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仍旧住在周陌那里,像是往常在军那般与他同同寝、一同上朝。而现在,反而到白缎担心周陌的,时常提醒他早些安寝了——毕竟天初定,百废待兴,积攒的政事也极多,常常令周陌挑灯至天明。
这日,时至夜,周陌的书房仍旧灯火通明。白缎推开房门、在门板上轻轻敲了敲,引周陌的注意。
听到响动,周陌抬起来,未言先笑。
如今已是冬季,白缎披一狐大氅,雪白的更是衬得他容颜如玉、气度雍容——周陌早已实现了他曾经以锦衣玉养自己的恋人的愿望,虽然碍于前朝的前车之鉴不能过度奢侈浪费,但普通的富足无忧还是不成问题的。
放手的笔,周陌站起将白缎迎来,握住他微凉的手搓了搓,语带责备:“天这么冷,怎么不拿个手炉手?”
“不过是几步路而已。”白缎瞥了他一,缓步走到桌边看了看其上堆叠的奏章,“还有这么多事要理?”
“是啊,七八糟的,一堆麻烦事。”周陌抱怨着,笑看着白缎广衫云袖、峨冠博带的模样,不由想起他与白缎的第一次见面。
初见之时,白缎便是这般一袭古装、衣袂翩翩,站在车来车往、熙熙攘攘的路边,宛若误凡间的仙人,惊艳了岁月。
——当然,那时的他满心都是对白缎的警惕与审视,无暇关注他的好,而后来,白缎也逐渐适应了现代社会,极少再穿着古装,让他不由颇为遗憾,只能于回忆细细品味。
如今,周陌倒是得偿所愿得看了个够,而白缎也的确颇为适合这幅打扮,发迤逦的模样比之现代的短发更添三分韵味,令周陌不释手。
既然恋人主动寻来,周陌也懒得继续理会那些繁琐的政事——反正要的大事他已然理妥当,剩的细枝末节也不在这一时半刻。
将桌上的奏章收拾好、放到一边,周陌泡了壶清冽幽香的茶,引着白缎在他对面坐。白缎啜了茶,手捧茶杯犹豫片刻,终究问了自己疑惑许久的问题:“大哥……为何不登上那个位置呢?”他顿了顿,微微蹙眉,“别拿你先前对其他人说得那番话来敷衍我,我是一概不信的。大哥国民,但对于大梁朝与大梁皇室,却当真没有存着几分敬意,不是吗?”
周陌轻轻一笑:“还是贤弟懂我。不错,我拒绝皇位,的确不是为了对大梁皇室的愚忠。”
“那是为了什么。”白缎不由倾,连声追问。
“是因为,我本不想当这个皇帝啊。”周陌摇了摇。
白缎拧眉侧首:“当皇帝……不好吗?”
——他虽然没读过几本史书,却也明白皇位有多大的引力。自古至今,无数英雄豪杰为了它而挣破了脑袋、牺牲了命,就连骨相残、兄弟阋墙也比比皆是。
“当皇帝自然好,万万人之上、坐拥天、富有四海,但相应的,得到的越多,便也意味着责任越大,受到的束缚越多。”周陌耸了耸肩膀,“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倘若我登基为帝,那么那些没事儿的朝臣们的第一个要求,必然是让我填充后、广纳人、传承嗣,而这——却是我恰恰最不愿意的。”
白缎动作一僵,他意识避开周陌灼的目光,撞、手足无措。
他觉得他似乎听懂了周陌的言之意,却又有些不敢相信,他本能得排斥周陌的“填充后、传承嗣”,但脑却糟糟一片,不敢细思自己为何会有这般的反应。
而周陌却并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先前一段时间,周陌焦烂额地忙于政事,都没有将最重要的谈恋正式提上日程,如今心上人恰恰好送上门来,还提了这样“”的话题,他怎能不一鼓作气、将其拿呢?
伸手,覆上白缎置于桌上的手背,周陌觉到白缎的手明显瑟缩了一,立即收力,将他抓住:“贤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明表着白却称“贤弟”,这滋味真是略酸,简直就是人面兽心的代名词。
周陌在心里暗暗吐槽,但白缎却本无暇顾及这称呼上的问题。他磕磕绊绊,脑空白一片:“什么……意思?”
“其实你明白的,不是吗?”周陌轻轻一笑,他抬起另一只手,勾起白缎的,倾在他上浅浅一吻,语气缱绻,“我心慕你已久。”
白缎脸上瞬时间通红一片,手上一个用力,竟然当真被他挣脱开来。随即,白缎连忙站起,倒退几步,与周陌拉开了距离。
周陌在心里“啧”了一声,暗叹白缎这世当真是惯了力活,力气竟大了许多。很快,他也随之起,缓缓朝白缎近:“倘若我了皇帝,无论你多么优秀、才华横溢,也逃不过那些多事之人的诛笔伐,认为你是以侍君的佞幸之辈,而一旦我又为了你而绝了传承,那便更是一桩祸国殃民、危害社稷、不可饶恕的大罪。”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但如果我不是皇帝,你我都不过是人臣,份相当,便没有人有资格打着为了江山社稷的旗号、名正言顺得对着我的私生活指手画脚,我到底娶没娶妻、有没有嗣——即使我心悦一名男,意与他共白,也无人可以指摘。贤弟——小缎,你明白吗?”
白缎慌得抬起,望周陌诚挚的眸之,很快却又心慌意地避开,他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白缎于民间、消息闭,从来都不知有龙之好,他自小都接受着将来要娶妻生、传承香火的教育,从来没有想过会与一个男人携手一生——而且,那个人还是他敬重有加、孺慕万分的大哥。
“我打这个天,是为了百姓苍生,而放弃皇位,却是为了你。”周陌的嗓音温柔定,传了白缎的耳心里。
白缎又后退数步,微微摇,旋即转而走。周陌望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却并没有追上去,反而微笑着捋了捋衣袖,神满满是志得意满与势在必得。
他知,白缎这次的逃避,只不过是由于事突然、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而以白缎那一旦想明白便定直率的,肯定不会逃避太久,令他苦苦等待。
——如今青蛙已经被温煮熟,窗纸也成功破,周陌很快就能够等到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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