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大街上人多了起来,五月初金灿灿的光挥洒在柏油路上,着日走两步就汗了。严峫把衣袖往上臂一卷,似笑非笑地瞅着江停:“穿那么多不啊?”
江停的手机在袋里无声地震,他断了,淡淡:“我一个差半残的人,上量哪有严队你这么足。”
严峫目光在江停严严实实扣到手腕的袖上一溜,微笑:“说什么话呢,何至于半残那么严重,陆先生看着可比我年轻得多。”
江停无奈推脱:“您别拿我取笑了。”
严峫说:“这哪是取笑,我是很认真的,我从第一次遇见陆先生你的时候就很想跟你一起吃顿饭了。”
江停:“……”
“今天终于得偿所愿,真不容易呐——!”
严峫的唏嘘完全不像作假,以至于江停的神有些微妙。
这人脑该不会不正常吧。
严峫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要么办案办了病,要么就是脑不正常?”
“……”江停说:“我怎么会这么想严副队呢。”
严峫突然一个急停转,角余光扫过后——十米开外,一黑球帽迅速隐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但严峫仿若不见,一把拽住了江停的手腕,笑:“你相信这世上有‘一见如故’这个说法么,陆先生?”
刹那间他手指清晰地觉到江停衣袖凹凸不平的肤,那是手腕侧噬咬留的旧伤。
江停略微用力把手一,但严峫死攥着没放。江停不动声反问:“哦?”
“我初次见到陆先生你,就像见到了一直很想见却始终缘悭一面的故人,但你总是跟那杨媚在一起,也不知是嫌弃我们人民警察还是单纯瞧不上我这个人。所以呢,今天能跟你同在一张桌上,平起平坐的吃饭,真是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事。”严峫笑意加,:“所以说世上缘分兜兜转转,真是让人无法预料啊,哈哈——”
严峫面相五官偏,但他盯着江停这么一笑时,底却转着雄厚而冰冷的邪气。
“……”江停一把自己的手来,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只笑了一笑,简短的吐两个字:“是吗?”
他表如常,但严峫确定江停这辈的好涵养都凝聚在这短短的两个字里了。
“可不是吗?”严峫意犹未尽,刚要穷追猛打,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队里的。”严峫遗憾:“不好意思我接一,你等等哈。”
这时他们正站在一人量非常大的商场,严峫特意走远了两步接起电话,只听翔的声音在那边充满了疲惫:“喂严哥,不行,姓胡那孙死活不招,咱兄弟几个都没辙。您在哪儿呢?”
严峫往台阶望去,江停站在人行上,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注意着这里。
“市心远航商厦。” 严峫脸上冲江停一笑,嘴里却对着电话:“追查个几年前的案,没急事你待会等我打回去。”
翔的困意一扫而光:“哎哟我的严哥,你怎么单枪匹就去了啊,要增援吗?”
“不用,我今天来的事谁都不准说,包括魏局和老秦。”
“那你一人能行吗?”
就在这个时候,江停的手机震了一,他低。
严峫目光投向远,球帽男隐蔽在垃圾箱后,佯装无意地着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严峫无声地笑了一,脚步不引人注意地向后挪去:“没问题,已经了。”
·
江停划开手机屏幕,语音键,大街喧闹的背景他的声音十分低沉:“我跟严峫在往金燕莎饭店的方向去,那儿后门有个叫三街的后巷,你带人去开车设个伏。目标大约一米八五,非常健壮,穿白短袖T恤一黑球帽。别张,就像你以前合警方设伏抓人一样,待会我把人引过去,你们把他了带回KTV,等我回去理。”
杨媚边带了KTV里拉来的男员工,语音能听不能说,打了“明白”两字过来,随即发起了定位分享。
江停一瞥而过,把手机装回袋,再抬起时倏而一怔。
严峫不见了。
就这么短短两秒钟的功夫,严峫的影消失了。
江停的第一反应是巡视四周,接着心脏不轻不重地一沉,各可能同时通过大脑——严峫上哪去了?
他是否已发现了不寻常?
这么凑巧现在疗养院,是否本来就是计划好的?
江停疾步走向商场台阶,同时拨通了严峫的电话,响两声后对方挂了。
江停:“……”
他又拨通一次,同样是两声后挂断了。
跟踪者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慢慢向这边走来。
江停见过各各样的案,在安全方面的认知跟普通人不一样。他知像医院那有保安有监控的地方还好,而大白天的路上,虽然看似大广众,实际上并不安全。
随便喊一句“抓小偷”、“打小三”,有计划有组织地策划一起效短暂的,都有可能在短短几分钟绑走一个人而不引起太大注意。即便现场存在目击者,警方也很难把混零碎的形容词组织成有效的呈堂证供。
球帽男犹豫地四张望,没有看见严峫的影,终于定了决心。
“杨媚,这里了状况。”江停边打电话边疾步向饭店方向走:“你立刻去原定地等待目标,叫两个人来接应我。我现在正穿过远航商场正门……”
杨媚的声音跟她此刻的状态一样,仿佛绷到了极的弓弦:“明白!我这就叫人去掩护你,给我发个位置共享!”
“来不及了,”江停一回,只见男已从人群推搡而来,前到了五六米之外:“他追上来了!”
仿佛无声的警报划破空气,同一时刻,江停和球帽同时发力狂奔起来!
“哎呀!小心!”“看不看路的啊你,赶着去投胎?!”
“哔——哔——”
喇叭声此起彼伏,江停丝毫没有停顿,几乎着车冲过路,一钻巷。
托建宁城建相对较慢的福,这几条羊小般曲折的巷还没拆到江停不认识的地步。他风一般卷过学校后门的围墙,膝盖发了不堪重负的抗议,但后急促的脚步却越来越近,甚至渐渐清晰可闻了。
“我到了!”风声把电话那杨媚的叫声刮得断断续续:“你快过来!”
男已经图穷匕见,追不舍到了七八米外。江停回一瞥,不敢真的被追上,见前面一围墙垮塌了半段,助跑几步单手一撑,漂亮越过,稳稳落地。
他站起,还没来得及继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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