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传来,周围芍煜的痕迹已是丝毫不剩。
“芍煜。”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怎么也不相信,上一面还好好的,对他笑的温柔的人,一秒就这么消失了……
可是再多的不相信,终归是淹没在了滔滔的火光之。
……
梦里石小楼蹙眉峰,不得安稳。
“你去哪!”
倏地睁开,石小楼拽住了旁人略过的衣角。
他的神有些迷茫,梦醒前,他依稀记得自己还在寒的囚牢里。囚室里有人散发披肩,似是受尽了之苦,不闻呼……
“你噩梦了?”
天已大亮,只是霜微重,空气里全是的味。
万俟堂看着右侧被攥的衣角,抿了抿。
“啊……”石小楼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的额从葱郁的草地上坐起来。了有些发痛的额角,显然不想多话。
“我去找吃的。”
万俟堂丢一句话,留石小楼迈林。
“呼……”
见人走远,石小楼松了着额角的手指,只是神却愈发沉重了起来。伸了伸手掌,他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驳杂的细纹,还有那横亘在掌心的一。
他清楚地知晓,梦终究不止是梦,而是他失散已久的,不愿记起的旧事。
抬起来,他朝着太的方向看了看,终于是站起来。迈林的人或许还在寻找着果腹之,可是他没法等他回来了。
沿着与万俟堂相反的放向,石小楼终是也不回的拂衣走上了另一条路。
————
古刹寺前。
姒茗站在塑金的佛像前,眉目浅笑嫣然。
有小沙弥上前递给她一支香烛,她轻轻接过。却不防,瘦弱的影忽然微微一颤,似跌倒。
“娘娘!”殿前的随侍的太监女见状纷纷一阵慌。
常远侧立一旁,眉皱,见状上前一步:“娘娘莫不是因为昨日那只妖孽……一夜未眠?”
他犹记得,经年之前,前的姒茗尚是豆蔻的年华,却总多愁善,便是稍微的惊吓之事,总也会让她细腻的心思不得安稳。
“无事。”姒茗朝他一笑,只是没有拒绝旁女的搀扶,只,“只是有些累了。这香烛,恐怕只能麻烦莫……常远师父帮忙一续了。”
“阿弥陀佛。”
常远捻着佛珠,接过她手的香烛。
“婢们这便扶娘娘回寝休憩了。”机灵的大女上前,一行皇家浩浩的队伍便从殿前退去,只留看殿的僧人面面相觑。
手持着姒茗递来的香火,常远摇摇,上前要三叩而请愿,却不料便是在第一叩,那香烛便从间生生折成两半,原本徐徐燃烧的火光也尽数熄灭。
只余,灰烬,落在蒲团一侧。
“这……”有小沙弥略尴尬的看着这一幕。想着自家寺庙的香烛还是一次的从断开,好不吉利。
“无事,再拿一支吧。”常远叹了气,对旁的小沙弥。
“诶!”小沙弥听了吩咐,赶又从附近崭新的香烛盒一支来。
新的香烛终是再没过什么问题,众人不知为何都偷偷地松了气,唯独常远一人面不改的站起来,给小沙弥们安排了早课,随后缓步了殿门。
他的心其实并不平静。
昨日突遇妖孽一事一直梗在他的心,不知为何,看着那妖孽吐血离开,他心竟是止不住的恐
慌与异常。
事后,安抚好姒茗的绪,他意识的便去了后院。他记得,后院里的人,本无一自保的力量,再加上一个重伤昏迷的士……若是碰上了那逃匿的妖,岂不危险?!
越想越是心惊,直到常远推开了那扇柴扉小门。
屋里竟是一丝人气也无,士不见了……石小楼,也不见了。
谁也说不上,当时他到底是个什么心。
“莫大哥。”
忽然,石小楼的声音平静的在常远后响起。
他愣怔了一,慢慢的转过去。
梨簌簌的落着,石小楼侧着站在他的不远,是一脸的平静与决绝。
“小楼。”
常远愣愣的看着他。
只见石小楼抬手挥过纷飞的梨儿,慢慢地转过来。
原本暗红的胎记终是恢复了原本便妖异的彩,一明一暗随着他的呼闪烁起伏。
此时,他的模样终是跟昨日的妖孽一般,再无两样。
☆、第5章 -16妖当
16.
“小楼,你……这是……”常远听着背后簌簌的落声,声音有些涩,“你是妖?”
最后三个字的声音发的着实古怪,却不妨石小楼听耳里。
“惊讶?还是害怕。”
似有所,石小楼看着逐渐僵直的常远,里没有波澜,但心却有些微微凉意与失望。
他的脚步向前微移,却见对面的人已经不自觉升起的警惕之心。
不停顿的,他靠近了还在震惊的人。
“我从你的里看到恐惧。”
“你……”
常远早已失了言语,他的思绪有些混,驳杂。昨日的,今日的还有一些像是很久以前的发了灰白的记忆。
有暗的地牢里,是谁青发披散,四肢尽断,模糊。
“活着。”
有谁喃喃的底叹在耳畔响起,轻飘飘的就像是柳絮拂过耳畔,划得心间一阵绵柔。
“别闭上睛,看我,闭上了就再也睁不开了……”
是谁努力睁大双目,又是谁,了谁的。
妖异鬼魅的图腾颜渐渐暗淡成了暗红的血污,他有些看不清前人的模样,只能依稀记得,此人大概得十分好看。
“施主为何不山门?”老住持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我心无佛。”熟悉的声音响起,只是气息虚弱了许多。
后来又是一段漫的对话,可是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觉得浑浑噩噩之时,一阵阵温的气息传肺腑,温了冰冷已久的心肺。
再醒来时,是住持慈眉善目的眉:
“莫家已然尽散,前尘往事尽数不提,尔可愿抛去心怨怼,此后……”
“青灯古佛,是我替他算的命数。”
耳畔忽然想起清越的声音,是他最后记着的话。
并没有听完老住持的话,只觉得心间一阵冰凉,嘴边却已是吐话语,“弟,愿。”
回忆的戛然而止,像是画面定格了许久,连转也难。
常远看着前熟悉又陌生的容貌,闭上,涩意得化不开。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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