍书住他:“你继续躺着吧,”又抱怨:“不好玩,你都没尖叫。”
李焱笑了两声,笑:“你来嘛?”
“我不能来?”
“没,我本来想着,这些天都不能去找你,明天还要找个人给你带过信儿。”
杨衍书笑了:“算你有良心。”说完低亲了他的角:“现在还疼得厉害么?”
“还好。”
杨衍书掀了他被,李焱低声:“嘛?”
“看看你被打成什么样了。”
“别……”李焱脸红了。
杨衍书嗤笑,算了吧,害羞个什么劲?你再光我也看过了,现在就只看看你被打得老的罢了。
李焱:“5555555555555,别看了……”
杨衍书:“不给看就不给看,有什么好看的,啧,好恶心啊,李焱你这是什么药?黑乎乎的。”指尖往他侧一片红的地方一戳。
“哎哟!!!”李焱吃疼,泪在睛里打转:“杨衍书!!你到底来什么的?”
杨衍书掩了他,:“好了好了,我不看了好吧,你叫这么大声被人听见怎么办?”
李焱忙闭了嘴。
杨衍书:“你想不想不疼了?”
李焱不说话,用看白痴的神看杨衍书,废话,他都疼了这么半天了,就连这样趴着睡觉都睡不安稳,迷迷糊糊之间说不准什么时候又疼醒过来,再过一会又沉沉地睡过去,来来回也不知多少次了。
而且趴久了,腰酸脖也疼。
杨衍书坐到他床边,伸手摸摸他的脸:“你求求我,保准很快就好了。”
李焱翻了个白:“我可是为了你被打的。”哼,就不求你,就不求你,就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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