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也琢磨明白了,想了想,咬牙动用了一条埋伏已久的暗线,直接给漠北送了信。
皇祖父没事,他却让周宁连夜给镇国侯府传消息,造成误会不说,还会给舅舅带来麻烦,江衍有些抱歉,不过镇国侯府那边却没说什么。
周宁自从那天晚上从镇国侯府回来之后就有些怪怪的,不过他的思绪一直都很,江衍很难得才能听到他一次清晰的心声,也就没当回事,直到这日早晨,周宁给他更衣的时候小声的低语了一句:“公,你还记得镇国侯府里那个表小吗?”
江衍一顿,镇国侯裴家数代单传,表小是裴夫人娘家那边的,姓卢,那也是个大族,因为裴家的关系,父亲还在的时候为他和那位表小定了亲事,不过等到父亲薨逝,这事也就没人再提了,后来的事他不怎么清楚,只是记得那姑娘和他同病相怜,没多久也丧了双亲,寄居在镇国侯府。
周宁偷瞄着江衍的脸,见他没怎么动怒,才往继续:“卢小要嫁了,嫁给平王世。”
平王是元初帝的弟弟,他的世是,江衍回忆了一,模模糊糊记得那平王世生得大耳,十分不像江家弟,而且最少也有四十岁了,江衍皱起眉。
“舅舅怎么会让她嫁给这人?即便寻不到门当对的青年才俊,总要年纪相当,人品优秀,四十岁,他难是续弦吗?”
周宁见江衍还有空怜惜那卢小,顿时心疼的叫了起来:“我的殿,你还想着这个!您都不想想,那平王世休妻都好几年了,怎么会忽然要娶妻?卢小她宁愿嫁给平王世也不愿意嫁给……”
他说话的声音忽然小了去,江衍乌黑密的睫垂落,着苍白的脸,莫名的让人想要把他抱怀里好好安。
江衍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她是自愿的吗?”
周宁,何止自愿,人家就差没指着他的脑门让他回去告诉他家主别妄想了。
“那就和我无关了。”江衍面无表的说:“你这么清楚,她给了请柬?”
周宁又摇摇,江衍知,他是想说请柬发了,但是他没收,正好,他也不想去。
江衍没什么可怨的,女的终大事比起男要重要得多,父辈之间的承诺随着他们的逝去烟消云散,她对他委实没有忠诚的必要,他们甚至都没见过几面。
话是这么说,但是被平王世那人给比去,江衍再如何安自己,都显得苍白无力。舅舅说得对,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不该生在皇家,也不该妄想其他,能够外放到富庶之地,一辈的清闲王爷,已经足够让人羡慕。
换了个思维,江衍一觉得心开阔起来了,他握了握手里温的圆玉。
“周宁,你说等我外放之后,会在封地遇到喜的女吗?”江衍目光投向远,乌溜溜的眸里闪过不明显的期待。
在远离王都的地方,遇到一个他喜,也喜他的女,成婚生,百年过后,孙孙在他的封地上繁衍生息,慢慢变成普普通通的百姓,一代一代的,幸福而平静的生活着。
周宁却只是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呆了。
第5章 君王逝
北陵冬日极冷,漠北之地更是千里冰寒,温的血从人里,不及坠地就会冻成冰,蔓延数里的战场上,尸堆积,血河凝固,形成无声的静景,却更加目惊心。
江翎把刀从一个匈将军的.来,刀锋上血迹斑斑,没来得及冻成冰的血顺着刀柄上面的纹饰落来,有些黏腻,他微不可见的皱眉,把刀顺手丢给后上的亲兵。
“这刀不错,砍了那么多人,都没卷刃。”
他侧玄甲的副将摘盔,一张被汗浸的俊朗脸庞,他了上的汗,着气说:“这场仗打完,总算可以歇歇了,我也要回去当几天公爷了。”
江翎抬起,目光投向远,远是连绵不断的雪原,几乎和天成了一。
“不,接着打,打到王为止。”
裴越顿时惊呆了,他不敢置信的指着北陵的方向:“你都快要登基了,还打什么打?我告诉你王都可不太平,不尽快赶回去,万一了什么变故不是闹着玩的!”
江翎回看他,黑白分明的眸的闪过一丝桀骜,“战机稍纵即逝,这才是万一,至于王都那边,不会有变故,没人能跟我争。”
裴越有想把宸王殿的脑壳砸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他江家不是裴家,裴家六代单传除了他没别人了啊!他呢?他几个兄弟秦王瑞王安王宁王外带一个妃生的七皇,谁是省油的灯了?
江翎压听不去裴越的话,他和匈领兵的主将已经手数次,虽然连战连捷,却总是无法将他们彻底歼灭,心早就憋着把火,要将这些人一举拿,他翻上,命令军队回营修整一天,隔日再战。
裴越无法,太意外薨逝,裴家早早的把各家王爷都得罪光了,只能把宝都压在这么位不省心的主上。不怕主平庸,就怕主英明,最怕的是英明还不够,他还血,跟着一个时常血上的英明的主,裴家这些年虽然风光无限,但背地里给他收拾的烂摊也委实不少。
裴越叹了气,觉得自己都要老了十岁不止,他了冻得发僵的脸,策跟了上去。
将士们在修整,主将们则要忙更重要的事,比如,分战利品。
匈人是典型的两极分化,贵族们穿金银,日过得比王都贵族都要好,而民们却在冬天到来的时候成片成片的冻死饿死,战场上也差不多,匈的将军们上总会带着价值不菲的装饰品,上的刀剑制作也远比大显一般将领要良,所以每到分战利品的时候,场面都会变得极其闹,时有打砸抢等恶事件发生。
江翎半靠着老虎垫眯着,手里拿着各营将领报上来的伤亡名额统计人数,裴越坐在他首,记录着战利品分的况,本来这活计是有专人来的,但是这次为了追击匈人,他们是急行军到了漠北腹地,士兵能勉跟上来已经不错了,文书大多是读书人,走到半路上累倒了好几个,江翎就令把这些人全都丢了。
“……李参军,乌金宝甲一,越骑校尉王亮,胡一对,嗯,列周至青,银鞘弯刀两把,红须三匹,玄甲一,乌金宝甲三,红缨二十九条,胡十三条,狼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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