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姝(H) - 分卷阅读44

    老太爷和王象乾闻讯后匆匆赶至，一面揪住官差追问，一面命人将尸盖上白布抬家门。

    “为何会如此？我儿方才还好好的，怎会突然死了？”王象乾面目狰狞，嗓音重。

    “我们怎么知？上一刻他还喊着要喝，一刻睛就闭上了。”官差觉得很冤枉。

    “大夫说我儿虽然重伤，却不至于颠簸几都承受不住。是不是有人买通你们要我儿的命？是不是三王爷？是不是那个孽畜？”王象乾双通红，隐隐有的迹象。

    王老太爷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竟扯到三王爷上去了。人家虽然不得，但现在好歹是亲王，又有偌大一块封地，便是全盛时期的王家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现在？他一拐杖敲在儿背上，厉声呵斥，“孽，还嫌不够丢人吗？快给我回去！”

    这一打得并不重，却没料王象乾竟捂着后脑勺倒了，四肢开始剧烈-搐，也吐白的泡沫。

    “哎呀，这是被打死了还是发羊角疯了？”有人惊呼。

    “看样是发羊角疯。”

    “没想到堂堂兵尚书竟得了这疯病。听说羊角疯会传给一代，莫非那王天佑就是这样死的？”

    “上前一儿，我看不清楚！”

    路人纷纷上前，将王家大门围了个不通。

    王老太爷吓了一，连忙奔上前查看儿况，却见他-在外的肤开始冒一个个大的泡，不几息就破裂溃烂，形成一张张狰狞万分的鬼面，看上去可怖极了。

    “这，这是什么病？”老太爷脚一，坐在地上。

    “不好，竟是鬼面疮！”之前被王象乾揪住不放的官差看了一，立退后几大步，既惊骇又鄙夷的神。

    “嚯，好家伙，竟是鬼面疮！”路人也有几个见识广博的，纷纷推开旁的人往外钻。

    “什么是鬼面疮？让我看看。”不明就里的人却更为好奇，又往前凑了凑。

    “别去！所谓鬼面疮是一因果病。传说若一个人太过作恶多端，被他害死的人就会化为厉鬼钻他，形成鬼面疮。这疮无药可治，染上的人每天需承受刮骨之痛，直至脓疮蔓延全才会断气。五年前我曾见过一个患鬼面疮的人，已经烂成一骨架还在-，当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还是他家人看不过去，找来一个杀猪宰羊的将他送走了，场面那叫一个惨烈！”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鬼面疮可不简单，需厉鬼将自己化为怨气，与仇人完全为一才能促发。仇人死，厉鬼也会魂飞魄散，乃是两败俱伤之法。你想想，这得多大仇多大怨才会让他患这病？”

    路人哗然，连忙飞速倒退，生怕染了晦气。有几个退得急了，叽里咕噜作一团，场面又是一阵混。

    但也有胆大的，不但没退，还上前几步，在王象乾上数了数，惊呼，“好家伙，一二三四五六七……光在外面的就有几十个，更别提被衣裳遮住的地方。这王象乾究竟害死多少人啊？”

    “都说上梁不正梁歪，难怪王天佑那般丧心病狂，原来是得了老真传！这么多鬼面疮，大约熬不过一日。”

    路人既想看闹，又害怕被厉鬼缠住，最终还是明哲保的念占了上风，着鼻陆续离开。

    从这天起，王家的名声彻底败坏，王象乾也得了个“天第一恶人”的称号。王家的孙无论走到哪儿都被人戳着脊梁骨唾骂，没法参加科举考取功名，更无立锥之地，最终只得偷偷摸-摸地搬离上京。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暂且不提。

    王老太爷原本不知儿得了什么病，听见众人议论，顿时又急又气，连忙命仆役把闲杂人等轰走，然后将儿和孙抬去。撵人的活儿大家抢着，到抬人抬尸时纷纷往后缩，竟连碰都不敢碰一。

    王老太爷抛重赏才把事儿办妥，等来大夫，一句便彻底凉了他的心。

    “老爷，这可是鬼面疮啊！您若是找来玄明法师或乌思藏的活佛，没准儿还有救。搁我这儿却无力回天。”大夫边说边用撩-开王象乾的衣裳，随即大惊，“怎会了这么多？这，这这这……老爷恕罪，鄙人才疏学浅，实在是治不了，这便告辞了。请，请请请……”

    他一面拱手一面倒退，退门槛后撒就跑，片刻功夫已没了影儿。一个鬼面疮已经够呛，还真没见过满全的。王大人这辈究竟了多少恶事？有一句话他没敢跟老爷提，就这样的人，玄明法师和乌思藏活佛来了绝不会救，直接念经给他超度了。

    老太爷也同样忧虑：孙杀了玄明法师徒，他肯来吗？乌斯藏与上京远隔万里，来回需得费几年功夫，儿又怎么耽误得起？但叫他认命却心怀不甘，便又请了几名大夫会诊。

    只匆匆瞥了一，各位大夫就连连倒退连连摆手，直说治不了，更有甚者还明王象乾活不过一个时辰，让老爷赶赶安排后事。

    “放你-娘的！！都给我，再去请人！”老爷挥舞拐杖呵斥。

    请多少大夫都是白搭，仅仅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王象乾就已经烂透了，在极大的痛苦离开人世。他躺过的褥沾满脓，臭不可闻，仆役们别说帮他打理遗容，便是靠近三尺都不愿意。

    王老太爷坐在床边，本就苍老的面孔像风的岩石，僵而又灰败。王老夫人站在门外捶顿足地嚎哭，哭声直传两里地。从昏迷苏醒的林氏听闻相公也去了，却连半滴泪都掉不来，直愣愣的杵着，竟已陷痴傻。

    她半辈的荣，一靠夫君，二靠儿。一夕之间，这两个人都没了，她该如何活去？想也知必是活不成了，倒不如死了算了！刚被女儿摇醒，她就一撞向门，却被娘拉了一把，只伤了额角。

    想起宋氏被捉那天也同样撞在门上，额角留了一几寸的丑陋疤痕，林氏捂着伤喃喃自语，“报应，这都是报应！早知今日，当初我必不会造那么多孽！我悔，我悔啊……”

    同样后悔的还有王老太爷，晌午才对有姝说容不得他这不肖孙，不两个时辰王家就绝后了，这便是传说“佛教三业”的业，现世报来得委实太快！

    王老太爷是庶，死嫡亲兄又撵走几个庶兄弟才夺得这份家业，若是他这一系没了后嗣，辛苦一辈又有何意义？到来不但被早已撕破脸的兄弟们瓜分家产，还会被耻笑作贱。

    想到那等后果，王老太爷便觉五翻腾，心血上涌。他勉咽的腥甜，哑声，“挂白幡，购棺椁，发丧帖。”

    挤在门不敢来的仆役们如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