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翻
小小的记账本。
他
于单亲家
，父母在他小学时离婚，他本来不姓肖，但后来主动要求改了母姓，母亲肖竹兰是那个时代典型的国企员工，改制时
岗，一无所
，靠买断工龄那几万块钱的大
分买了现在住的福利房，剩的就不多了，肖竹兰后来为了撑起这个家，四
打零工，站过柜台、卖过鱼，把
拖垮了，三年前查患有肾病，逐渐发展为肾衰，需要靠洗肾来维持机能，此刻就正在医院，他等会儿还要去看。
洗肾一次600，一月来加上其他相关费用差不多得六七千，除去能够报销的分，依然有较大缺
，家里的存款所剩无几，即使亲戚多少能帮衬一
，也是救急不救穷。
还有，大学学费——
肖清容心里叹了一气。
现在大学学费不便宜，他成绩一向优秀，从小学到
，几乎不是班就是学习委员，考考的不错，被TOP3的医学院录取，还来不及开心，就被通知书上的5000元一年学费给打击了……
还好是同城，来往
通费可以省来，但听说第一年是要
制住校的，一年住宿费也得一两千。考之前他问过母亲，肖竹兰只安
他让他安心复习，就算砸锅卖铁也得供他上大学，但等他考完，松了一气的母亲却不巧了一次血压骤升的危险
况，立刻
院
急治疗，差没熬过这一关，不得不让儿
了解了家的
经济况，果然，连他上大学第一年的学费都成问题。
看着账本上面的赤字，肖清容站了起来，打算等会儿去医院看母亲之前，先去劳务心跑跑，把自己的兼职意向范围扩大一些——光家教这个毕竟还是窄了。
这时电话又响了。
他以为是同学又来游说他去唱K，接起来的时候就有些不悦。想不到那边是个没听过的年女的声音，“请问，这里是肖清容同学的家吗？”
“我就是肖清容，请问您是？”
“哦，肖同学你在就好，”那边的女声音立刻带上了笑意，“有资助者想要跟你见一面，他比较忙，你稍微收拾一
上过来吧，地址是在商业路XX号——”
“等一，资助者？”肖清容乍然接到这个信息，有些措手不及，便打断她的话，不解的问。
“你不记得了吗？”那边的女人好似在翻什么资料，“我看看……是通过你们学校的老师得到的你的申请……你班主任是韩棠吧？”
“是——”肖清容经她这么一提醒，也慢慢想起来。
韩棠是个相当好的数学老师，也是很负责的班主任，他接近满分的考数学固然要
谢他，更要谢他对自己生活的关心。自从知
这名学生家境贫寒，韩老师总是想方设法帮助他，主动为他申请到减免年度学费的有限名额，还帮他
到了学校关
困难学生每月一百的生活补助，除外，还经常私里送他参考资料——不是所谓老师家里放不的闲书，而是各科都有的、针对他这
基础比较好的学生的阶参考资料，看得有有用心挑选过。
考之前的某天，韩老师便把他叫到办公室，先是拿刚
行的月考名册，大力表扬了他居第一、将第二名拖两位数总分的好成绩，又关切的问他打算选什么志愿。
听说他想学师范，韩老师便皱眉，“你成绩那么好，可以选个更好一的专业。”
肖清容摇摇，“师范也没什么不好，很多专业都有。”
韩老师一针见血的问，“是不是考虑学费？”
肖清容沉默一，他的况韩老师都清楚，也没必要掩饰。
“我对你有信心，你可以试着冲冲TOP3来着——这话我作为班主任，一般是不会对学生说的。”
肖清容有些动，是啊，毕竟考志愿关系到学生以后一辈的命运，很少有老师愿意担这个风险，韩老师如此坦诚，显然是一片好意，不希望得意门生吃亏在起跑线上。
见他还是沉默，韩老师从
屉里拿一张表格，“你这况的学生也不是没有，社会上也有想要帮助你们的人，这里是一个助学项目，我了解了一，觉得比较靠谱，你拿回去今天填好，明天给我。”
当时肖清容对那张申请表很有不以为意，从小被教育天上不会掉馅饼，他完全不期待哪天睡醒了会百万彩票，但既然是老师的善意，也就没说什么，当
任务一样填好了给他。
——难就是那时埋的契机？肖清容努力回想，能够跟这事挂上钩的，也没其他的可能了。
“肖同学？”那边的人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复，便声提醒。
“……哦，”肖清容走回忆，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现在吗？”
不早了，他等会儿还要去劳务心，之后还要去医院呢，对了，回来路上记得买菜，母亲的病有些忌，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就现在吧！听说资助者忙得很，也就是现在能时间来，你也别耽误了，上过来，对了，换件
净的衣服，也别太失礼了。”
放电话，肖清容苦笑。那位好心的大
该不会把他想成难民之类的形象吧？
但他还是找了件最拿得手的行，虽然是简单的白衬衫黑
，但毕竟天气
，也没必要三件
场吧。这衣服别的不说，让一群小女生脸红偷瞄啥的还是没问题，应该不会太失礼。
直到门，他依然对这次会面不抱太大希望。
赖成军
着Fiona的信息，找到了一类似政府大楼的地方，倒是吓了一
——当初看Fiona打扮那么时髦，他还以为这个助学项目不说可以媲
五星级酒店慈善派对，至少也不会差太多，想不到是在这个地方。
难是专门租借的办公室，显示这个项目的“公益
”？他刻薄的想着。
他了电梯，往前走过一条笔直的通，就看到走廊尽一间大办公室，里面有两个人正在说话。其一个大概就是Fiona所说的负责这个项目的张，而另外一个人背对着他，肩背
的笔直，让他恍然生几分熟悉——
两人都没注意到他。
张大概是事突然、临时被抓丁，连资助人信息都不太了解，只听说是赖氏集团负责人，心思打了个岔，偏偏还要表现的熟稔，说的话也就有些想当然，“……当然，除了让好学生读得起书之外，也有人方面的考虑——赖总上了年纪，儿女不在边，你知的，人一老就挂念亲，孩忙，没人在边就难免寂寞，到时候你得了人家帮助，除了把书读好之外，也要考虑到这个，能把赖总当成亲人是最好，你不是正好也不和父亲住在一起么？等会儿见了赖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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